Ⅰ 水滸傳第25.26.27回的感悟(每回感悟不少於300字)我今天必須要
第二十五回
鄆哥大鬧授官廳 武松斗殺西門慶
話說當時何九叔跌倒在地下,眾火家扶住。王婆便道:「這是中了惡,快將水
來!」噴了兩口,何九叔漸漸地動轉,有些蘇醒。王婆道:「且扶九叔回家去卻理
會。」
兩個火家又尋扇舊門,一逕抬何九叔到家裡,大小接著,就在床上睡了。老婆
哭道:「笑欣欣出去,卻怎地這般歸來,閑常曾不知中惡!」坐在床邊啼哭。何九
叔覷得火家都不在面前,踢那老婆道:「你不要煩惱,我自沒事。卻才去武大家入
殮,到得他巷口,迎見縣前開葯鋪的西門慶請我去吃了一席酒,把十兩銀子與我,
說道:『所殮的屍首,凡事遮蓋則個。』我到武大家,見他的老婆是個不良的人,
我心裡有八九分疑忌;到那裡揭起千秋幡看時,見武大麵皮紫黑,七竅內津津出血
,唇口上微露齒痕,定是中毒身死。我本待聲張起來,卻怕他沒人作主,惡了西門
慶,卻不是去撩蜂剔蠍?待要胡盧提入了棺殮了,武大有個兄弟,便是前日景陽岡
上打虎的武都頭,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男子,倘或早晚歸來,此事必然要發。」
老婆便道:「我也聽得前日有人說道:『後巷住的喬老兒子鄆哥去紫石街幫武
大捉姦,鬧了茶坊。』正是這件事了。你卻慢慢的訪問他。如今這事有甚難處。只
使火家自去殮了,就問他幾時出喪。若是停喪在家,待武二歸來出殯,這個便沒甚
么皂絲麻線。若他便出去埋葬了也不妨。若是他便要出去燒化時,必有蹺蹊。你到
臨時,只做去送喪,張人錯眼,拿了兩塊骨頭,和這十兩銀子收著,便是個老大證
見。他若回來不問時,便罷。卻不留了西門慶麵皮,做一碗飯卻不好?」
何九叔道:「家有賢妻,見得極明!」隨即叫火家分付:「我中了惡,去不得
;你們便自去殮了。就問他幾時出喪,快來回報。得的錢帛,你們分了,都要停當
。若與我錢帛,不可要。」
火家聽了,自來武大家入殮。停喪安靈已罷,回報何九叔道:「他家大娘子說
道:『只三日便出殯,去城外燒化。』」火家各自分錢散了。何九叔對老婆道:「
你說這話正是了;我至期只去偷骨殖便了。」
且說王婆一力攛掇那婆娘當夜伴靈。第二日,請四僧念些經文。第三日早,眾
火家自來扛抬棺材,也有幾家鄰舍街坊相送。那婦人帶上孝,一路上假哭養家人。
來到城外化人場上,便叫舉火燒化。只見何九叔手裡提著一陌紙錢來到場里。王婆
和那婦人接見,道:「九叔,且喜得貴體沒事了。」何九叔道:「小人前日買了大
郎一扇籠子母炊餅,不曾還得錢,特地把這陌紙來燒與大郎。」王婆道:「九叔如
此志誠!」
何九叔把紙錢燒了,就攛掇燒化棺材。王婆和那婦人謝道:「難得何九叔攛掇
,回家一發相謝。」何九叔道:「小人到處只是出熱。娘子和乾娘自穩便,齋堂里
去相待眾鄰舍街坊。小人自替你照顧。」使轉了這婦人和那婆子,把火夾去,揀兩
塊骨頭拿去撒骨池內只一浸,看那骨頭酥黑。何九叔收藏了,也來齋堂里和哄了一
回。棺木過了,殺火收拾骨殖撒在池子里。眾鄰舍各自分散。
那何九叔將骨頭歸到家中,把幅紙都寫了年月日期,送喪的人名字,和這銀子
一處包了,做一個布袋兒盛著,放在房裡。
再說那婦人歸到家中,去□【字形左「木」右「鬲」】子前面設個靈牌,上寫
「亡夫武大郎之位」;靈床子前點一盞玻璃燈,裡面貼些經幡錢垛金銀錠采繪之屬
;每日卻自和西門慶在樓上任意取樂,卻不比先前在王婆房裡只是偷雞盜狗之歡,
如今家中又沒人礙眼,任意停眠整宿。這條街上遠近人家無有一人不知此事;卻都
懼怕西門慶那廝是個刁徒潑皮,誰肯來多管。
嘗言道:「樂極生悲,否極泰來。」光陰迅速,前後又早四十餘日。卻說武松
自從領了知縣言語監送車仗到東京親戚處投下了來書,交割了箱籠,街上閑了幾日
,討了回書,領一行人取路回陽谷縣來。前後往回恰好過了兩個月。去時殘冬天氣
,回來三月初頭。於路上只覺神思不安,身心恍惚,趕回要見哥哥,且先去縣里交
納了回書。知縣見了大喜,看罷回書,已知金銀寶物交得明白,賞了武松一錠大銀
,酒食管待,不必用說。
武松回到下處房裡,換了衣服鞋襪,戴上個新頭巾,鎖上了房門,一逕投紫石
街來。兩邊眾鄰舍看見武松回了,都吃一驚。大家捏兩把汗,暗暗的說道:「這番
蕭牆禍起了!這個太歲歸來,怎肯干休!必然弄出事來!」
且說武松到門前揭起簾子,探身入來,見了靈床子,又寫「亡夫武大郎之位」
七個字,呆了;睜開雙眼道:「莫不是我眼花了?」叫聲「嫂嫂,武二歸了。」
那西門慶正和這婆娘在樓上取樂,聽得武松叫一聲,驚的屁滾尿流,一直奔後
門,從王婆家走了。那婦人應道:「叔叔少坐,奴便來也。」原來這婆娘自從葯死
了武大,那裡肯帶孝,每日只是濃妝艷抹和西門慶做一處取樂;聽得武松叫聲「武
二歸來了」,慌忙去面盆里洗落了脂粉,拔去了首飾釵環,蓬鬆挽了個□【字形以
「角」替「髯」之「冉」】兒,脫去了紅裙綉襖,旋穿上孝裙孝衫,方從樓上哽哽
咽咽假哭下來。
武松道:「嫂嫂,且住。休哭。我哥哥幾時死了?得甚麼癥候?吃誰的葯?」
那婦人一頭哭,一頭說道:「你哥哥自從你轉背一二十日,猛可的害急心疼起來;
病了八九日,求神問卜,甚麼葯不吃過,醫治不得,死了!撇得我好苦!」
隔壁王婆聽得,生怕決撒,即便走過來幫他支吾。武松又道:「我的哥哥從來
不曾有這般病,如何心疼便死了?」王婆道:「都頭,卻怎地這般說;『天有不測
風雲,人有暫時禍福。』誰保得長沒事?」那婦人道:「虧殺了這個乾娘。我又是
個沒腳蟹,不是這個乾娘,鄰舍家誰肯來幫我!」武松道:「如今埋在那裡?」婦
人道:「我又獨自一個,那裡去尋墳地,沒奈何,留了三日,把出去燒化了。」武
松道:「哥哥死得幾日了?」婦人道:「再兩日,便是斷七。」
武松沉吟了半晌,便出門去,逕投縣里來,開了鎖,去房裡換了一身素白衣服
,便叫土兵打了一條麻絛系在腰裡;身邊藏了把尖長柄短、背厚刀薄的解腕刀,取
了些銀兩在身邊;叫一個土兵鎖上了房門,去縣前買了些米面椒料等物,香燭冥紙
。就晚到家敲門。那婦人開了門,武松叫土兵去安排羹飯。
武松就靈床子前點起燈燭,鋪設酒餚。到兩個更次,安排得端正,武松撲翻身
便拜,道:「哥哥陰魂不遠!你在世時軟弱,今日死後,不見分明!你若是負屈銜
冤,被人害了,托夢與我,兄弟替你做主報仇!」把酒澆奠了,燒化冥用紙錢,便
放聲大哭,哭得那兩邊鄰舍無不凄惶。那婦人也在裡面假哭。
武松哭罷,將羹飯酒餚和土兵吃了,討兩條席子叫土兵中門傍邊睡。武松把條
席子就靈床前睡。那婦人自上樓去下了樓門自睡。
約莫將近三更時候,武松翻來覆去睡不著;看那土兵時,□□【兩字重疊;音
「侯(陰平)」,字形左「鼻」右「句」,鼻息聲】的卻似死人一般挺著。武松爬
將起來,看那靈床子前玻璃燈半明半滅;側耳聽那更鼓時,正打三更三點。武松嘆
了一口氣,坐在席子上自言自語,口裡說道:「我哥哥生時懦弱,死了卻有甚分明
!」
說猶未了,只見靈床子下捲起一陣冷氣來,盤旋昏暗,燈都遮黑了,壁上紙錢
亂飛。那陣冷氣逼得武松毛發皆豎,定睛看時,只見個人從靈床底下鑽將出來,叫
聲「兄弟!我死得好苦!」
武松聽不仔細,卻待向前來再看時,並沒有冷氣,亦不見人;自家便一交顛翻
在席子上坐地,尋思是夢非夢,回頭看那土兵時正睡著。武松想道:「哥哥這一死
必然不明!……卻才正要報我知道,又被我的神氣沖散了他的魂魄!……」放在心
里不題,等天明卻又理會。
天色漸白了,土兵起來燒湯。武松洗漱了。那婦人也下樓來,看著武松道:「
叔叔,夜來煩惱?」武松道:「嫂嫂,我哥哥端的甚麼病死了?」那婦人道:「叔
叔,卻怎地忘了?夜來已對叔叔說了,害心疼病死了。」武松道:「卻贖誰的葯吃
?」那婦人道:「見有葯帖在這里。」武松道:「卻是誰買棺材?」那婦人道:「
央及隔壁王乾娘去買。」武松道:「誰來扛抬出去?」那婦人道:「是本處團頭何
九叔。盡是他維持出去。」
武松道:「原來恁地。且去縣里畫卯卻來。」便起身帶了土兵,走到紫石街巷
口,問土兵道:「你認得團頭何九叔么?」土兵道:「都頭恁地忘了?前項他也曾
來與都頭作慶。他家只在獅子街巷內住。」武松道:「你引我去。」
土兵引武松到何九叔門前,武松道:「你自先去。」土兵去了。武松卻推開門
來,叫聲「何九叔在家么?」
這何九叔卻才起來,聽得是武松歸了,嚇得手忙腳亂,頭巾也戴不迭,急急取
了銀子和骨殖藏在身邊,便出來迎接道:「都頭幾時回來?」武松道:「昨日方回
。到這里有句閑話說則個,請那尊步同往。」何九叔道:「小人便去。都頭,且請
拜茶。」武松道:「不必,免賜。」兩個一同出到巷口酒店裡坐下,叫量酒人打兩
角酒來。何九叔起身道:「小人不曾與都頭接風,何故反擾?」武松道:「且坐。
」
何九叔心裡已猜八九分。量酒人一面篩酒。武松更不開口,且只顧吃酒。何九
叔見他不做聲,倒捏兩把汗,卻把些話來撩他。武松也不開言,並不把話來提起。
酒已數杯,只見武松揭起衣裳,颼的掣出把尖刀來插在桌子上。量酒的驚得呆
了,那裡肯近前。看何九叔面色青黃,不敢吐氣。武松捋起雙袖,握著尖刀,指何
九叔道:「小子粗疏,還曉得『冤各有頭,債各有主』!你休驚怕,只要實說!—
—對我一一說知哥哥死的緣故,便不幹涉你!我若傷了你,不是好漢!倘若有半句
兒差,我這口刀立定教你身上添三四百個透明的窟籠!閑言不道,你只直說我哥哥
死的屍首是怎地模樣!」
武松說罷,一雙手按住胳膝,兩隻眼睜得圓彪彪地,看著何九叔。何九叔便去
袖子里取出一個袋兒,放在桌子上,道:「都頭息怒。這個袋兒便是一個大證見。
」
武松用手打開,看那袋兒里時,兩塊酥黑骨頭,一錠十兩銀子;便問道:「怎
地見得是老大證見?」何九叔道:「小人並然不知前後因地。忽於正月二十二日,
在家,只見茶坊的王婆來呼喚小人殮武大郎屍首。至日,行到紫石街巷口,迎見縣
前開生葯鋪的西門慶大郎,攔住邀小人同去酒店裡吃了一瓶酒。西門慶取出這十兩
銀子付與小人,分付道:『所殮的屍首,凡百事遮蓋。』小人從來得知道那人是個
刁徒,不容小人不接。吃了酒食,收了這銀子,小人去到大郎家裡,揭起千秋幡,
只見七竅內有瘀血,唇口上有齒痕,系是生前中毒的屍首。小人本待聲張起來,只
是又沒苦主;他的娘子已自道是害心疼病死了:因此,小人不敢聲張,自咬破舌尖
,只做中了惡,扶歸家來了,只是火家自去殮了屍首,不曾接受一文。第三日,聽
得扛出去燒化,小人買了一陌紙去山頭假做人情;使轉了王婆並令嫂,暗拾了這兩
塊骨頭,包在家裡。——這骨殖酥黑,系是毒葯身死的證見。這張紙上寫著年月日
時並送喪人的姓名,便是小人口詞了。都頭詳察。」武松道:「姦夫還是何人?」
何九叔道:「卻不知是誰。小人閑聽得說來,有個賣梨兒的鄆哥,那小廝曾和大郎
去茶坊里捉姦。這條街上,誰人不知。都頭要知備細,可問鄆哥。」武松道:「是
。既然有這個人時,一同去走一遭。」
武松收了刀,藏了骨頭銀子,算還酒錢,便同何九叔望鄆哥家裡來。卻好走到
他門前,只見那小猴子挽著個柳籠栲栳在手裡,糴米歸來。何九叔叫道:「鄆哥,
你認得這位都頭么?」鄆哥道:「解大蟲來時,我便認得了!你兩個尋我做甚麼?
