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什麼是障礙性貧血 再生性障礙貧血 再生性障礙貧血咨詢
如何判斷貧血的嚴重程度? 血紅蛋白濃度低於下述水平,可診斷為貧血:成年男性,120克/升;成年女性,110克/升;孕婦,1O5克/升。貧血的嚴重度分四級:① 極重度,血紅蛋白濃度低於3O克/升;② 重度,血紅蛋白濃度為30-59克/升;③ 中度,血紅蛋白濃度為60-90克/升;④輕度,血紅蛋白濃度高於9O克/升,但低於相應的標准。 點擊這里查看此文件檔案 查看原帖>>
② 季羨林的文章
中國人談自己,不可能避免談到自己的家族。我的家族一直居住在雲南怒江的雙柏地方,祖宅位於半山腰上,山下是怒江,對門是碧落雪山。雙柏是個艱於生計的地方,山腰以下屬於白族人,山腰到雪線是僳僳人的地盤,而怒族人生活在雪線以上,據說裹著羊皮氈就能在雪地里赤足睡上一整夜。
和是我的族姓,在雙柏只有我一家姓和,是白族而非納西人。白族分為三支,其中最著名也最發達的是大理的民家,另外兩支都在怒江地區。一支叫勒墨,一支叫那馬。我們家屬於白族的勒墨家支。有人根據我們家的姓氏,推斷我們家是納西木氏的逃奴。白族沒有文字,也就沒有家譜,不知道過去是怎麼一回事。
關於家族的記憶最遠能追溯到我高祖,他生平只有三大愛好:喝酒、抽葉子煙、吃大肥肉。此公經常暴跳如雷,老年之時兒子稍拂其意,必然綁在家門口的大樹上,親自動手用馬鞭抽打。但是他活到了九十多歲,因此我們家的人對於醫生的建議從來抱著姑妄聽之的態度。而且,暴躁的脾氣一脈相承到了我祖父、我父親和我身上。
我祖父是我高祖的三子,以趕馬為生,來往於中國和緬甸之間。由於馬幫收入不穩定,他的三個兒子兩個女兒都是由我祖母種地撫養成人。我父親在家中排行第二,是家中生性最頑劣的人。在他考取了高中以後,祖母一度因為家中貧窮不想讓他繼續念書,覺得念到高中已經足夠。我祖父勸她說:「你不要只看見腳板底下的霜,卻看不見對面碧落雪山上的雪。」於是我父親一路讀了下去,最終考上了雲南大學物理系,成為家族裡第一個大學生。
在父親很小的時候,家裡請了巫師。那人說父親「要遠離開祖先的宅居地」。祖母聽了非常憂慮,巫師解釋說可能是要出門經商或者當兵一類的事情。父親修完核物理專業以後報名參了軍,送到北京集訓半年,然後就被派遣到了新疆的核實驗基地。那基地早已於80年代廢棄,所以現在說說也無妨。從烏魯木齊西去100多公里,有一個很小的地方叫烏什塔拉,四面環山,中間穿過一條孔雀河的支流,永紅基地就在那裡。
基地男多女少,父親已經34歲,但是堅持要回雲南找老婆。他在昆明的大學同學介紹了我母親給他,那時候軍人很吃香,兩人很快完婚。然後我父親就返回了基地,從此開始了兩人近20年的夫妻兩地分居生活。結婚後很多年裡,我父母因為沒有生育而煩惱,一直到我父親39歲上終於有了我,一時大快人心。因為是醫學奇跡,關鍵是要成果,所以我造型很是醜陋,不能與3年後精雕細刻的妹妹相比。很多朋友見了我以後再看我妹妹,驚為天人。
母親在懷著我的時候,曾經帶著我和父親回過一次老家,那是我到現在唯一一次回鄉。我出生在母親的老家,由於父親遠在新疆,所以母親只能回到娘家尋求照顧。那地方也在雲南,以生產銅礦而著名,叫做東川。出世是在早晨7點的樣子,下了一陣雨,順產。由於母親是家裡第七個孩子,沒有什麼帶孩子的經驗,所以母親帶我並不得法,因為疼愛我經常重重包裹。而且,那時候一周工作六天,周日還要半天政治學習,我得到的照顧並不周全,開始生病。
父親中年得子,自然寶貝得不得了。一歲時回家省親,見我諸病纏身,「咳嗽得跟個小老頭一樣」,就決定他親自帶我。走的那夜,據說我拍著火車車窗玻璃大喊「媽媽!媽媽!」,竟然將我母親的心臟生生拍碎,多年後她得了心臟病,說是就是在那時落下的病根。成年以後,母親說到那一夜都會落淚。