」
鄆哥那小廝也瞧了八分,便說道:「只是一件:我的老爹六十歲沒人養贍,我
卻難相伴你們吃官司耍。」武松道:「好兄弟。」——便去身邊取五兩來銀子。—
—「你把去與老爹做盤纏,跟我來說話。」鄆哥自心裡想道:「這五兩銀子如何不
盤纏得三五個月?便陪待他吃官司也不妨!」將銀子和米把與老兒,便跟了二人出
巷口一個飯店樓上來。
武松叫過賣造三分飯來,對鄆哥道:「兄弟,你雖年紀幼小,倒有養家孝順之
心。卻才與你這些銀子,且做盤纏。我有用著你處,事務了畢時,我再與你十四五
兩銀子做本錢。你可備細說與我:你恁地和我哥哥去茶坊里捉姦?」
鄆哥道:「我說與你,你卻不要氣苦。我從今年正月十三日提得一籃兒雪梨要
去尋西門慶大郎掛一鉤子,一地裡沒尋他處。問人時,說道:『他在紫石街王婆茶
坊里,和賣炊餅的武大老婆做一處;如今刮上了他,每日只在那裡。』我聽得了這
話,一逕奔去尋他,叵耐王婆老豬狗攔住,不放我入房裡去。吃我把話來侵他底子
,那豬狗便打我一頓栗暴,直叉我出來,將我梨兒都傾在街上。我氣苦了,去尋你
大郎,說與他備細,他便要去捉姦。我道:『你不濟事,西門慶那廝手腳了得!你
若捉他不著,反吃他告了倒不好。我明日和你約在巷口取齊,你便少做些炊餅出來
。我若張見西門慶入茶坊里去時,我先入去,你便寄了擔兒等著。只看我丟出籃兒
來,你便搶入來捉姦。』我這日又提了一籃梨兒,逕去茶坊里,被我罵那老豬狗,
那婆子便來打我,吃我先把籃兒撇出街上,一頭頂住那老狗在壁上。武大郎卻搶入
去時,婆子要去攔截,卻被我頂住了,只叫得『武大來也!』原來倒吃他兩個頂住
了門。大郎只在房門外聲張,卻不提防西門慶那廝開了房門,奔出來,把大郎一腳
踢倒了。我見那婦人隨後便出來,扶大郎不動,我慌忙也自走了。過得五七日,說
大郎死了。我卻不知怎地死了。」
武松問道:「你這話是實了?你卻不要說謊。」鄆哥道:「便到官府,我也只
是這般說!」武松道:「說得是,兄弟。」便討飯來吃了,還了飯錢。
三個人下樓來。何九叔道:「小人告退。」武松道:「且隨我來,正要你們與
我證一證。」把兩個一直帶到縣廳上。
知縣見了,問道:「都頭告甚麼?」武松告說:「小人親兄武大被西門慶與嫂
通姦,下毒葯謀殺性命。這兩個便是證見。要相公做主則個。」
知縣先問了何九叔並鄆哥口詞,當日與縣吏商議。原來縣吏都是與西門慶有首
尾的,官人自不必說;因此,官吏通同計較道:「這件事難以理問。」知縣道:「
武松,你也是個本縣都頭,不省得法度?自古道:『捉姦見雙,捉賊見贓,殺人見
傷。』你那哥哥的屍首又沒了,你又不曾捉得他奸;如今只憑這兩個言語便問他殺
人公事,莫非忒偏向么?你不可造次。須要自己尋思,當行即行。」
武松懷里去取出兩塊酥黑骨頭,十兩銀子,一張紙,告道:「覆告相公:這個
須不是小人捏合出來的。」知縣看了道:「你且起來,待我從長商議。可行時便與
你拿問。」何九叔、鄆哥都被武松留在房裡。當日西門慶得知,卻使心腹人來縣里
許官吏銀兩。
次日早晨,武松在廳上告稟,催逼知縣拿人。誰想這官人貪圖賄賂,回出骨殖
並銀子來,說道:「武松,你休聽外人挑撥你和西門慶做對頭;這件事不明白,難
以對理。聖人雲:『經目之事,猶恐未真;背後之言,豈能全信?』不可一時造次
。」獄吏便道:「都頭,但凡人命之事,須要屍、傷、病、物、蹤,——五件俱全
,方可推問得。」
武松道:「既然相公不準所告,且卻又理會。」收了銀子和骨殖,再付與何九
叔收下了;下廳來到自己房內,叫土兵安排飯食與何九叔同鄆哥吃,「留在房裡相
等一等,我去便來也。」又自帶了三兩個土兵,離了縣衙,將了硯瓦筆墨,就買了
三五張紙藏在身邊,就叫兩個土兵買了個豬首,一隻鵝,一隻雞,一擔酒,和些果
品之類,安排在家裡。約莫也是巳牌時候,帶了個土兵來到家中。那婦人已知告狀
不準,放下心不怕他,大著膽看他怎的。
武松叫道:「嫂嫂,下來,有句話說。」那婆娘慢慢地行下樓來問道:「有甚
么話說?」武松道:「明日是亡兄斷七;你前日惱了諸鄰舍街坊,我今日特地來把
杯酒,替嫂嫂相謝眾鄰。」那婦人大剌剌地說道:「謝他們怎地?」武松道:「禮
不可缺。」喚土兵先去靈床子前,明晃晃的點起兩枝蠟燭,焚起一爐香,列下一陌
紙錢,把祭物去靈前擺了,堆盤滿宴,鋪下酒食果品之類,叫一個土兵後面燙酒,
兩個土兵門前安排桌凳,又有兩個前後把門。
武松自分付定了,便叫:「嫂嫂,來待客。我去請來。」先請隔壁王婆。那婆
子道:「不消生受,教都頭作謝。」武松道:「多多相擾了乾娘,自有個道理。先
備一杯菜酒,休得推故。」那婆子取了招兒,收拾了門戶,從後門走過來。武松道
:「嫂嫂坐主位,乾娘對席。」婆子已知道西門慶回話了,放心著吃酒。兩個都心
里道:「看他怎地!」
Ⅱ 水滸傳鄆哥扮演者
1998年央視版《水滸傳》中,鄆哥的扮演者是:徐飛。2011年《新水滸傳》中,鄆哥的扮演者是:王鶴宇。
一、鄆哥角色介紹
1、古典小說《水滸傳》《金瓶梅》《水滸後傳》的人物,是陽谷縣一個賣梨子的小販,與武大郎交厚,又因到王婆家尋西門慶,挨了王婆的打而非常憤慨,於是為武大郎出主意,定下捉姦之計。
2、《水滸後傳》中出場,在李家道口開酒館遇呼延灼之子呼延鈺、徐寧之子徐晟以及宋江之侄宋安平,鄆城縣一役中作為探子幫助好漢救下宋清。後跟隨呼延鈺出海暹羅國,呼延鈺將共濤之女嫁與鄆哥。
二、原著描寫
(一)在《水滸傳》第24回「王婆貪賄說風情 鄆哥不忿鬧茶肆」中記載:
1、且說本縣有個小的,年方十五六歲,本身姓喬。因為做軍在鄆州生養的,就取名叫做鄆哥。家中只有一個老爹。那小廝生的乖覺。自來只靠縣前這許多酒店裡賣些時新果品,如常得西門慶齎發他些盤纏。
2、武松遇到哥哥武大郎。行至家中,與潘金蓮相見。金蓮頓生邪心,調戲武松,被武松臭罵一頓。金蓮反咬武松調戲她。武松要去東京出差,向哥嫂辭行,遭到嫂嫂冷罵。只勸哥哥安分守己。
3、武大隻按武松所說行事。西門慶偶見金蓮,一日三進王婆門,王婆貪賄說風情。鄆哥到王婆家尋西門慶看破機關,報知武大。後書中無記載。其實,鄆哥就是指賣瓜果茶葉的小販。
(二)在《水滸後傳》第二十八回「橫沖營良馬識故主 靖忠廟養卒奉英靈」記載:
1、徐晟、呼延鈺、宋安平三人從金兵處脫身,在酒館被蒙汗葯所迷倒,鄆哥「仔細一看,說道:『不要動手,像是好人家的。花也未開足,不可害他性命!』」將其救起。隨後幫助眾好漢探聽救下宋清,有破鄆城縣之功。此後一直跟隨呼延鈺帳下。
2、第四十回「大聚會弟兄同宴樂 好結果君臣共賦詩」中,呼延鈺將其救下的共濤之女嫁與鄆哥。
3、呼延鈺道:「小侄哪有此意!因共濤篡弒,全家誅戮,此女無辜受薩頭陀狼藉。律上有出嫁之女免死一款,留著有一用處,今日也該著落了。那鄆哥雖是小人,到也耿直,有救小侄、宋安平、徐晟之力,破鄆城縣的功。意欲賞他為妻,不知可否?」國主道:「有罪則誅,有功則賞,賢侄此舉,極是公道。我還有幾個人不曾賞得。」
三、演員介紹
(一)徐飛
生日:8月15日
籍貫:山東臨沂
星座:獅子座
血型:O型
學歷:北京電影學院表演系(本科)
身高:1.78m
體重:68kg
家庭成員:父母.一姐倆弟
處女作:《江湖》
最滿意作品:《南少林》
(二)王鶴宇(內地童星)
性別:男
出生日期:1996年出生於江西上饒
愛好:鋼琴、看書、打籃球、騎馬
性格:活潑開朗、真誠善良
戲路:極具張力和爆發力,戲路寬。
現任學校:江西省上饒中學
(2)鄆哥孝順擴展閱讀:
一、1998年央視版《水滸傳》
1、《水滸傳》是由中央電視台與中國電視劇製作中心聯合出品的43集電視連續劇,根據明代施耐庵的同名小說改編。由張紹林執導,楊爭光、冉平改編,李雪健、周野芒、臧金生、丁海峰、趙小銳領銜主演。
2、該劇講述的是宋朝徽宗時皇帝昏庸、奸臣當道、官府腐敗、貪官污吏陷害忠良,弄得民不聊生,許多正直善良的人被官府逼得無路可走,被迫奮起反抗,最終108條好漢聚義梁山泊,但隨後宋江對朝廷的投降使得一場轟轟烈烈的農民起義最後走向失敗的故事。
3、《水滸傳》於1998年1月8日在中央電視台首播。
4、2018年9月8日,9月15日,9月22日,央視四台《中國文藝》「向經典致敬」欄目播出《水滸傳》20周年聚首專題節目(上),(中),(下)。
二、2011年《水滸傳》
1、《水滸傳》由鞠覺亮執導,張涵予、李宗翰、胡東、嚴屹寬、陳龍、黃海冰等主演的電視劇。
2、該劇講述北宋末年以宋江為首的108位好漢在梁山起義,以及聚義之後接受招安、四處征戰的故事。
Ⅲ 水滸傳讀書筆記(包括:人物經歷簡介、人物性格特點、人物主要事件、人物綽號及來源)
●第一回
張天師祈禳瘟疫 洪太尉誤走妖魔
仁宗嘉右三年,瘟疫盛行,洪太尉奉皇帝命前往江西信州龍虎山,宣請
嗣漢天師張真人來朝禳疫。
洪太尉上山求見天師不成。回至方丈,不顧眾道士勸阻,打開「伏魔之
殿」,放出妖魔,遂致大禍。他吩咐從人,隱瞞走妖魔一節,假報天師
除盡瘟疫,得到仁宗賞賜。
●第二回
王教頭私走延安府
九紋龍大鬧史家村
高俅與端王(後來的徽宗)結識。被提拔為殿帥府太尉,對曾打翻他的
王升的兒子八十萬禁軍教頭王進施行報復。
王進出走延安府,在史家村給史進教槍棒。
史進因擒少華山陳達而和朱武、楊春相識往來。華陰縣中秋夜來史家村
捉拿賞月喝酒吃肉的史進並少華山三好漢。
●第三回
史太郎夜走華陰縣
魯提轄拳打鎮關西
三頭領殺退縣衙之兵,去延安尋找師傅王進,與魯提轄在渭州潘家酒店
相遇。魯達救助金翠蓮父女,打死鄭屠。
●第四回
趙員外重參文殊院
魯智深大鬧五台山
魯達出逃代州雁門縣,金老女婿趙員外送他去五台山,做僧避禍。
魯達晚不坐禪,喝酒打人。打造關王刀一樣的戒刀和禪杖。假借過往僧
人名義喝酒吃狗肉,在半山拽拳使腳,打坍亭子,打壞金剛,要燒寺院
,回寺嘔吐,給禪和子嘴裡塞狗腿,搞得大家卷堂而散。監寺、都寺遣
眾人來打,魯達趁酒醉大鬧一場,被長老喝住。
●第五回
小霸王醉入銷金帳
花和尚大鬧桃花村
長老贈智深四句偈言,智深去東京大相國寺討職事僧做。在桃花村為劉
太 公解除逼婚之憂。假扮太公小女,打了來庄逼親的桃花山二頭領周
通,大頭領李忠為二頭領打仇,與魯達相認。李忠、魯達、劉太公三人
到桃花山聚義廳,休了親事。
智深趁李忠、周通下山劫掠金銀給他,自拿山寨金銀,從後山滾下而去
。
●第六回
九紋龍剪徑赤松林
魯智深火燒瓦罐寺
在寺院上了假扮道士和尚,實則搗毀寺院,養女吃酒的崔道成和丘小乙
的當,二次復回,被二賊擊敗,到赤松林,遇到剪徑的史進,二次再回
寺院,打死崔、丘二賊,燒了瓦罐寺。
投大相國寺管菜園,被一幫潑皮包圍。
●第七回
花和尚倒拔垂楊柳
豹子頭誤入白虎堂
花和尚力服波皮,從潑皮買酒牽豬請魯智深。智深連根拔直垂楊柳,眾
潑皮驚服。智深還席,為眾潑皮使禪杖,林沖看見喝采,兩人結為兄弟
。
高太尉螟蛉之子高衙內調戲林沖之妻。林沖見是高衙內,雖然惱怒,但
忍了。智深來助,林沖忍讓。
高衙內思念林妻,富安和林沖好友陸虞候陸謙出賣朋友,請林沖去吃酒
。高衙內卻哄林妻到陸虞候家調戲,林沖聞訊趕到,衙內逾窗而逃。
老都管引陸謙、富安見高太尉,定下陷害林沖的計策。林沖中計被擒。
●第八回
林教頭刺配滄州道
魯智深大鬧野豬林
林沖被押開封府。當案孔目孫定與府尹將林沖刺配滄州。陸虞候買通防
送公人董超薛霸,要於途中殺害林沖。薛霸、董超一路上百般折磨林沖
。在野豬林,薛、董將林綁在樹上,說明高太尉陸虞候指使他倆陷害林
沖的根由。兩人要用水火棍打死林沖。
●第九回
柴進門招天下客
林沖棒打洪教頭
魯智深在野豬林救了林沖,林沖叫魯智深不要打董薛二人,與魯智深分
別後,來到柴進莊上,受到柴進厚待。與洪教頭比武取勝。
來到滄州,用錢買通差撥管營,又得柴大官人遺書信照看,免挨一百殺
威棒,還開了枷,派去天王堂當看守,林沖深感「有錢可以通神。」
●第十回
林教頭風雪山神廟
陸虞候火燒草料場
陸虞候再次設計陷害林沖,曾被林沖救過命的店主人李小二向林沖報告
了消息,林沖怒尋陸謙不遇。
管營派林沖管草料場,欲燒死林沖。林沖殺死了差撥,富安,陸謙。
林沖在一莊上烤衣討酒,打散莊客,醉倒雪地,被莊客捉住。
●第十一回
朱貴水亭施號箭
林沖雪夜上樑山
林沖被捆至柴進庄暫住。官司追捕甚急,柴進周濟他去梁山。
在酒店吃酒時乘酒興賦詩一首。發抒對高俅的不滿,表現對未來的嚮往
。與朱貴相識,被船接去梁山泊。
王倫出於嫉妒人心,先不肯收留。後要林沖拿「報名狀」來,林中下山
等了兩天,第三日等得一人,卻是楊志。
●第十二回
梁山泊林沖落草
汴京城楊志賣刀
王倫想要楊志在山,以牽制林沖,楊志不從,只得讓林沖坐了第四把交
椅。
楊志乃楊令公之孫,因丟了花綱石,想補殿帥職役,被高俅批倒趕了出
來。纏盤用盡,便賣寶刀。遇到潑皮牛二,無理取鬧,楊志性起用刀殺
了牛二,被監禁於死囚牢中。眾人見他為東京街除了牛二這害,多方周
濟。又被送北京大名府留守司充軍。留守梁中書見楊大喜想通過演武試
藝,抬舉楊志。
●第十三回
急先鋒東郭爭功
青面獸北京鬥武
楊志槍勝周謹,箭勝周謹。又與索超相鬥,不分勝負,兩人都被封為管
軍提轄使。梁中書與夫人商議收買十萬貫禮物玩器,選人上京去慶賀蔡
太師生日。
朱仝、雷橫巡捕賊人,在東溪村邊的靈官廟里抓住赤發鬼劉唐。
●第十四回
赤發鬼醉卧靈官殿
晃天五人義東溪村
晃蓋設計救了專門拜訪他的劉唐,以甥舅相稱,瞞過雷橫。又送雷橫銀
兩。劉唐向晃蓋說知梁中書要用十萬不義之財買來金珠寶貝慶賀蔡京生
日,「取之何礙。」晃蓋曰:「壯哉。」叫他安歇,從長計議。
劉唐去趕雷橫,要追回晃蓋送的銀兩,與雷兩撲刀相鬥,吳學究銅鏈相
隔,晃蓋趕來勸住。晃,吳,劉三人計議智取梁中書不義之財。
●第十五回
吳學究說三阮撞等
公孫勝應七星聚義
吳用向晃蓋,劉唐介紹三阮。並連夜起程行百二里地,來到梁山泊邊的
石碣村。
阮氏三弟兄充滿對官府之滿;而對梁山泊好漢則生羨慕之情。吳用因勢
利導,說轉三阮。
六好漢在晃家莊設誓化紙;公孫勝強求會見晃蓋,與晃蓋說知取不義十
萬貫之財的事。
●第十六回
楊志押送金銀擔
吳用智取生辰綱
七星聚義,在黃泥岡東十里路的安樂村白勝處安身。
梁中書要楊志送寶,楊志不要大張旗鼓,而要扮做客商。並要老都管、
兩個虞候都聽他的,不要在路上鬧別扭。一行十五人,出北京城,取大
路往東京進發。
正是五六月天氣,酷熱難行,軍漢倒地。七個好漢裝做販棗子的小本經
紀人,白勝裝做賣酒的,八人使計用蒙汗葯葯倒眾軍漢,老都管,老虞
候。
楊志喝得少,起得早,要跳岡自盡。
●第十七回
花和尚單打二龍山
青面獸雙奪寶珠寺
楊志不忍自盡,下岡而去。
做制使失了花石綱,做提轄又失生辰綱,只好投二龍山落草。
魯達殺死鄭龍在二龍山落草。
都管,廂禁軍回京謊報楊志勾結賊人,盜走珠寶,梁中書告知蔡京。蔡
京命令府尹捉拿賊人。府尹責成緝捕使臣何濤限十日捉拿賊人上京,何
濤為之煩惱,兄弟何清向他說出了晃蓋與白勝。
●第十八回
美髯公智穩插翅虎
宋公明私放晃天王
何濤、何清兄弟到府尹告狀,拿來白勝,搜出臟物。何觀察等人於鄆城
縣捉拿晃保正,遇到押司宋江。宋江穩住何濤,飛報晃蓋。
捉拿晃蓋的朱仝、雷橫放了晃蓋。何濤回稟府尹,帶人捉拿三阮。
●第十九回
林沖水寨大並火
晃蓋梁山小奪伯
何濤帶領官兵捉拿三阮,何濤被割耳放走。眾好漢上樑山,王倫嫉妒,
不肯收留,吳用計激林沖火拚王倫。林沖仗義,殺死五倫,吳用要林沖
坐第一把交椅,林沖辭之。
●第二十回
梁山泊義士尊晃蓋
鄆城縣月夜走劉唐
林沖推晃蓋為首,吳用,公孫為輔,自己坐了第三把交椅。
吳用施計,大敗官兵,捉拿黃安,得了不少人馬船隻,獲財物金銀無數
。方針救白勝謝宋江。
宋江濟閻婆之困,閻婆為謝宋江,把女兒婆惜與宋江作妻。婆惜與張三
通姦。
劉唐持金謝宋江,宋江收晃蓋謝書。
●第二十一回
虔婆醉打唐牛兒
宋江怒殺閻婆惜
閻婆硬逼宋江與女和好。未成,宋江欲給王公棺材錢,發現招文袋忘在
家中,招文袋裡有晃蓋書信和謝金。回到家裡,為婆惜陪話婆惜不給招
文袋,以官司相逼,宋江將刀殺之。
閻婆騙宋江至衙門告狀,眾公人不捉拿宋江。唐牛兒又來隔開閻婆,宋
江逃走。
●第二十二回
閻婆大鬧鄆城縣
朱仝義釋宋公明
知縣想庇護宋江,只把唐牛兒問罪;閻婆再三哭鬧,知縣差朱仝,雷橫
捉拿宋江。宋江藏於家中,朱仝有意放走;雷橫不捉拿宋太公。兩人只
抄宋江和父親斷絕關系的執憑公文回縣回話。
宋江與兄弟宋清到柴進莊上躲避,撞見正發瘧疾烤火的武二郎,武松正
要在病好後去拜訪他。
●第二十三回
橫海郡柴進留賓
景陽岡武松打虎
武松被宋江驚出一身汗,瘧疾好了。武松要回到到清河縣探望哥哥,宋
江兄弟兩個專程相送,與武松結束兄弟。
武松到陽谷縣地面。在景陽岡打死猛虎。
知縣賞錢一千貫,武松把錢散與獵戶。知縣抬舉武松為步兵都頭。
●第二十四回
王婆貪賄說風情
鄆哥不忿鬧茶肆
武松遇到哥哥武大郎。行至家中,與潘金蓮相見。金蓮頓生邪心,調戲
武松,被武松臭罵一頓。金蓮反咬武松調戲她。武松要去東京出差,向
哥嫂辭行,遭到嫂嫂冷罵。只勸哥哥安分守己。
武大隻按武松所說行事。西門慶偶見金蓮,一日三進王婆門,王婆貪賄
說風情。鄆哥到王婆家尋西門慶看破機關,報知武大。
●第二十五回
王婆計啜西門慶
淫婦葯鴆武大郎
鄆哥與武大設計捉姦,武大被打卧床,王婆設計陷害武大。
金蓮用砒霜毒死武大。西門慶心懷鬼胎,宴請團頭何九叔,何疑之,看
了金蓮並武大屍首後驚倒。
●第二十六回
偷骨殖何九叔送喪
供人頭武二郎設祭
何九叔假昏,聽夫人言,收下武大骨殖並西門慶給的十兩銀子。
武松回家,引何九叔,鄆哥到縣府告狀,知縣得了西門慶賄賂,把武松
駁了回來。
武松酒請四鄰,尋下淫婦、王婆口供,挖了金蓮心肺五臟,割下狗頭,
又到獅子樓把西門慶倒跌街心割下頭來,並金蓮頭一處供於武大靈前。
●第二十七回
母夜叉孟州道賣人肉
武都頭十字坡遇張青
武松告官,府尹送他到東平縣,陳府尹給他減了罪,解赴武松到孟州交
割。
中途遇母夜叉孫二娘,沒有喝其蒙汗葯酒,假裝昏死,二娘來拖,就勢
按她在地下。菜園子張青出來解除了誤會。
●第二十八回
武松威鎮安平寨
施恩義奪快活林
張青要做翻兩個公人,引武松去二龍山落草。武松不教傷害兩個公人。
來到東平府,不主動給差撥行賄,願挨一百殺威棒。多虧施恩相助,未
遭殺威棒、盆弔、土布袋之刑。小管營施恩厚待武松,言說要他將息半
年三五個月,有事相央。武松聽了不吃酒。去天王堂前把那三五百斤重
的石頭只一撇,打下地里一尺來深,又擲起,離地一丈來高,神力驚人
。
●第二十九回
施恩重霸孟州道
武松醉打蔣門神
施恩告訴武松與蔣門神爭奪快活林失利一事,武松要立即為施恩報仇,
並與施恩結為兄弟。
武松喝了許多酒,來到快活林,在「河陽風月」酒肆將蔣門神夫人丟進
酒缸。給蔣門神使了個玉環步,鴛鴦腳,打得蔣門神告饒。
●第三十回
施恩三入死囚牢
武松大鬧飛雲浦
蔣門神把快活林酒店時還舊主施恩。施恩敬重武松,重霸快活林。
張都監請武松來家,酒肉相待。灌醉武松,設計擒拿,指使知府將武松
下入死囚牢里。
施恩給康節級、葉孔目各一百兩銀子,以保武松性命。武松被脊杖二十
刺配恩州牢城。半路施恩送衣送吃,備說蔣門神復奪快活林之事,在飛
雲浦,武松殺死四個公人,奔孟州城裡來。
只知道這些了,可以嗎?