於是,我在一歲多一點的時候去了新疆。從上火車開始,我就被扒了個精光,開始了我近十年的放養生涯。到了永紅基地,我和父親住在一起,樓道就是我的天堂。我們那一層就兩個身上有香味的阿姨,我經常一頭撞進她們懷里,就可以騙到大白兔奶糖吃。為了補充營養,父親每晚要給我用電爐開小灶吃。大家都用電爐,宿舍樓也就經常斷電。一次,在漆黑一團里大家修保險絲,有叔叔氣憤地問道:「誰家用電爐了?「我奶聲奶氣地立即回答:「我們家!」當即就挨了我父親一耳光,想來那是我人生的第一課。
新疆是個很美麗的地方,四季分明。我記得基地澡堂在河對岸,夏天裡每次洗澡需要從大石頭上跳躍而過。等到開春的時候,河裡有巨大的冰塊飄下,我們就站在冰上,用竹竿劃到對岸去,然後再把竹竿扔回去。當時從來沒有覺得危險,至少我父親是那麼覺得的,而我只覺得有趣。有一次回家,我父親得意地談及打狼和黃羊的故事。說是怕我被狼給吃了,他們就把我放在一塊巨大的圓石頂端,狼絕對爬不上去。我就乖乖地坐在那裡,看他們在下面提了槍四處殺戮—我父親小時候是獵手,追蹤術和槍法一流,當時廣受群眾歡迎。我母親反問:那麼孩子爬了掉下來呢?我父親當時瞠目結舌。
我們當時每隔一年回一次昆明,由於路費很高,需要借錢回去。第二年全年還錢,第三年借錢再上路。我被託付給了無數士兵,在車站,在售票處,在汽車站。父親是軍官,四個兜,背著個孩子相當顯眼。士兵一見四個兜,都會敬禮,然後就把我接過去。從烏魯木齊出發到永紅就沒有車了,每次我都被託付給兵站運煤的士兵,請他們把我帶到永紅去,居然沒有一次弄丟。記得我三歲那年,汽車兵帶著我到了永紅,問我住在哪裡?我記得兩點:一、家門口有個大煙囪。二、煙囪前面的地上有個坑,養了幾只小白兔。士兵帶我找到了煙囪,我下車檢查,發覺地上沒有兔子,於是就搖頭說不是我家。兜了幾個圈子,才終於找見父親。由此可見,我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具備了一個理科生的嚴謹治學精神。
父親的工作經常需要出差,而我沒有腳踏車堅決不出門。所以,在北京、在武漢、在上海,經常能夠看見我父親背著我,脖子上一邊掛一輛童車,一邊掛一個煤油爐。武漢是我童年去過最多的地方,而渡口是我最愛。每次到了那裡,我都要求自己把那個塑料幣投進巨大的木箱里,且樂此不疲。喜歡武漢還有一個原因:我們到武漢的時候往往很夜了,投宿時敲門,只要喊一聲「我們從新疆來」,旅館服務員會立即起身,非常之熱情地接待我們。據說,那時候有很多武漢知青在新疆,武漢人對新疆來的人都有一種特別的關切之情,更何況看見我和我父親的造型。
在那一段時間里,我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在全國呆過不下三十家托兒所和幼兒園。最慣見的場景就是揮別剛認識一周的小朋友,在父親懷里扭過頭去,看著我的那些小朋友們在鐵門背後朝我揮手,喊著:「菜頭,再見!」再見!菜頭!在北京。再見!菜頭!在大武漢,再見!菜頭!在上海。再見!菜頭!在西安。再見!菜頭!在昆明。
到了1980年,父親在部隊服役已經超過十年。在回昆明省親的時候,一個很偶然的機會里聽說駐雲南尋甸大石洞的24基地需要人,於是就找上門去,要求調動。事情出奇地順利,按照我媽的話來說,「連一分錢的禮都沒送」,父親就順順利利地調回了雲南。記得離開永紅基地是在夜裡,我坐在高高的行李包上,等待軍車來接我們。從很遠處有兩道雪白的燈柱轉過來,人群擠擠挨挨地把我們往車門送。很多叔叔阿姨都落淚了,因為父親能夠回家的緣故。他們中的很多人已經在永紅結婚生子,不知道哪一天能夠離開。看見戰友離開,想著自己將在戈壁深處繼續留下去,想來滋味一定不那麼好受。