Ⅳ 水滸轉@③
1、白勝
從床上拖將起來,見白勝面色紅白,就把索子綁了,喝道:「黃泥岡上做得好事!」
白勝那裡肯認;把那婦人捆了,也不肯招。
眾做公的繞屋尋贓。
尋到床底下,見地面不平,眾人掘開,不到三尺深,眾多公人發聲喊,白勝面如土色,就地取出一副金銀。
隨即把白勝頭臉包了,帶他老婆,扛抬贓物,都連夜趕回濟州城裡來,卻好五更天明時分。
把白勝押到廳前,便將索子捆了,問他主情造意。
白勝抵賴,死不肯招晁保正等七人。
連打三四頓,打得皮開肉綻,鮮血迸流。
府尹喝道:「賊首,捕人已知是鄆城縣東溪村晁保正了,你這廝如何賴得過!你快說z漱誘H是誰,便不打你了。」
白勝又捱了一歇,打熬不過,只得招道:「為首的是晁保正。他自同六人來糾合白勝與他挑酒,其實不認得那六人。」
2、王倫
王倫與四個頭領--杜遷,宋萬,林沖,朱貴,--坐在左邊主位上;晁蓋與六個好漢--吳用,公孫勝,劉唐,三阮,--坐在右邊客席;階下小嘍羅輪番把盞。
酒至數巡,食供兩次,晁蓋和王倫盤話;但提起聚義一事,王倫便把閑話支吾開去。
吳用把眼來看林沖時,只見林沖側坐在椅上把眼瞅王倫身上。
看看飲酒至午後,王倫回頭叫小嘍羅取來。
三四個人去不多時,只見一人捧個大盤子,里放著五錠大銀。
王倫便起身把盞,對晁蓋說道:「感蒙豪傑到此聚義,只恨敝山小寨是一窪之水,如何安得許多真龍?聊備些小薄禮,萬望笑留,煩投大寨歇馬,小可使人親到麾下納降。」
晁蓋道:「小子久聞大山招賢納士。一逕地特來投托入伙;若是不能相容,我等眾人自行告退。重蒙所賜白金,決不敢領。非敢自誇豐富,小可聊有些盤纏使用,速請納回厚禮,只此告別。」
王倫道:「何故推卻?非是敝山不納眾位豪傑,奈緣只為糧少房稀,恐日後誤了足下眾位麵皮不好∶因此不敢相留。」
說z孕欲F,只見林沖雙眉別起,兩眼圓睜,坐在交椅上,大喝道:「你前番,我上山來時,也推道糧少房稀!今日晁兄與眾豪傑到此山寨,你又發出這等言語來,是何道理?」
吳用便道說:「頭領息怒,自是我等來的不是,倒壞了你山寨情分。今日王頭領以禮發付我們下山,送與盤纏,又不曾熱趕將去。請頭領息怒,我等自去罷休。」
林沖道:「這是笑裡藏刀言清行濁之人!我其實今日放他不過!」
王倫喝道:「你看這畜生!又不醉了,倒把言語來傷觸我!卻不是反失上下!」
林沖大罵道:「量你是個落地窮儒,胸中又沒文學,怎做得山寨之主!」
吳用便道:「晁兄,只因我等上山相投,反壞了頭領麵皮。只今辦了船支,便當告退。」
晁蓋等七人便起身,要下亭子。
王倫留道:「且請席終了去。」
林沖把桌子只一腳踢在一邊;搶起身來,衣襟底下掣出一把明晃晃刀來,搦的火雜雜。
吳用便把手將髭須一摸。
晁蓋,劉唐,便上亭子來虛攔住王倫,叫道:「不要火並!」
吳用便假意扯林沖,道:「頭領,不可造次!」
公孫勝便兩邊道:「休為我等壞了大義!」
阮小二便去幫住杜遷,阮小五幫住宋萬,阮小七幫住朱貴。
嚇得小嘍羅們目瞪口呆。
林沖拿住王倫,罵道:「你是一個村野窮儒,虧了杜遷得到這里!柴大官人這等資助你,給盤纏,興你相交,舉薦我來,尚且許多推卻!今日眾豪傑特來相聚,又要發付他下山去!這梁山伯便是你的!你這嫉賢妒能的賊,不殺了要你何用!你也無大量大才,也做不得山寨之主!」
杜遷,宋萬,朱貴,本待要向前來勸;被這幾個緊緊幫著,那裡敢動。
王倫那時也要尋路走,卻被晁蓋,劉唐,兩個攔住。
王倫見頭勢不好,口裡叫道:「我的心腹都在那裡?」
雖有幾個身邊知心腹的人,本待要來救,見了林沖這般兇猛頭勢,誰敢向前。林沖即時拿住王倫,又罵了一頓,去心窩里只一刀,察地搠倒在亭上。
晁蓋見搠王倫,各掣刀在手。
林沖疾把王倫首級割下來,提在手裡,嚇得那杜遷,宋萬,朱貴,都跪下,說道:「願隨哥哥執鞭墜蹬!」
3、第二 天罡星玉麒麟盧俊義
第三 天機星智多星吳用
天雄星豹子頭林沖,在梁山泊英雄中排行第六,馬軍五虎將第二
4、晁蓋道:「我等今日初到山寨,當初只指望逃災避難,投托王倫帳下為一小頭目;多感林教頭賢弟推讓我為尊,不想連得了兩場喜事∶第一贏得官軍,收得許多人馬船支,捉了黃安,二乃又得了若干財物金銀。此不是皆托眾兄弟才能?」
5、便揭起背子前襟,去取那招文袋時,吃了一驚,道:「苦也!昨夜正忘在那賊人的床頭欄桿子上,我一時氣起來,只顧走了,不曾系得在腰裡。這幾兩金子直得甚麼,須有晁蓋寄來的那一封書,包著這金!我本欲在酒樓上劉唐前燒毀了,他回去說時,只道我不把他為念;正要將到下處來燒,卻被這閻婆纏將我去;昨晚要就燈下燒時,恐怕露在賊人眼裡∶因此不曾燒得。今早走得慌,不期忘了。我常見了這婆娘看些曲本,頗識幾字;若是被他拿了,倒是利害!」
6、朱仝道:「雖然如何,我們憑書請客,奉帖勾人,難憑你說不在莊上。你等我們搜一搜看,好去回話。」--便叫士兵三四十人圍了莊院。--我自把定前門。雷都頭,你先入去搜。雷橫便入進裡面,庄前庄後搜了一遍,出來對朱仝說道:「端的不在莊裡。」朱仝道:「我只是放心不下。雷都頭,你和眾弟兄把了門。我親自細細地搜一遍。」宋太公道:「老漢是個識法度的人,如何敢藏在莊上!」朱仝道:「這個是人命的公事,你卻嗔怪我們不得。」太公道:「都頭尊便。自細細地去搜。」朱仝道:「雷都頭,你監著太公在這里,休教他走動。」朱仝自進莊裡,把朴刀倚在壁里,把門來拴了;走入佛堂內去,把供床拖在一邊,揭起那片地板來。板底下有條索頭。將索子頭只一,銅鈴一聲響。宋江從地窖里鑽將出來,見了朱仝,了一驚。朱仝道:「公明哥哥,休怪小弟捉你。只為你閑常和我最好,有的事都不相瞞,一日酒中,兄長曾說道:『我家佛堂底下有個地窖子,上面供的三世佛。佛座下有片地板蓋著,上便壓著供床。你有些緊急之事,可來這里躲避。』小弟那時聽說,記在心裡。今日本縣知縣差我和雷橫兩個來時,沒奈何,要瞞生人眼目。相公有些覷兄長之心,只是被張三和這婆子在廳上發言發語道,本縣不做主時,定要在州里告狀;因此上又差我兩個來搜你莊上。我只怕雷橫執著,不會周全人,倘或見了兄長,沒個做圓活處:因此小弟賺他在庄前,一逕自來和兄長說話。此地雖好,也不是安身之處。倘或有人知得,來這里搜著,如之奈何?」
7、當下傳上押司張犬遠來,見說閻婆告宋江殺了他女兒,正是他的表子。隨即取人口詞,就替閻婆寫了狀子,疊了一宗案,便喚當地方仵作行人並坊廂里正鄰右一幹人等來到閻婆家,開了門,取屍首登場簡驗了。身邊放著行兇刀子一把。當時再三看驗得系是生前項上被刀勒死,眾人登場了當,屍首把棺木盛了,寄放寺院里;將一幹人帶到縣里。知縣卻和宋江最好,有心要出脫他,只把唐牛兒再三推問。唐牛兒供道:「小人並不知前後。」知縣道:「你這廝如何隔夜去他家尋鬧?一定你有干涉!」唐牛兒告道:「小人一時撞去搪碗酒……」知縣道:「胡說!打這廝!」左右兩邊狼虎一般公人把這唐牛兒一索困翻了。打到三五十,前後語言一般。知縣明知他不知情,一心要救宋江,只把他來勘問,且叫取一面架來釘了,禁在牢里。
8、武松 武松打虎 武松醉打蔣門神
9、三碗不過岡
10、撲 掀 剪
11、武松就把這賞錢在廳上散與眾人,——獵戶。知縣見他忠厚仁德,有心要抬舉他,便道:「雖你原是清河縣人氏,與我這陽谷縣只在咫尺。我今日就參你在本縣做個都頭,如何?」武松跪謝道:「若蒙恩相抬舉,小人終身受賜。」
知縣隨即喚押司立了文案,當日便參武松做了步兵都頭。眾上戶都來與武松作慶賀喜,連連吃了三五日酒。武松自心中想道:「我本要回清河縣去看望哥哥,誰想倒來做了陽谷縣都頭。」自此上官見愛,鄉里聞名。
12、土兵引武松到何九叔門前,武松道:「你自先去。」土兵去了。武松卻推開門來,叫聲「何九叔在家麽?」
這何九叔卻才起來,聽得是武松歸了,嚇得手忙腳亂,頭巾也戴不迭,急急取了銀子和骨殖藏在身邊,便出來迎接道:「都頭幾時回來?」武松道:「昨日方回。到這里有句閑話說則個,請那尊步同往。」何九叔道:「小人便去。都頭,且請拜茶。」武松道:「不必,免賜。」兩個一同出到巷口酒店裡坐下,叫量酒人打兩角酒來。何九叔起身道:「小人不曾與都頭接風,何故反擾?」武松道:「且坐。」
何九叔心裡已猜八九分。量酒人一面篩酒。武松更不開口,且只顧吃酒。何九叔見他不做聲,倒捏兩把汗,卻把些話來撩他。武松也不開言,並不把話來提起。
酒已數杯,只見武松揭起衣裳,颼的掣出把尖刀來插在桌子上。量酒的驚得呆了,那裡肯近前。看何九叔面色青黃,不敢吐氣。武松捋起雙袖,握著尖刀,指何九叔道:「小子粗疏,還曉得『冤各有頭,債各有主』!你休驚怕,只要實說!——對我一一說知哥哥死的緣故,便不幹涉你!我若傷了你,不是好漢!倘若有半句兒差,我這口刀立定教你身上添三四百個透明的窟籠!閑言不道,你只直說我哥哥死的屍首是怎地模樣!」
武松說罷,一雙手按住胳膝,兩隻眼睜得圓彪彪地,看著何九叔。何九叔便去袖子里取出一個袋兒,放在桌子上,道:「都頭息怒。這個袋兒便是一個大證見。」
武松用手打開,看那袋兒里時,兩塊酥黑骨頭,一錠十兩銀子;便問道:「怎地見得是老大證見?」何九叔道:「小人並然不知前後因地。忽於正月二十二日,在家,只見茶坊的王婆來呼喚小人殮武大郎屍首。至日,行到紫石街巷口,迎見縣前開生葯鋪的西門慶大郎,攔住邀小人同去酒店裡吃了一瓶酒。西門慶取出這十兩銀子付與小人,分付道:『所殮的屍首,凡百事遮蓋。』小人從來得知道那人是個刁徒,不容小人不接。吃了酒食,收了這銀子,小人去到大郎家裡,揭起千秋幡,只見七竅內有瘀血,唇口上有齒痕,系是生前中毒的屍首。小人本待聲張起來,只是又沒苦主;他的娘子已自道是害心疼病死了:因此,小人不敢聲張,自咬破舌尖,只做中了惡,扶歸家來了,只是火家自去殮了屍首,不曾接受一文。第三日,聽得扛出去燒化,小人買了一陌紙去山頭假做人情;使轉了王婆並令嫂,暗拾了這兩塊骨頭,包在家裡。——這骨殖酥黑,系是毒葯身死的證見。這張紙上寫著年月日時並送喪人的姓名,便是小人口詞了。都頭詳察。」武松道:「姦夫還是何人?」何九叔道:「卻不知是誰。小人閑聽得說來,有個賣梨兒的鄆哥,那小廝曾和大郎去茶坊里捉姦。這條街上,誰人不知。都頭要知備細,可問鄆哥。」武松道:「是。既然有這個人時,一同去走一遭。」
武松收了刀,藏了骨頭銀子,算還酒錢,便同何九叔望鄆哥家裡來。卻好走到他門前,只見那小猴子挽著個柳籠栲栳在手裡,糴米歸來。何九叔叫道:「鄆哥,你認得這位都頭麽?」鄆哥道:「解大蟲來時,我便認得了!你兩個尋我做甚麽?」
鄆哥那小廝也瞧了八分,便說道:「只是一件:我的老爹六十歲沒人養贍,我卻難相伴你們吃官司耍。」武松道:「好兄弟。」——便去身邊取五兩來銀子。——「你把去與老爹做盤纏,跟我來說話。」鄆哥自心裡想道:「這五兩銀子如何不盤纏得三五個月?便陪待他吃官司也不妨!」將銀子和米把與老兒,便跟了二人出巷口一個飯店樓上來。
武松叫過賣造三分飯來,對鄆哥道:「兄弟,你雖年紀幼小,倒有養家孝順之心。卻才與你這些銀子,且做盤纏。我有用著你處,事務了畢時,我再與你十四五兩銀子做本錢。你可備細說與我:你恁地和我哥哥去茶坊里捉姦?」
鄆哥道:「我說與你,你卻不要氣苦。我從今年正月十三日提得一籃兒雪梨要去尋西門慶大郎掛一鉤子,一地裡沒尋他處。問人時,說道:『他在紫石街王婆茶坊里,和賣炊餅的武大老婆做一處;如今刮上了他,每日只在那裡。』我聽得了這話,一逕奔去尋他,叵耐王婆老豬狗攔住,不放我入房裡去。吃我把話來侵他底子,那豬狗便打我一頓栗暴,直叉我出來,將我梨兒都傾在街上。我氣苦了,去尋你大郎,說與他備細,他便要去捉姦。我道:『你不濟事,西門慶那廝手腳了得!你若捉他不著,反吃他告了倒不好。我明日和你約在巷口取齊,你便少做些炊餅出來。我若張見西門慶入茶坊里去時,我先入去,你便寄了擔兒等著。只看我丟出籃兒來,你便搶入來捉姦。』我這日又提了一籃梨兒,逕去茶坊里,被我罵那老豬狗,那婆子便來打我,吃我先把籃兒撇出街上,一頭頂住那老狗在壁上。武大郎卻搶入去時,婆子要去攔截,卻被我頂住了,只叫得『武大來也!』原來倒吃他兩個頂住了門。大郎只在房門外聲張,卻不提防西門慶那廝開了房門,奔出來,把大郎一腳踢倒了。我見那婦人隨後便出來,扶大郎不動,我慌忙也自走了。過得五七日,說大郎死了。我卻不知怎地死了。」
武松問道:「你這話是實了?你卻不要說謊。」鄆哥道:「便到官府,我也只是這般說!」武松道:「說得是,兄弟。」便討飯來吃了,還了飯錢。
三個人下樓來。何九叔道:「小人告退。」武松道:「且隨我來,正要你們與我證一證。」把兩個一直帶到縣廳上。
知縣見了,問道:「都頭告甚麽?」武松告說:「小人親兄武大被西門慶與嫂通姦,下毒葯謀殺性命。這兩個便是證見。要相公做主則個。」
13、知縣先問了何九叔並鄆哥口詞,當日與縣吏商議。原來縣吏都是與西門慶有首尾的,官人自不必說;因此,官吏通同計較道:「這件事難以理問。」知縣道:「武松,你也是個本縣都頭,不省得法度?自古道:『捉姦見雙,捉賊見贓,殺人見傷。』你那哥哥的屍首又沒了,你又不曾捉得他奸;如今只憑這兩個言語便問他殺人公事,莫非忒偏向麽?你不可造次。須要自己尋思,當行即行。」
武松懷里去取出兩塊酥黑骨頭,十兩銀子,一張紙,告道:「覆告相公:這個須不是小人捏合出來的。」知縣看了道:「你且起來,待我從長商議。可行時便與你拿問。」何九叔、鄆哥都被武松留在房裡。當日西門慶得知,卻使心腹人來縣里許官吏銀兩。
次日早晨,武松在廳上告稟,催逼知縣拿人。誰想這官人貪圖賄賂,回出骨殖並銀子來,說道:「武松,你休聽外人挑撥你和西門慶做對頭;這件事不明白,難以對理。聖人雲:『經目之事,猶恐未真;背後之言,豈能全信?』不可一時造次。」獄吏便道:「都頭,但凡人命之事,須要屍、傷、病、物、蹤,——五件俱全,方可推問得。」
武松道:「既然相公不準所告,且卻又理會。」收了銀子和骨殖,再付與何九叔收下了;下廳來到自己房內,叫土兵安排飯食與何九叔同鄆哥吃,「留在房裡相等一等,我去便來也。」又自帶了三兩個土兵,離了縣衙,將了硯瓦筆墨,就買了三五張紙藏在身邊,就叫兩個土兵買了個豬首,一隻鵝,一隻雞,一擔酒,和些果品之類,安排在家裡。約莫也是巳牌時候,帶了個土兵來到家中。那婦人已知告狀不準,放下心不怕他,大著膽看他怎的。
14、看看抹過大樹邊,早望見一個酒店,門前窗檻邊坐著一個婦人:露出綠紗衫兒來,頭上黃烘烘的插著一頭釵環,鬢邊插著些野花。見武松同兩個公人來到門前,那婦人便走起身來迎接,——下面系一條鮮紅生絹裙,搽一臉胭脂鉛粉,敞開胸脯,露出桃紅紗主腰,上面一色金紐。——說道:「客官,歇腳了去。本家有好酒、好肉。要點心時,好大饅頭!」
15、武松大踏步趕將出來。那個搗子逕奔去報了蔣門神。蔣門神見說,吃了一驚,踢翻了交椅,丟去蠅拂子,便鑽將來。武松卻好迎著,正在大闊路上撞見。蔣門神雖然長大,近因酒色所迷,淘虛了身子,先自吃了那一驚;奔將來,那步不曾停住;怎地及得武松虎一般似健的人,又有心來算他!蔣門神見了武松,心裡先欺他醉,只顧趕將入來。
說時遲,那時快;武松先把兩個拳頭去蔣門神臉上虛影一影,忽地轉身便走。蔣門神大怒,搶將來,被武松一飛腳踢起,踢中蔣門神小腹上,雙手按了,便蹲下去。武松一踅,踅將過來,那隻右腳早踢起,直飛在蔣門神額角上,踢著正中,望後便倒。武松追入一步,踏住胸脯,提起這醋缽兒大小拳頭,望蔣門神頭上便打。原來說過的打蔣門神撲手,先把拳頭虛影一影便轉身,卻先飛起左腳;踢中了便轉過身來,再飛起右腳;這一撲有名,喚做「玉環步,鴛鴦腳」。——這是武松平生的真才實學,非同小可!打得蔣門神在地下叫饒。
老大,你是不是水滸傳獨得很好來考我們啊,我一個頭都兩個大了
Ⅳ 水滸傳第28集原文故事
原文如下:
嘗言道:「樂極生悲,否極泰來。」光陰迅速,前後又早四十餘日。卻說武松自從領了知縣言語監送車仗到東京親戚處投下了來書,交割了箱籠,街上閑了幾日,討了回書,領一行人取路回陽谷縣來。前後往回恰好過了兩個月。
去時殘冬天氣,回來三月初頭。於路上只覺神思不安,身心恍惚,趕回要見哥哥,且先去縣里交納了回書。知縣見了大喜,看罷回書,已知金銀寶物交得明白,賞了武松一錠大銀,酒食管待,不必用說。
武松回到下處房裡,換了衣服鞋襪,戴上個新頭巾,鎖上了房門,一逕投紫石街來。兩邊眾鄰舍看見武松回了,都吃一驚。大家捏兩把汗,暗暗的說道:「這番蕭牆禍起了!這個太歲歸來,怎肯干休!必然弄出事來!」
且說武松到門前揭起簾子,探身入來,見了靈床子,又寫「亡夫武大郎之位」七個字,呆了;睜開雙眼道:「莫不是我眼花了?」叫聲「嫂嫂,武二歸了。」
那西門慶正和這婆娘在樓上取樂,聽得武松叫一聲,驚的屁滾尿流,一直奔後門,從王婆家走了。那婦人應道:「叔叔少坐,奴便來也。」原來這婆娘自從葯死了武大,那裡肯帶孝,每日只是濃妝艷抹和西門慶做一處取樂。
聽得武松叫聲「武二歸來了」,慌忙去面盆里洗落了脂粉,拔去了首飾釵環,蓬鬆挽了個兒,脫去了紅裙綉襖,旋穿上孝裙孝衫,方從樓上哽哽咽咽假哭下來。
武松道:「嫂嫂,且住。休哭。我哥哥幾時死了?得甚麽癥候?吃誰的葯?」那婦人一頭哭,一頭說道:「你哥哥自從你轉背一二十日,猛可的害急心疼起來;病了八九日,求神問卜,甚麽葯不吃過,醫治不得,死了!撇得我好苦!」
隔壁王婆聽得,生怕決撒,即便走過來幫他支吾。武松又道:「我的哥哥從來不曾有這般病,如何心疼便死了?」王婆道:「都頭,卻怎地這般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暫時禍福。』誰保得長沒事?」那婦人道:「虧殺了這個乾娘。我又是個沒腳蟹,不是這個乾娘,鄰舍家誰肯來幫我!」
武松道:「如今埋在那裡?」婦人道:「我又獨自一個,那裡去尋墳地,沒奈何,留了三日,把出去燒化了。」武松道:「哥哥死得幾日了?」婦人道:「再兩日,便是斷七。」
武松沉吟了半晌,便出門去,逕投縣里來,開了鎖,去房裡換了一身素白衣服,便叫土兵打了一條麻絛系在腰裡;身邊藏了把尖長柄短、背厚刀薄的解腕刀,取了些銀兩在身邊;叫一個土兵鎖上了房門,去縣前買了些米面椒料等物,香燭冥紙。就晚到家敲門。那婦人開了門,武松叫土兵去安排羹飯。
出處:原文出自二十五回:偷骨殖何九送喪,供人頭武二設祭和第二十六回母夜叉孟州道賣人肉 武都頭十字坡遇張青前部分。
(5)鄆哥孝順擴展閱讀:
創作背景:
潘金蓮試圖勾引武松,被拒絕,被當地富戶西門慶勾引,姦情敗露後,兩人毒死了武大郎。為報仇,武松先殺潘金蓮再殺西門慶,殺人後,武松到陽谷縣縣衙自首,由於案情重大,武松被押到東平府審判,東平府府尹陳文昭憐惜武松是個有義的漢子,便把案卷改得輕了,判了個刺配孟州,便了。
去孟州的途中,武松路過十字坡酒店,識破了母夜叉孫二娘的蒙汗葯酒,並與其大打出手。危急時刻菜園子張青趕到,解勸了二人,夫妻與武松也交了朋友 。在孟州,武松受到金眼彪施恩的照顧, 為報恩,武松醉打蔣門神,幫助施恩奪回了「快活林」酒店。
不過武松也因此遭到蔣門神勾結官府以及張團練的暗算,被迫大開殺戒,大鬧飛雲浦 ,血濺鴛鴦樓,並書「殺人者,打虎武松也
在逃亡過程中,得張青、孫二娘夫婦幫助,假扮成帶發修行的「行者」。張青、孫二娘夫婦讓武松去投二龍山。之後,夜走蜈蚣嶺,在墳庵殺死惡道飛天蜈蚣王道人。
在路上因誤會打倒了孔亮,喝醉了酒睡倒河邊被孔亮捉到了莊子里拷打,卻幸得當時在孔家莊的宋江消除誤會,宋江與武松離開孔家莊後,宋江要去清風山,武松還要去二龍山,二人分別武松投奔二龍山。 後成為該支「義軍」的三位主要頭領之一,後三山打青州時歸依梁山。
Ⅵ 水滸傳第二十六回「鄆哥大鬧授官廳 武松斗殺西門慶」概括
水滸傳第二十六回「鄆哥大鬧授官廳 武松斗殺西門慶」
詩曰:
參透風流二字禪,好因緣是惡因緣。
痴心做處人人愛,冷眼觀時個個嫌。
野草閑花休采折,貞姿勁質自安然。
山妻稚子家常飯,不害想思不損錢。
話說當時何九叔跌倒在地下,眾火家扶住。王婆便道:「這是中了惡,快將水來。」噴了兩口,何九叔漸漸地動轉,有些蘇醒。王婆道:「且扶九叔回家去,卻理會。」兩個火家使扇板門,一逕抬何九叔到家裡。大小接著,就在床上睡了。老婆哭道:「笑欣欣出去,卻怎地這般歸來!閑時曾不知中惡!」坐在床邊啼哭。何九叔覷得火家都不在面前,踢那老婆道:「你不要煩惱,我自沒事。卻才去武大家入殮,到得他巷口,迎見縣前開葯鋪的西門慶,請我去吃了一席酒,把十兩銀子與我,說道:「所殮的屍首,凡事遮蓋則個。」我到武大家,見他的老婆,是個不良的人模樣,我心裡有八九分疑忌。到那裡,揭起千秋幡看時,見武大麵皮紫黑,七竅內津津出血,唇口上微露齒痕,定是中毒身死。我本待聲張起來,卻怕他沒人做主,惡了西門慶,卻不是去撩蜂剔蠍?待要胡盧提入了棺殮了,武大有個兄弟,便是前日景陽岡上打虎的武都頭。他是個殺人不斬眼的男子。倘或早晚歸來,此事必然要發。」老婆便道:「我也聽得前日有人說:『後巷住的喬老兒子鄆哥,去紫石街幫武大捉姦,鬧了茶坊。」正是這件事了。你卻慢慢的訪問他。如今這事有甚難處。只使火家自去殮了,就問他幾時出喪。若是停喪在家,待武松歸來出殯,這個便沒什麼皂絲麻線。若他便出去埋葬了,也不妨。若是他便要出去燒他時,必有蹺蹊。你到臨時,只做去送喪。張人眼錯,拿了兩塊骨頭,和這十兩銀子收著,便是個老大證見。他若回來,不問時便罷,卻不留了西門慶麵皮,做一碗飯卻不好?」何九叔道:「家有賢妻,見得極明。」隨即叫火家分付:「我中了惡,去不得。你們便自去殮了。就問他幾時出喪。快來回報。你得的錢帛,你們分了,都要停當。與我錢帛,不可要。」火家聽了,自來武大家入殮。停喪安靈已罷,回報何九叔道:「他家大娘子說道:『只三日便出殯,去城外燒化。』」火家各自分錢散了。何九叔對老婆道:「你說這話,正是了。我至期只去偷骨殖便了。」
且說王婆一力攛掇那婆娘,當夜伴靈。第二日請四僧念些經文。第三日早,眾火家自來扛抬棺材。也有幾家鄰舍街坊相送。那婦人帶上孝,一路上假哭養家人。來到城外化人場上,便教舉火燒化。只見何九叔手裡提著一陌紙錢,來到場里。王婆和那婦人接見道:「九叔,且喜得貴體沒事了。」何九叔道:「小人前日買了大郎一扇籠子母炊餅,不曾還得錢。特地把這陌紙來燒與大郎。」王道:「九叔如此志誠!」何九叔把紙錢燒了,就攛掇燒化棺材。王婆和那婦人謝道:「難得何九叔攛掇,回家一發相謝。」何九叔道:「小人到處只是出熱,娘子和乾娘自穩便,齋堂里去相待眾鄰舍街坊,小人自替你照顧。」使轉了這婦人和那婆子,把火挾去,揀兩塊骨頭,損去側邊,拿去潵骨池內只一浸,看那骨頭酥黑。何九叔收藏了,也來齋堂里和哄了一回。棺木過了殺火,收拾骨殖,潵在池子里。眾鄰舍回家,各自分散。那何九叔將骨頭歸到家中,把輻紙都寫了年、月、日期,送喪的人名字,和這銀子一處包了,做一個布袋兒盛著,放在房裡。