我很想再看一眼基地的紅山,那是永紅基地的標志。永紅基地的人永遠不自稱是永紅人,而是會說我們是紅山的。我很想再去爬一次基地的小白樓,俄式的四方建築,父親就在那裡工作。曾經在小白樓上,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目睹核彈爆炸。那天父親如風一般沖進了幼兒園,一把抄起我就走,說是「看原子彈去」。小白樓上站滿了人,都沖一個方向翹首以待。一會在山峰之間看見巨大的黑雲升起,四周掌聲如雷。再過一會,沖擊波到了,窗玻璃劇烈顫抖,我在一邊看了覺得非常有趣。我還想去看看我的小學,就在小河對岸,在澡堂旁邊。父親每次洗澡的時候都指著那裡告訴我說,等我六歲時就送我去哪裡讀書。
在車上,我問父親,那我現在去哪裡上小學呢?父親摸著我的頭,什麼話都不說。我又問父親,我們還會回來嗎?他還是不發一言。軍車在夜裡向前進發,窗外只有荒涼的戈壁,長滿了枯黃的駱駝刺。這一幕荒涼的景象我一直難以忘懷,我不知道是因為景色的緣故,還是那一晚軍車上異樣的沉默。
大石洞距離昆明83公里,隱藏在一個山谷里。從公路上轉進去,邊上是一條河。走過約2公里就豁然開朗,整個基地在公路下徐徐展開。後來看《桃花源記》,覺得那就是大石洞。父親分到了一間教研室下的宿舍,開了門,地上落了很多灰。我如同一條小狗一樣跟在他後面跑出跑進,看他拖地,看他在床上鋪報紙,安頓一切。我們這就算是到家了。
第二天,我被送進了幼兒園。記得第一堂課的時候,所有小朋友都坐成一個圈子。就在那時,我突然發覺全班就我的鞋最破最臟。於是,我用力把腳往小板凳下塞,塞,塞,想把它們藏起來,不讓他們看到。那天我什麼事都沒有做,滿心就想著我的那雙鞋。周日的時候,父親給我買了一雙新軍用膠鞋,我的心情才終於好起來。
很快的,我適應了在那裡的生活。而且由於過於活躍,令老師屢次找我父親投訴,這樣一來就使我更加不願意呆在幼兒園。基地很小,但是父親把我辦了全托。有一天晚上出來散步,我看見父親和另外一個軍人走在路上,就掙脫老師,瘋了一樣叫著「爸爸」奔過去,求他帶我回家一晚。如今想起來覺得那是件很神的事情—父子都在巴掌的大小小基地里,但是我居然要和父親路上邂逅才能回自己家一次。
五歲半的時候,幼兒園已經太小,父親決定送我上小學。報名那天,老師請我寫自己的名字,又叫我寫了幾個字,居然就獲得通過,編在大石洞子弟小學一年級二班。能上學了,我自然興奮得不得了。一晚上拿出新書包和新鉛筆盒看了又看,聞了又聞。新軍用書包有種特別的味道,用牙咬背帶會讓牙齒感覺很酥。
第一天上課,學的是韻母啊哦呃依烏虞。上午教,中午放學前默出來就可以走。我怎麼都記不住那六個字母,只覺得它們曲里拐彎,記得前一個立即就忘了下一個。我考了三次,都沒默全。看著同學們一個個背起書包離開教師,基地的喇嘛聲聲吹著午餐號,我覺得心裡亂做一碗水。想來想去,我做了一張小紙條,抄上了六個字母,放在聽寫本下,准備作弊。可惜的是,班主任董老師法眼如炬,當場發覺,給了我腦門上一竹棍。這是我生平第一次作弊,就在小學第一天的第一課上,因此要說我本質不錯,那是假話。此後,我生平作弊無數次,僅被再抓過一次而已。
從幼兒園搬回家裡住,實在是件很痛苦的事。中國人所謂「陰天打孩子」,我從那時候開始經常遭到體罰。我六歲多一點的時候,我父親心血來潮,說是要教我背99表。方法是帶著我從基地的山路上往下跑,跑到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他就問我「六七多少」之類?如果回答錯誤,立即賞一耳光。一趟山路跑完,九九表背完,而我的臉已經被打得麻木了。父親美其名曰物理刺激教育,說人類是靈長類動物,肉體上的疼痛能夠加深記憶。
我至今對體罰深惡痛絕,也對夫妻兩地分居深惡痛絕,更對知識分子深惡痛絕。打就打了,還要他媽尋找理論根據,還不如根本不說話,揍了再說,我心裡還好受一點。當時號稱「三天一小打,七天一大打」,我懷疑我父親根本是打人上癮。尤其是打我之前還要嘰嘰歪歪說一番道理,更是讓人覺得煩惱已極。
根據我和同學交流,基地里打孩子的現象非常普遍。幾乎家家都打,似乎那是當時的流行娛樂。想一想,距離文明城市只有83公里,但是根本回不去,擠在那麼個山谷里,不打打孩子,這日子簡直不知道怎麼過下去。值得安慰的是,我們當時流行一種說法:打到一定程度,就會習慣,怎麼打都不疼了。我一直盼著那天早日到來,在此之前我嘗試過往褲子里放鉛筆盒,塞木板,但是總是被發現,而且被打得更加厲害。