再說那歸人歸到家中,去?融子前面設個靈牌,上寫:「亡夫武大郎之位」。靈床子前,點一盞琉璃燈,裡面貼些經幡錢垛,金銀錠采繒之屬。每日卻自和西門慶在樓上任意取樂。卻不比先前在王婆房裡,只是偷雞盜狗之歡。如今家中又沒人礙眼,任意停眠整宿。自此西門慶整三五夜不歸去,家中大小亦各不喜歡。原來這女色坑陷得人,有成時必須有敗。有首鷓鴣天,單道這女色。正是:
色膽如天不自由,情深意密兩綢繆。只思當日同歡慶,豈想蕭牆有禍憂!貪快樂,恣優游,英雄壯士報冤讎。請看褒姒幽王事,血染龍泉是盡頭。
且說西門慶和那婆娘,終朝取樂,任意歌飲。交得熟了,卻不顧外人知道。這條街上遠近人家,無有一人不知此事。卻都懼怕西門慶那廝是個刁徒潑皮,誰肯來多管。
常言道:「樂極生悲,否極泰來。」光陰迅速,前後又早四十餘日。卻說武松自從領了知縣言語,監送車仗到東京親戚處,投下了來書,交割了箱籠,街上閑行了幾日,討了回書,領一行人取路回陽谷縣來。前後往回,恰好將及雨個月。去時新春天氣,回來三月初頭。於路上只覺得神思不安,身心恍惚。趕回要見哥哥。且先去縣里交納了回書。知縣見了大喜。看罷回書,已知金銀寶物交得明白,賞了武松一錠大銀,酒食管待,不必用說。武松回到下處房裡,換了衣服鞋襪,戴上個新頭巾,鎖上了房門,一逕投紫石街來。兩邊眾鄰舍看見武松回了,都吃一驚。大家捏兩把汗,暗暗地說道:「這番蕭牆禍起了!這個太歲歸來,怎肯干休!必然弄出事來。」
且說武松到門前,揭起簾子,探身入來,見了靈床子寫著:「亡夫武大郎之位」七個字,呆了!睜開雙眼道:「莫不是我眼花了?」叫聲:「嫂嫂,武二歸來!」那西門慶正和這婆娘在樓上取樂,聽得武松叫一聲,驚得屁滾尿流,一直奔後門,從王婆家走了。那婦人應道:「叔叔少坐,奴便來也。」原來這婆娘自從葯死了武大,那裡肯帶孝。每日只是濃妝艷抹,和西門慶做一處取樂。聽得武松叫聲:「武二歸來了」,慌忙去面盆里洗落了胭粉,拔去了首飾釵環,蓬鬆挽了個{髟角}兒,脫去了紅裙綉襖,旋穿上孝裙孝衫,便從樓上哽哽咽咽假哭下來。
武松道:「嫂嫂,且住,休哭!我哥哥幾時死了?得什麼癥候?吃誰的葯?」那婦人一頭哭,一面說道:「你哥哥自從你轉背一二十日,猛可的害急心疼起來。病了八九日,求神問卜,什麼葯不吃過。醫治不得,死了。撇得我好苦!」隔壁王婆聽得,生怕決撒,只得走過來幫他支吾。武松又道:「我的哥哥從來不曾有這般病,如何心疼便死了?」王婆道:「都頭卻怎地這般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暫時禍福。誰保得長沒事?」那婦人道:「殺了這個乾娘!我又是個沒腳蟹。不是這個乾娘,聆舍家誰肯來幫我?」武松道:「如今埋在那裡?」婦人道:「我又獨自一個,那裡去尋墳地?沒奈何,留了三日,把去燒化了。」武松道:「哥哥死得幾日了?」婦人道:「再兩日便是斷七。」
武松沈吟了半晌,便出門去,逕投縣里來。開了鎖,去房裡換了一身素凈衣服,便叫土兵打了一條麻絛,系在身邊,藏了一把尖長柄短背厚刃薄的解腕刀,取了些銀兩,帶在身邊。叫了個士兵,鎖上了房門,去縣前買了些米面椒料等物,香燭冥紙,就晚到家敲門。那婦人開了門,武松叫士兵去安排羹飯。武松就靈床子前點起燈燭,鋪設酒餚。到兩個更次,安排得端正。武松撲翻身便拜道:「哥哥陰魂不遠!你在世時軟弱,今日死後不見分明。你若是負屈銜冤,被人害了,托夢與我兄弟,替你做主報仇。」把酒澆奠了,燒化冥用紙錢。武松放聲大哭,哭得那一家鄰舍,無不凄惶。那婦人也在裡面假哭。武松哭罷,將羹飯酒餚,和士兵吃了。討兩條席子,叫士兵中門傍邊睡。武松把條席子,就靈床子前睡。那婦人自上樓去,下了樓門自睡。約莫將近三更時候,武松翻來復去睡不著。看那士兵時,齁齁的卻似死人一般挺著。武松扒將起來,看了那靈床子前琉璃燈,半明半滅。側耳聽那更鼓時,正打三更三點。武松嘆了一口氣,坐在席子上,自言自語,口裡說道:「我哥哥生時懦弱,死了卻有甚分明!」說猶未了,只見靈床子下捲起一陣冷氣來。那冷氣如何?但見:
無形無影,非務非煙。盤旋似怪風侵骨冷,凜冽如煞氣透肌寒。昏昏暗暗,靈前燈火失光
明;慘慘幽幽,壁上紙錢飛散亂。隱隱遮藏食毒鬼,紛紛飄動引魂幡。
那陣冷氣,逼得武松毛發皆豎。定睛看時,只見個人從靈床底下鑽將出來,叫聲:「兄弟,我死得好苦!」武松看不仔細。卻待向前來再問時,只見冷氣散了,不見了人。武松一交顛翻在席子上坐地。尋思:「是夢非夢?」回頭看那士兵時,正睡著。武松想道:「哥哥這一死,必然不明。卻才正要報我知道,又被我的神氣沖散了他的魂魄。」直在心裡不題。等天明,卻又理會。
天色漸明了。士兵起來燒湯。武松洗漱了,那婦人也下樓來,看著武松道:叔叔,夜來煩惱。」武松道:「嫂嫂,我哥哥端的什麼病死了?」那婦人道:「叔叔卻怎地忘了?夜來已對叔叔說了,害心疼病死了。」武松道:「卻贖誰的葯吃?」那婦人道:「見有葯貼在這里。」武松道:「卻是誰買棺材?」那婦人道:「央及隔壁王乾娘去買。」武松道:「誰來扛抬出去?」那婦人道:「是本處團頭何九叔。盡是他維持出去。」武松道:「原來恁地。且去縣里畫卯卻來。」便起身帶了士兵,走到紫石街巷口,問士兵道:「你認得轉頭何九叔么?」士兵道:「都頭恁地忘了?前項他也曾來與都頭作慶。他家只在獅子街巷內住。」武松道:「你引我去。」士兵引武松到何九叔門前。武松道:「你自先去。」士兵去了。武松卻揭起簾子,叫聲:「何九叔在家么?」這何九叔卻才起來,聽得是武松來尋,嚇得手忙腳亂,頭巾也戴不迭。急急取了銀子和骨殖藏在身邊,便出來迎接道:「都頭幾時回來?」武松道:「昨日方回到這里。有句話閑說則個。請那尊步同往。」何九叔道:「小人便去。都頭且請拜茶。」武松道:「不必,免賜!」
兩個一同出到巷口酒店裡坐下。叫量酒人打兩角酒來。何九叔起身道:「小人不曾與都頭接風,何故反擾?」武松道:「且坐。」何九叔心裡已猜八九分。量酒人一面篩酒,武松便不開口,且只顧吃酒。何九叔見人不做聲,倒捏兩把汗。卻把些話來撩他。武檢也不開言,並不把話來提起。酒已數杯,只見武松揭起衣裳,颼地掣出把尖刀來,插在桌子上。量酒的都驚得呆了,那裡肯近前。看何九叔面色青黃,不敢抖氣。武松將起雙袖,握著尖刀,對何九叔道:「小子〓疏,還曉得『冤各有頭,債各有主』。你休驚怕。只要實說,對我一一說知武大死的緣故,便不幹涉你。我右傷了你,不是好漢。倘若有半句兒差錯,我這口刀,立定教你身上添三四伯個透明的窟窿。閑言不道,你只直說我哥哥死的屍首是怎地模樣?」武松道罷,一雙手按住胳膝,兩隻眼睜得圓彪彪地看著。
何九叔去袖子里取出一個袋兒,放在桌子上,道:「都頭息怒。這個袋兒便是一個大證見。」武松用手打開,看那袋兒里時,兩塊酥黑骨頭,一錠十兩銀子。便問道:怎地見得是老大證見?」何九叔道:「上人並然不知前後因地。忽於正月二十二日在家,只見開茶坊的王婆來呼喚小人,殮武大郎屍首。至日,行到紫石街巷口,迎見縣前開生葯鋪的西門慶大郎,攔住,邀小人同去酒店裡,吃了一瓶酒。西門慶取出這十兩銀子,付與小人,分付道:『所殮的屍首,凡百事遮蓋。」小人從來得知道,那人是個刁徒,不容小人不接。吃了酒食,收了這銀子。小人去到大郎家裡,揭起千秋幡,只見七竅內有瘀血,唇口上有齒痕,系是生前中毒的屍首。小人本待聲張起來,只是又沒苦主。他的娘子已自道是害心疼病死了。因此小人不敢聲言,自咬破舌尖,只做中了惡,扶歸家來了。只是火家自去殮了屍首,不曾接受一文。第三日聽得扛出去燒化。小人買了一陌紙,去山頭假做人情,使轉了王婆並令嫂,暗拾了這兩塊骨頭,包在家裡。這骨殖酥黑,系是毒葯身死的證見。這張紙上,寫著看、月、日、時,並送喪人的姓名。便是小人口詞了。都頭詳察。」武松道:「姦夫還是何人?」何九叔道:「卻不知是誰。小人閑聽得說來,有個賣梨兒的鄆哥,那小廝曾和大郎去茶坊里捉姦。這條街上,誰人不知。都頭要知備細,可問鄆哥。」武松道:「是。既然有這個人時,一同去走一遭。」
武松收了刀,入鞘藏了,算還酒錢,便同何九叔望鄆哥家裡來。卻好走到他們前,只見那小猴子挽著個柳籠栲栳在手裡,糴米歸來。何九叔叫道:「鄆哥,你認得這位都頭么?」鄆哥道:「解大蟲來時,我便認得了。你兩個尋我做什麼?」鄆哥那小廝也瞧了八分。便說道:「只是一件,我的老爹六十歲,沒人養瞻。我卻難相伴你們吃官司耍。」武松道:「好兄弟!」便去身邊取五兩來銀子,道:「鄆哥,你把去與老爹做盤纏,跟我來說話。」鄆哥自心裡想道:這五兩銀子,如何不盤纏得三五個月?便陪侍他吃官司也不妨。」將銀子和米,把與老兒,便跟了二人出巷口一個飯店樓上來。武松叫過賣造三分飯來。對鄆哥道:「兄弟,你雖年紀幼小,倒有養家孝順之心。卻才與你這些銀子,且做盤纏。我有用著你處。事務了畢時,我再與你十四五兩銀子做本錢。你可備細說與我:你怎地和我哥哥去茶坊里捉姦?」
鄆哥道:「我說與你,你卻不要氣苦!我從今年正月十三日,提得一籃兒雪梨,我去尋西門慶大郎掛一勾子。一地裡沒尋他處。問人時,說道:『他在紫石街王婆茶坊里,和賣炊餅的武大老婆做一處。如今刮上了他,每日只在那裡。」我聽得了這話,一逕奔去尋他。叵耐王婆老豬狗,攔住不放我入房裡去。乞我把話來侵他底子。那豬狗便打我一頓栗暴,直義我出來,將我梨兒都傾在街上。我氣苦了,去尋你大郎,說與他備細。他便要去捉姦。我道:『你不濟事。西門慶那廝手腳了得。你若捉他不著,反吃他告了,倒不好。我明日和你約在巷口取齊。你便少做些炊餅出來。我若張見西門慶入茶坊里去時,我先入去。你便寄了擔兒等著。只看我丟出籃兒來,你便搶入來捉姦。』鄆哥這日又提了一籃梨兒,逕去茶坊里,被我罵那老豬狗。那婆子便來打我。吃我先把籃兒撇出街上,一頭頂住那老狗在壁上。武大郎卻搶入去時,婆子要去攔截,卻被我頂住了,只叫得:『武大來也。』原來倒吃他兩個頂住了門。大郎只在房門外聲張。卻不堤防西門慶那廝,開了房門奔出來,把大郎一腳踢倒了。我見那婦人隨後便出來,扶大郎不動。我慌忙也自走了。過得五七日,說大郎死了。我卻不知怎地死了。」武松聽道:「你這放百實了?你卻不要說謊。」鄆哥道:「便到官府,我也只是這般說。」武松道:「說得是,兄弟。」便討飯來吃了,還了飯錢。三個人下樓來。何九叔道:「小人告退。」武松道:「且隨我來。正要你們與我證一證。」把兩個一直帶到縣廳上。
知縣見了,問道:「都頭告什麼?」武松告說:「小人親兄武大,被西門慶與嫂通姦,下毒葯謀殺性命。這兩個便是證見。要相公做主則個。」知縣先問了何九叔並鄆哥口詞。當日與縣吏商議。原來縣吏都是與西門慶有首尾的。官人自不必得說。因此官吏通同計較道:「這件事難以理問。」知縣道:「武松,你也是個本縣都頭,不省得法度。自古道:『捉姦見雙,捉賊見贓,殺人見傷。』你那哥哥的屍首又沒了,你又不曾捉得他奸。如今只憑這兩個言語,便問他殺人公事,莫非忒偏向么?你不可造次,面要自己尋思,當行即行。」武松懷里去取出兩塊酥黑骨頭,一張紙,造道:「覆告相公,這個須不是小人捏合出來的。」知縣看了道:「你且起來,待我從常商議。可行時便與你拿問。」何九叔、鄆哥都被武松留在房裡。當日西門慶得知,卻使心腹人來縣里,許官吏銀兩。次日早晨,武松在廳上告稟,催逼知縣拿人。誰想這官人貪圖賄賂,回出骨殖並銀子來,說道:「武松,你休聽外人挑撥你和西門慶做對頭。這件事不明白,難以對理。聖人雲:『經目之事,猶恐未真。背後之言,豈能全信?』不可一時造次。」獄吏便道:「都頭,但凡人命之事,須要屍、傷、病、物、蹤五件事全,方可推問得。」武松道:「既然相公不準所告,且卻又理會。」收了銀子和骨殖,再付與何九叔收了。下廳來到自己房內,叫士兵安排飯食與何九叔和鄆哥吃,留在房裡。『相等一等,我去便來也。」又自帶了三兩個士兵,離了縣衙,將了硯瓦筆墨,就買了三五張紙,藏在身邊。就叫兩個士兵買了個豬首,一隻鵝,一隻雞,一擔酒,和些果品之類,安排在家裡。約莫也是已牌時候,帶了個士兵,來到家中。那婦人已知告狀不準,放下心,不怕他,大著膽看他怎的。武松叫道:「嫂嫂下來,有句話說。」那婆娘慢慢地行下樓來,問道:「有什麼話說?」武松道:「明日是亡兄斷七。你前日惱了眾鄰舍街坊,我今日特地來把杯酒,替嫂嫂相謝眾鄰。」那婦人大刺刺地說道「謝他們怎地?」武松道:「禮不可缺。」喚士兵先去靈床子前,明晃晃地點起兩枝蠟燭,焚起一爐香,烈下一陌紙錢,把祭物去靈前擺了,堆盤滿宴,鋪下酒食杲品之類。叫一個士兵後面燙酒,兩個士兵門前安排卓凳,又有兩個前後把門。