如果細心觀察,就可以發現我很小就不愛回家。每天放學,同學們都住家屬區,就我一個人住在很遠的教研樓。很多年後,當我看電影《洗澡》,看見痴呆兒子用小棍劃拉著牆往家走,一下子就會想起自己來。告別了最後一個同學,我自己有很長的一段山路要走。我就那麼拿著根棍子,一路上東游西盪,慢慢晃回家。或者追逐一隻蝴蝶,或者跟蹤一隻草蜢,可以在一路上玩很久,然後回家領一頓打。
因為懼怕挨打,我甚至因此提高了自己的學習成績。有一回,我玩高興了,回到家才發現自己的書包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裡面的書全掉了。這事根本不能和我父親講,不能的意思就是小孩子心裡理解的那種「不可能」,那是潑天的大禍,不知道要被打成什麼樣子呢。沒有了書,要上課,要做作業,那怎麼辦呢?小孩子有小孩子的解決方法:我用下課的時間,強背下一整本語文課本—在還沒上那些課之前,我把一本書全背了下來。
過了幾個星期,我父親叫我問話。他手裡拿著幾本被紅泥水染成紅色的書,問我是不是我的。當然是我的,上面寫著我的名字和班級。我當時一看見自己的書,覺得頭嗡地一聲就大了N倍。心裡想著,今天完了,全完了。書丟了,我准備就這么混到下學期的,沒想到竟然有人那麼多事,還把書送了回來。不過想想也沒辦法,整個基地就我們一家姓和。我父親接著問我,你丟了書,那麼這兩個星期你怎麼做的功課呢?我告訴他,我把書給背下來了。父親大驚,叫我默寫,我隨手就默完了一本書的內容。這一下他大為驚嘆,不但沒有打我,反而大加贊揚。我因為能默一本書,所以那學期成績很好,父親也就放了我的羊。大概他覺得我身上有種不可思議的東西吧?
從此我父親改變了一些對我的態度,一個顯著的變化就是帶我進山。父親本身是個山民,現在回到了山裡,整天晚飯後就帶上一幫單身漢進山散步。周日的時候,吃過早飯還要帶我進行專門的拉練,在山裡竄上一整天,挖些野杜鵑和野山茶回家種著。在山裡,他教我辨認植物,教我挖掘可食的塊根,教我查看草葉折斷的痕跡判斷有什麼動物經過。一路走,我一路吃各種他找到的野漿果和樹葉,有一種生漆樹的嫩尖,我很是喜歡。半年以後,我就出師了。根據他的教導,我的痘里隨時放了一把小刀,為的是被蛇咬了以後在傷口上開一十字口,吸出血來,再劃破衣服做成布條紮上。
當時在大石洞的山林里,經常流竄著一隻叫和菜頭的小獸。那牲口瘦若豺狗,行動如風。基地的人經常可以看到山上綠軍裝一閃,那就是我在竄行。我父親走在路上,很驕傲地指著山上的綠影,對邊上的同事說:「看!我兒子!」進山這種事我父親從來不加阻止,而且從來大加鼓勵,並且承諾我等我再大些就帶我回老家狩獵。家裡吃飯的時候,他偶爾會問一聲:「今天在XX岩石上的,就是你吧?」我點點頭,繼續狠吃。他也只說一句:「爬太高了,危險。」
很小的時候,我就習慣了這種獨來獨往的生活,而且覺得山林就是我的家。能一個人在山裡轉一天,累了就採集一堆松針鋪床,睡上一會兒。一身泥汗地回到家,被我父親提著耳朵拉到對面基地飼養場,脫光了用沖豬圈的水龍頭一氣猛沖,然後就神清氣爽地回家吃晚飯。後來看《西遊記》,我老覺得孫猴子就是我,而且還不如我呢。
一個人悶在家裡的時候,我逐漸發現讀書是件很有樂子的事。在讀幼兒園的時候,最先翻完了一本《365夜》,找我父親換書。父親不相信,說你字都沒認全呢,怎麼可能看得完?我說我可以根據前後文猜啊!他找了幾段叫我念,我還都能結結巴巴念完。父親大樂,從此每周帶我去服務社的書店買新書。那地方距離我們的宿舍有3公里,每次去之前都要問我:要書還是要冰棍?我總是選擇要書。一個小孩子,在大日頭下來回走5公里,但是為了書堅決不要冰棍,這是我父親一直以來津津樂道的事。他不知道我的算計,冰棍吃完了就完了,最多咂咂棍子的滋味,但是書可以隨時再翻出來看啊!
1983年的時候,記得先下了一場50年不遇的大雪,然後我們就要返回昆明了—父親調到了昆明陸軍學院。在大石洞我一直過著不知寒暑的日子,甚至忘記了以前在新疆的種種。但是等大雪下起來的時候,我起初有些困惑,而後又覺得親切。隱隱約約之間想起了以前在西北的種種,好像是在做夢一樣。我想起了以前曾經有過這樣的大雪,有個地方,有座紅色的山。事情想起來就再不能忘記,我一次次走出家門,讓雪落下來,落滿一身。然後再走進門,拍去肩膀上的雪花。不是為了別的,只因為我想起我在很久以前有這么一個動作,已經多年不做了。我懷念起了北方,心裡第一次感覺到悲傷。(節選)
全文見:http://www.hecaitou.com/blogs/hecaitou/archives/119054.aspx
③ 判斷一個人的人生有沒有質感,就看他是否懂得低頭
網路上曾經非常流行一句話「別低頭,王冠會掉;別流淚,壞人會笑」。
告訴我們要活得有姿態,有骨氣,不輕言放棄,不輕易向生活妥協。
人生在世,抬起頭來,固然重要。
但能低下頭去,更為難得。
01 懂得低頭,是一種智慧
在我們周圍,都會有這兩種人。一種是懂得低頭的人,一種是只會仰頭的人。
稍作對比,大家就會發現,那些人緣最好、事業最順、進步最快的人,往往都是懂得低頭的人。
作家賈平凹說過一句話:「要想凸起來,就得凹下去。」
惠英紅曾經是八十年代香港武打電影黃金時代時最紅的女星,22歲就憑借《長輩》奪得第1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女主角獎,可謂是風光無限。
然而沒過幾年,香港武打片沒落,文藝片成為主流,經歷事業巔峰期的惠英紅迅速被冷落。
被貼上「打女」標簽的惠英紅,找她拍戲的人越來越少,又放不下影後的身段去演配角,長達十年沒有戲拍,生活異常艱難,患上了抑鬱症,甚至企圖自殺了結生命。
一次自殺被救醒後,惠英紅看到家人哭腫的臉龐,決意不再沉寂。她向演藝圈的朋友尋求各種演出機會,主動放低自己的身段,如剛入行的演員一樣,一邊在TVB拍電視劇,一邊各電影里跑龍套。
功夫不負有心人,惠紅英跑了幾年龍套,終於迎來了做主角的機會。
2009年,49歲的她憑借《心魔》獲得第29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女主角。時隔27年,再奪金像獎影後。
2017年,57歲的她在電影《幸運是我》中飾演患有「老年痴呆」的芬姨,第三次奪得金像獎最佳女主角。同年,憑借《血觀音》獲得金馬獎最佳女主角獎
惠紅英40年的演藝生涯,在22歲時登上巔峰,在30歲時跌入谷底,又在49歲時重回巔峰,兩岸三地大大小小的獎杯舉起了15次,可謂傳奇。
前不久,惠紅英參加《我就是演員》節目,為了後生甘願做一名配角,並告誡年輕的新生演員:「哪怕你是配角,但也要當一個完美的配角去幫助主角」。
再次登上事業巔峰的惠紅英,不再像年輕時那樣心高氣傲,她一如身處低谷時,依然謙卑,依然努力,依然腳踏實地。
人生有起有伏,逆境時,懂得低頭,是堅韌。順境時,懂得低頭,是清醒。
懂得低頭,是剛柔並濟的人生智慧。
02 懂得低頭,是一種態度
有句俗語:「低頭的是稻穗,昂頭的是稗子。」
越成熟越飽滿的稻穗,總是把頭垂的越低。那些空空如也的稗子,反而招搖,始終把頭抬的老高。
懂得低頭,是豁達的胸懷,退讓有度。