武松自分付定了,便叫:「嫂嫂來待客,我去請來。」先請隔壁王婆。那婆子道:「不消生受,教都頭作謝。」武松道:「多多相擾了乾娘,自有個道理。先備一杯菜酒,休得推故。」那婆子取了招兒,收拾了門戶,從後頭走過來。武松道:「嫂嫂坐主位,乾娘對席。」婆子已知道西門慶回話了,放心著吃酒。兩個都心裡道:「看他怎地?」武松又請這邊下鄰開銀鋪的姚二郎姚文卿。二郎道:「小人忙些,不勞都頭生受。」武松拖住,便道:「一杯淡酒,又不長久,便請到家。」那姚二郎只得隨順到來。便教去王婆肩下坐了。又去對門請兩家。一家是開紙馬鋪的趙四郎趙仲銘。四郎道:「小人買賣撇不得,不及陪奉。」武松道:「如何使得!眾高鄰都在那裡了。」不由他不來,被武松扯到家裡,道:「老人家爺父一般,便請在嫂嫂肩下坐了。」又請對門那賣冷酒店的胡正卿。那人原是吏員出身,便瞧道有些尷尬,那裡肯來。被武松不管他,拖了過來。卻請去趙四郎肩下坐了。武松道:「王婆,你隔壁是誰?」王婆道:「他家是賣餶飿兒的張公。」卻好正在屋裡,見武松入來,吃了一驚,道:「都頭沒什話說?」武松道:「家間多擾了街坊,相請吃杯淡酒。」那老兒道:「哎呀,老子不曾有些禮數到都頭家,卻如何請老子吃酒?」武松道:「不是微禮,便請到家。」老兒吃武松拖了過來,請去姚二郎肩下坐地。說話的,為何先坐的不走了?原來都有士兵前後把著門,都似監禁的一般。
且說武松請到四家鄰舍並王婆和嫂嫂,共是六人。武松掇條凳子,卻坐在橫頭。便叫士兵把前後門關了。那後面士兵,自來篩酒。武松唱個大喏,說道:「眾高鄰休怪小人粗鹵,胡亂請些個。」眾鄰舍道:「小人們都不曾與都頭洗泥接風,如今倒來反擾。」武松笑道:「不是微禮,眾高鄰休得笑慶則個。」士兵只顧篩酒。眾人懷著鬼胎,正不知怎地。看看酒至三杯,那胡正卿便要起身,說道:「小人忙些個。」武松叫道:「去不得。既來到此,便忙也坐一坐。」那胡正卿心頭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暗暗地尋思道:「既是好意請我們吃酒,如何卻只般相待,不許人動身?」只得坐下。武松道:「再把酒來篩。」士兵斟到第四杯酒,前後共吃了七杯酒過。眾人卻似吃了呂太後一千個筵宴。只見武松喝叫士兵:「且收拾過了杯盤,少間再吃。」武松抹了卓子,眾鄰舍卻待起身,武松把兩只手只一攔,道:「正要說話。一干高鄰在這里,中間高鄰那位會寫字?」姚二郎便道:「此位胡正卿極寫得好。」武松便唱個喏道:「相煩則個。」便捲起只袖,去衣裳底下,颼地只一掣。掣出那口尖刀來。右手四指籠著刀靶,大母指按住掩心,兩只圓彪彪怪眼睜起,道:「諸位高鄰在此,小人冤各有頭,債各有主。只要眾位做個證見!」
只見武松左手拿住嫂嫂,右手指定王婆。四家鄰舍,驚得目睜口呆,罔知所措,都面面廝覷,不敢做聲。武松道:「高鄰休怪!不必乞驚!武松雖是粗鹵漢子,便死也不怕,還省得『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並不傷犯眾位。只煩高鄰做個證見。若有一位先走的,武松翻過臉來休怪!教他先吃我五七刀了去。武二便償他命也不妨。」眾鄰舍道:「卻吃不得飯了。」武松看著王婆,喝道:「兀那老豬狗聽著:我的哥哥這個性命,都在你的身上。慢慢地卻問你。」回過臉來,看著婦人,罵道:「你那淫婦聽著!你把我的哥哥性命怎地謀害了?從實招了,我便饒你。」那婦人道:「叔叔,你好沒道理!你哥哥自害心疼病死了,千我什事!」說猶未了,武松把刀胳查子插在卓子上,用左手揪住那婦人頭髻,右手匹胸提住,把卓子一腳踢倒了,隔桌子把這婦人輕輕地提將過來,一交放翻在靈床子上,兩腳踏住。右手拔起刀來,指定王婆道:「老豬狗,你從實說!」那婆子只要脫身脫不得,只得道:「不消都頭發怒,老身自說便了。」
武松叫士兵取過紙墨筆硯,排在桌子上,把刀指著胡正卿道:「相煩你與我聽一句,寫一句。」胡正卿胳?答々抖著道:「小人便寫。」討了些硯水,磨起墨來。胡正卿拿起筆,拂開紙道:「王婆,人實說。」那婆子道:「又不幹我事,與我無干!」武松道:「老豬狗,我都知了,你賴那個去!你不說時,我先剮了這個淫婦,後殺你這老狗。」提起刀來,望那婦人臉上便扌閉兩扌閉。那婦人慌忙叫道:「叔叔,且饒我。你放我起來,我說便了。」武松一提,提起那婆娘,跪在靈床子前。武松喝一聲:「淫婦,決說!」那婦人驚得魂魄都沒了,只得從實招說,將那時放席子,因打著西門慶起,並做衣裳入馬通姦,一一地說。次後來怎生踢了武大,因何說討下葯,王婆怎地教唆撥置,從頭至尾說了一遍。武松再叫他說,卻叫胡正卿寫了。王婆道:「咬蟲!你先招了,我如何賴得過,只苦了老身!」王婆也只得招認了。把這婆子口詞,也叫胡正卿寫了。從頭至尾,都說在上面。叫他兩個都點指畫了字,就叫四家鄰舍書了名,也畫了字。叫士兵解胳膊來,背剪綁了這老狗,卷了口詞,藏在懷里。叫士兵取碗酒來,供養在靈床子前,拖過這婦人來,跪在靈前,喝那婆子也跪在靈前。武松道:「哥哥魂靈不遠,兄弟武二與你報仇雪恨!」叫士兵把紙錢點著。那婦人見頭勢不好,卻待要叫,被武松腦揪倒來,兩只腳踏住他兩只胳膊,扯開胸脯衣裳。說時遲,那時快,把尖刀去胸前只一剜,口裡銜著刀,只手去斡開胸脯,取出心肝五臟,供養在靈前。胳查一刀,便割下那婦人頭來,血流滿地。四家鄰舍,吃了一驚,都掩了臉。見他凶了,又不敢動。只得隨順他。武松叫士兵去樓上取下一床被來,把婦人頭包了,楷了刀,插在鞘里。洗了手,唱個喏,說道:「有勞高鄰,甚是休愁!且請眾位樓上少坐。待武二便來。」四家鄰舍,都面面相看,不敢不依他。只得都上樓去坐了。武松分付士兵,也教押那婆子上樓去,關了樓門。著兩個士兵在樓下看守。
武松包了婦人那顆頭,一直奔西門慶生葯鋪前來。看著主管唱個喏:「大官人宅上在么?」主管道:「卻才出去。」武松道:「借一步,閑說一句話。」那主管也有些認得武松,不敢不出來。武松一引,引到側首僻凈巷內。武松翻過臉來道:「你要死卻是要活?」主管慌道:「都頭在上,小人又不曾傷犯了都頭。」武松道:「你要死,休說西門慶去向。你若要活,實對我說,西門慶在那裡?」主管道:「卻才和一個相識,去獅子橋下大酒樓上吃酒。」武松聽了,轉身便走。那主管驚得半晌移腳不動,自去了。
且說武松逕奔到獅子橋下酒樓前,便問酒保道:「西門慶大郎和甚人吃酒?」酒保道:「和一個一般的財主,在樓上邊街閣兒里吃酒。」武松一直撞到樓上,去閣子前張時,窗眼裡見西門慶坐著主位,對面一個坐著客席,兩個唱的粉頭,坐在兩邊。武松把那被包打開,一抖,那顆人頭血淥淥的滾出來。武松左手提了人頭,右手拔出尖刀,挑開席子,鑽將入來,把那婦人頭望西門慶臉上摜將來。西門慶認得是武松,吃了一驚,叫聲:「哎呀!」便跳起在凳子上去。一隻腳跨上窗檻,要尋走路。見下面是街,跳不下去,心裡正慌。說時遲,那時快,武松卻用手按一按,托地已跳在桌子上,把些盞兒碟兒都踢下來。兩個唱的行院,驚得走不動。那個財主官人,慌了腳手,也驚倒了。西門慶見來得凶,便把手虛指一指,早飛起右腳來。武松只顧奔入去,見他腳起,略閃一閃。恰好那一腳正踢中武松右手,那口刀踢將起來,直落下街心裡去了。西門慶見踢去了刀,心裡便不怕他。右手虛照一照,左手一拳,照著武松心窩里打來。卻被武松略躲個過,就勢里從脅下鑽入來,左手帶住頭,連肩胛只一提,右手早摔住西門慶左腳,叫聲:「下去!」那西門慶一者冤魂纏定,二乃天理難容,三來怎當武松勇力。只見頭在下,腳在上,倒撞落在當街心裡去了。跌得個發昏章第十一。街上兩邊人都吃了一驚。武松伸手去凳子邊,提了淫婦的頭,也鑽出窗子外,涌身望下只一跳,跳在當街上。先搶了那口刀在手裡。看這西門慶,已自跌得半死,直挺挺在地下,只把眼來動。武松按住,只一刀,割下西門慶的頭來。把兩顆頭相結做一處,提在手裡。把著那口刀,一直奔回紫石街來。叫士兵開了門,將兩顆人頭供養在靈前,把那碗冷酒澆奠了,說道:「哥哥魂靈不遠,早生天界!兄弟與你報仇,殺了姦夫和淫婦!今日就行燒化。」便叫士兵,樓上請高鄰下來,把那婆子押在前面。武松拿著刀,提了兩顆人頭,再對四家鄰舍道:「我還有一句話對你們四位高鄰說則個。」那四家鄰舍叉手拱立,盡道:「都頭但說,我眾人一聽尊命。」
武松說出這幾句話來,有分教:名標千古,聲播萬年。直教:英雄相聚滿山寨,好漢同心赴水窪。正是:古今壯士談英勇,猛烈強人仗義忠。畢竟武松對四家鄰舍說出甚言語來?且聽下回分解。
Ⅶ 水滸傳 25回 主要內容誰有啊及要啊
●第二十五回
王婆計啜西門慶
淫婦葯鴆武大郎
鄆哥與武大設計捉姦,武大被打卧床,王婆設計陷害武大。
金蓮用砒霜毒死武大。西門慶心懷鬼胎,宴請團頭何九叔,何疑之,看了金蓮並武大屍首後驚倒。
Ⅷ 水滸傳賣脆李的扮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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Ⅸ 水滸傳中表現孝義的故事
● 孝
古雲:「百善孝為先。」孝道一直是國人情感體系中一個非常重要的部份。《水滸傳》中,重孝道的典範,當然是人稱「孝義黑三郎」的宋公明。他多次以父親不準落草為由,婉拒梁山的邀請。後迫不得已落草山寨,仍以老父安危為重,冒險回村接父親和兄弟上樑山避禍。
李逵和公孫勝,一個是莽漢,一個是出家人,卻也懂得「孝親敬長,天經地義」的道理,分別辭別眾好漢,回鄉探母。
助人為孝,是梁山好漢對孝悌思想的高度發揮。如打虎英雄武松先幫助鄆哥奉養父親,然後又送鄆哥本錢,使他可以做些小本生意來贍養父親。又如魯智深雖然是出家人,可一聽說劉太公的女兒是要給父親養老送終的,便逼著周通退了親事,使劉太公能「老有所養」。
● 義
重義氣是古人一個難以簡單解釋的情結,而江湖之人更甚。《水滸傳》中的義氣,主要有三種類型。
一、「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梁山好漢們對此嚮往之、力行之。如,武松為陽谷的知縣賣命,為周全他、好酒好肉招待過他的孟州牢城營的管營公子施恩打抱不平。
二、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不僅梁山好漢樂於行俠仗義,連市井小民中也不乏好俠而重義者。比如,鄆哥、何九叔幫武鬆了解兄長死因,幫他收集證據等。
三、真誠無邪、互助互信。如,三阮與晁蓋素昧平生,卻願為其賣命。
Ⅹ 水滸傳中的故事
第一回
張天師祈禳瘟疫 洪太尉誤走妖魔
仁宗嘉右三年,瘟疫盛行,洪太尉奉皇帝命前往江西信州龍虎山,宣請嗣漢天師張真人來朝禳疫。
洪太尉上山求見天師不成。回至方丈,不顧眾道士勸阻,打開「伏魔之殿」,放出妖魔,遂致大禍。他吩咐從人,隱瞞走妖魔一節,假報天師除盡瘟疫,得到仁宗賞賜。
●第二回
王教頭私走延安府
九紋龍大鬧史家村
高俅與端王(後來的徽宗)結識。被提拔為殿帥府太尉,對曾打翻他的王升的兒子八十萬禁軍教頭王進施行報復。
王進出走延安府,在史家村給史進教槍棒。
史進因擒少華山陳達而和朱武、楊春相識往來。華陰縣中秋夜來史家村捉拿賞月喝酒吃肉的史進並少華山三好漢。
●第三回
史太郎夜走華陰縣
魯提轄拳打鎮關西
三頭領殺退縣衙之兵,去延安尋找師傅王進,與魯提轄在渭州潘家酒店相遇。魯達救助金翠蓮父女,打死鄭屠。
●第四回
趙員外重參文殊院
魯智深大鬧五台山
魯達出逃代州雁門縣,金老女婿趙員外送他去五台山,做僧避禍。
魯達晚不坐禪,喝酒打人。打造關王刀一樣的戒刀和禪杖。假借過往僧人名義喝酒吃狗肉,在半山拽拳使腳,打坍亭子,打壞金剛,要燒寺院,回寺嘔吐,給禪和子嘴裡塞狗腿,搞得大家卷堂而散。監寺、都寺遣眾人來打,魯達趁酒醉大鬧一場,被長老喝住。
●第五回
小霸王醉入銷金帳
花和尚大鬧桃花村
長老贈智深四句偈言,智深去東京大相國寺討職事僧做。在桃花村為劉太 公解除逼婚之憂。假扮太公小女,打了來庄逼親的桃花山二頭領周通,大頭領李忠為二頭領打仇,與魯達相認。李忠、魯達、劉太公三人到桃花山聚義廳,休了親事。
智深趁李忠、周通下山劫掠金銀給他,自拿山寨金銀,從後山滾下而去。
●第六回
九紋龍剪徑赤松林
魯智深火燒瓦罐寺
在寺院上了假扮道士和尚,實則搗毀寺院,養女吃酒的崔道成和丘小乙的當,二次復回,被二賊擊敗,到赤松林,遇到剪徑的史進,二次再回寺院,打死崔、丘二賊,燒了瓦罐寺。
投大相國寺管菜園,被一幫潑皮包圍。
●第七回
花和尚倒拔垂楊柳
豹子頭誤入白虎堂
花和尚力服波皮,從潑皮買酒牽豬請魯智深。智深連根拔直垂楊柳,眾潑皮驚服。智深還席,為眾潑皮使禪杖,林沖看見喝采,兩人結為兄弟。
高太尉螟蛉之子高衙內調戲林沖之妻。林沖見是高衙內,雖然惱怒,但忍了。智深來助,林沖忍讓。
高衙內思念林妻,富安和林沖好友陸虞候陸謙出賣朋友,請林沖去吃酒。高衙內卻哄林妻到陸虞候家調戲,林沖聞訊趕到,衙內逾窗而逃。
老都管引陸謙、富安見高太尉,定下陷害林沖的計策。林沖中計被擒。
●第八回
林教頭刺配滄州道
魯智深大鬧野豬林
林沖被押開封府。當案孔目孫定與府尹將林沖刺配滄州。陸虞候買通防送公人董超薛霸,要於途中殺害林沖。薛霸、董超一路上百般折磨林沖。在野豬林,薛、董將林綁在樹上,說明高太尉陸虞候指使他倆陷害林沖的根由。兩人要用水火棍打死林沖。
●第九回
柴進門招天下客
林沖棒打洪教頭
魯智深在野豬林救了林沖,林沖叫魯智深不要打董薛二人,與魯智深分別後,來到柴進莊上,受到柴進厚待。與洪教頭比武取勝。
來到滄州,用錢買通差撥管營,又得柴大官人遺書信照看,免挨一百殺威棒,還開了枷,派去天王堂當看守,林沖深感「有錢可以通神。」
●第十回
林教頭風雪山神廟
陸虞候火燒草料場
陸虞候再次設計陷害林沖,曾被林沖救過命的店主人李小二向林沖報告了消息,林沖怒尋陸謙不遇。
管營派林沖管草料場,欲燒死林沖。林沖殺死了差撥,富安,陸謙。
林沖在一莊上烤衣討酒,打散莊客,醉倒雪地,被莊客捉住。
●第十一回
朱貴水亭施號箭
林沖雪夜上樑山
林沖被捆至柴進庄暫住。官司追捕甚急,柴進周濟他去梁山。
在酒店吃酒時乘酒興賦詩一首。發抒對高俅的不滿,表現對未來的嚮往。與朱貴相識,被船接去梁山泊。
王倫出於嫉妒人心,先不肯收留。後要林沖拿「報名狀」來,林中下山等了兩天,第三日等得一人,卻是楊志。
●第十二回
梁山泊林沖落草
汴京城楊志賣刀
王倫想要楊志在山,以牽制林沖,楊志不從,只得讓林沖坐了第四把交椅。
楊志乃楊令公之孫,因丟了花綱石,想補殿帥職役,被高俅批倒趕了出來。纏盤用盡,便賣寶刀。遇到潑皮牛二,無理取鬧,楊志性起用刀殺了牛二,被監禁於死囚牢中。眾人見他為東京街除了牛二這害,多方周濟。又被送北京大名府留守司充軍。留守梁中書見楊大喜想通過演武試藝,抬舉楊志。
●第十三回
急先鋒東郭爭功
青面獸北京鬥武
楊志槍勝周謹,箭勝周謹。又與索超相鬥,不分勝負,兩人都被封為管軍提轄使。梁中書與夫人商議收買十萬貫禮物玩器,選人上京去慶賀蔡太師生日。
朱仝、雷橫巡捕賊人,在東溪村邊的靈官廟里抓住赤發鬼劉唐。
●第十四回
赤發鬼醉卧靈官殿
晃天五人義東溪村
晃蓋設計救了專門拜訪他的劉唐,以甥舅相稱,瞞過雷橫。又送雷橫銀兩。劉唐向晃蓋說知梁中書要用十萬不義之財買來金珠寶貝慶賀蔡京生日,「取之何礙。」晃蓋曰:「壯哉。」叫他安歇,從長計議。
劉唐去趕雷橫,要追回晃蓋送的銀兩,與雷兩撲刀相鬥,吳學究銅鏈相隔,晃蓋趕來勸住。晃,吳,劉三人計議智取梁中書不義之財。
●第十五回
吳學究說三阮撞等
公孫勝應七星聚義
吳用向晃蓋,劉唐介紹三阮。並連夜起程行百二里地,來到梁山泊邊的石碣村。
阮氏三弟兄充滿對官府之滿;而對梁山泊好漢則生羨慕之情。吳用因勢利導,說轉三阮。
六好漢在晃家莊設誓化紙;公孫勝強求會見晃蓋,與晃蓋說知取不義十萬貫之財的事。
●第十六回
楊志押送金銀擔
吳用智取生辰綱
七星聚義,在黃泥岡東十里路的安樂村白勝處安身。
梁中書要楊志送寶,楊志不要大張旗鼓,而要扮做客商。並要老都管、兩個虞候都聽他的,不要在路上鬧別扭。一行十五人,出北京城,取大路往東京進發。
正是五六月天氣,酷熱難行,軍漢倒地。七個好漢裝做販棗子的小本經紀人,白勝裝做賣酒的,八人使計用蒙汗葯葯倒眾軍漢,老都管,老虞候。
楊志喝得少,起得早,要跳岡自盡。
●第十七回
花和尚單打二龍山
青面獸雙奪寶珠寺
楊志不忍自盡,下岡而去。
做制使失了花石綱,做提轄又失生辰綱,只好投二龍山落草。
魯達殺死鄭龍在二龍山落草。
都管,廂禁軍回京謊報楊志勾結賊人,盜走珠寶,梁中書告知蔡京。蔡京命令府尹捉拿賊人。府尹責成緝捕使臣何濤限十日捉拿賊人上京,何濤為之煩惱,兄弟何清向他說出了晃蓋與白勝。
●第十八回
美髯公智穩插翅虎
宋公明私放晃天王
何濤、何清兄弟到府尹告狀,拿來白勝,搜出臟物。何觀察等人於鄆城縣捉拿晃保正,遇到押司宋江。宋江穩住何濤,飛報晃蓋。
捉拿晃蓋的朱仝、雷橫放了晃蓋。何濤回稟府尹,帶人捉拿三阮。
●第十九回
林沖水寨大並火
晃蓋梁山小奪伯
何濤帶領官兵捉拿三阮,何濤被割耳放走。眾好漢上樑山,王倫嫉妒,不肯收留,吳用計激林沖火拚王倫。林沖仗義,殺死五倫,吳用要林沖坐第一把交椅,林沖辭之。
●第二十回
梁山泊義士尊晃蓋
鄆城縣月夜走劉唐
林沖推晃蓋為首,吳用,公孫為輔,自己坐了第三把交椅。
吳用施計,大敗官兵,捉拿黃安,得了不少人馬船隻,獲財物金銀無數。方針救白勝謝宋江。
宋江濟閻婆之困,閻婆為謝宋江,把女兒婆惜與宋江作妻。婆惜與張三通姦。
劉唐持金謝宋江,宋江收晃蓋謝書。
●第二十一回
虔婆醉打唐牛兒
宋江怒殺閻婆惜
閻婆硬逼宋江與女和好。未成,宋江欲給王公棺材錢,發現招文袋忘在家中,招文袋裡有晃蓋書信和謝金。回到家裡,為婆惜陪話婆惜不給招文袋,以官司相逼,宋江將刀殺之。
閻婆騙宋江至衙門告狀,眾公人不捉拿宋江。唐牛兒又來隔開閻婆,宋江逃走。
●第二十二回
閻婆大鬧鄆城縣,朱仝義釋宋公明
知縣想庇護宋江,只把唐牛兒問罪;閻婆再三哭鬧,知縣差朱仝,雷橫捉拿宋江。宋江藏於家中,朱仝有意放走;雷橫不捉拿宋太公。兩人只抄宋江和父親斷絕關系的執憑公文回縣回話。
宋江與兄弟宋清到柴進莊上躲避,撞見正發瘧疾烤火的武二郎,武松正要在病好後去拜訪他。
●第二十三回
橫海郡柴進留賓
景陽岡武松打虎
武松被宋江驚出一身汗,瘧疾好了。武松要回到到清河縣探望哥哥,宋江兄弟兩個專程相送,與武松結束兄弟。
武松到陽谷縣地面。在景陽岡打死猛虎。
知縣賞錢一千貫,武松把錢散與獵戶。知縣抬舉武松為步兵都頭。
●第二十四回
王婆貪賄說風情
鄆哥不忿鬧茶肆
武松遇到哥哥武大郎。行至家中,與潘金蓮相見。金蓮頓生邪心,調戲武松,被武松臭罵一頓。金蓮反咬武松調戲她。武松要去東京出差,向哥嫂辭行,遭到嫂嫂冷罵。只勸哥哥安分守己。
武大隻按武松所說行事。西門慶偶見金蓮,一日三進王婆門,王婆貪賄說風情。鄆哥到王婆家尋西門慶看破機關,報知武大。
●第二十五回
王婆計啜西門慶
淫婦葯鴆武大郎
鄆哥與武大設計捉姦,武大被打卧床,王婆設計陷害武大。
金蓮用砒霜毒死武大。西門慶心懷鬼胎,宴請團頭何九叔,何疑之,看了金蓮並武大屍首後驚倒。
●第二十六回
偷骨殖何九叔送喪
供人頭武二郎設祭
何九叔假昏,聽夫人言,收下武大骨殖並西門慶給的十兩銀子。
武松回家,引何九叔,鄆哥到縣府告狀,知縣得了西門慶賄賂,把武松駁了回來。
武松酒請四鄰,尋下淫婦、王婆口供,挖了金蓮心肺五臟,割下狗頭,又到獅子樓把西門慶倒跌街心割下頭來,並金蓮頭一處供於武大靈前。
●第二十七回
母夜叉孟州道賣人肉
武都頭十字坡遇張青
武松告官,府尹送他到東平縣,陳府尹給他減了罪,解赴武松到孟州交割。
中途遇母夜叉孫二娘,沒有喝其蒙汗葯酒,假裝昏死,二娘來拖,就勢按她在地下。菜園子張青出來解除了誤會。
●第二十八回
武松威鎮安平寨
施恩義奪快活林
張青要做翻兩個公人,引武松去二龍山落草。武松不教傷害兩個公人。
來到東平府,不主動給差撥行賄,願挨一百殺威棒。多虧施恩相助,未遭殺威棒、盆弔、土布袋之刑。小管營施恩厚待武松,言說要他將息半年三五個月,有事相央。武松聽了不吃酒。去天王堂前把那三五百斤重的石頭只一撇,打下地里一尺來深,又擲起,離地一丈來高,神力驚人。
●第二十九回
施恩重霸孟州道
武松醉打蔣門神
施恩告訴武松與蔣門神爭奪快活林失利一事,武松要立即為施恩報仇,並與施恩結為兄弟。
武松喝了許多酒,來到快活林,在「河陽風月」酒肆將蔣門神夫人丟進酒缸。給蔣門神使了個玉環步,鴛鴦腳,打得蔣門神告饒。
●第三十回
施恩三入死囚牢
武松大鬧飛雲浦
蔣門神把快活林酒店時還舊主施恩。施恩敬重武松,重霸快活林。
張都監請武松來家,酒肉相待。灌醉武松,設計擒拿,指使知府將武松下入死囚牢里。
施恩給康節級、葉孔目各一百兩銀子,以保武松性命。武松被脊杖二十刺配恩州牢城。半路施恩送衣送吃,備說蔣門神復奪快活林之事,在飛雲浦,武松殺死四個公人,奔孟州城裡來。
●第三十一回
張都監血濺鴛鴦樓
武行者夜走蜈蚣嶺
武松在鴛鴦樓,殺死蔣門神、張團練、張都監,連夜越城而走。
孟州知府著人緝拿武松,張青介紹武松到二龍山寶珠寺魯智深、楊志處去。孫二娘母夜叉教武松打扮成行者,當時來到蜈蚣嶺,與庵里假扮出家與女人調笑的先生斗將起來。
●第三十二回
武行者醉打孔亮
錦毛虎義釋宋江
在蜈蚣嶺殺了王道人。救了張太公家女兒,來到白虎山孔太公莊上,為討酒肉,打了孔亮。跌進溪里,醉中被孔明孔高捉拿,卻被在此莊上居住的宋江搭救。武松表示要去二龍山落草,「異日不死,受了招安。」宋江鼓勵他歸順朝廷青史留名。
宋江夜來清風山,與燕順、王矮虎、鄭天壽相會。王矮虎,劫一婦人到自己房中,宋江問明是花榮同僚劉高的妻子,便跪拜在地,要王英放她回去,並許下日後與王英娶一個妻子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