清朝的一位大學士張英收到一封家書,說鄰居要擴建,侵佔了他家三尺地 。為此,家人和鄰居鬥了好長時間的氣。
然而,張英卻坦然一笑,提筆回信:「千里家書只為牆,讓他三尺又何妨。萬里長城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
後來鄰居看到張英家讓出三尺地後,於是也讓出三尺地,這就是今天安徽省安慶市的六尺巷。
懂得低頭,是謙遜的姿態,虛懷若谷。
鄭板橋有句詩:「虛心竹有低頭葉,傲骨梅無仰面花。」
指的是竹子內心謙遜才向人虛心低頭,梅花高傲不屈從不拍馬逢迎。
層次越高的人,就越是謙遜。
被稱為美國之父的富蘭克林,年輕的時候去拜訪一位前輩。
年輕氣盛的他,昂首挺胸,邁著大步,不料進門時,額頭重重地撞在門框上。
迎接他的前輩見此情景,笑笑說:「很疼嗎?這是你今天來訪的最大收獲。一個人活在世上,就必須時刻記住低頭。」
富蘭克林把前輩對他的教導銘記於心,將謙虛作為他一生的生活准則。
退一步的海闊天空,讓一寸的風平浪靜。
懂得低頭,是進退有度的人生態度。
03 懂得低頭,是一種幸福
趙又廷高圓圓這對夫妻一直是圈內的恩愛典範。
在一次節目中,趙又廷的一句話透露了他們婚姻幸福的秘密。
主持人問趙又廷:「如果另一半生氣了怎麼辦?」
趙又廷回答:「圓圓不太會生氣,生氣我也會馬上哄她,因為她是我的公主。」
高圓圓性格比較內向,偶爾也會對趙又廷發火,但聰明的趙又廷從來不會正面對抗,而是主動認錯,耐心安撫,等妻子平靜後再說。
每當感覺妻子要生氣時,他就會用最快速的速度認錯,耐心地哄妻子,想辦法讓她開心。
因為懂得低頭,趙又廷把兩人的感情經營得很好,結婚五年,仍恩愛如初,每每拍到兩人,都是十指緊扣,羨煞旁人。
在愛面前,懂得低頭,離幸福更近。
以前有兩戶人家,張家和李家。張家的人經常一言不合就吵架,家裡鬧得雞飛狗跳。而李家的人從不吵架,一家人和和睦睦。
有一天,張家人問李家:「你們家的人怎麼都不吵架呢?」
李家人回答「你們家的人都是好人,都是對的,沒有犯錯,所以會吵架。我們家不是,個個都認為自己錯了,個個都說自己不好,所以就不吵架了。」
生活中總是有一些人,凡事必要爭個高低對錯,孰是孰非,寸步不讓。結果只能眼睜睜看著親人之間感情越來越淡,把愛的人推得越來越遠。
有個詞叫「以退為進」。妻子懂得低頭,男人會更加寵愛呵護女人;丈夫懂得低頭,女人會更加通情達理體諒男人;父母懂得低頭,孩子會更加懂事;子女懂得低頭,父母自然心中欣慰。
懂得低頭,是守得住的人生幸福。
低頭才能出頭。低頭,是一種聰明和智慧;低頭,是一種達練和成熟;低頭,是一種大度和從容;低頭,是一種寬容和美德。
越懂得低頭的人,越是活得高級。
作者簡介: 哈叔,青年暢銷書作家,著有 《決定你成功的不是情商,是逆商》 ,擅長用 歷史 解構職場,文字接地氣,簡練精闢,深受當代年輕職場人的的喜歡。
有人一句話讓別人如沐春風,有人一句話讓別人氣到吐血;
那些會說話的一開口就贏了,不會說話的正在逐漸失去世界;
④ 病房裡的故事(3)
母親轉入普通病房,病房的還有兩位腦梗病人。51床的老太太是位老年痴呆症患者,出門不知道回家的路,抓到肥皂也當點心嚼,大小便找不到衛生間,客廳,廚房,房間隨地大小便,兒女都要上班,無力照顧,把她送到了養老院。十天前摔了一跤,送醫院救治,診斷是輕度腦梗,治療了半個月,現在可以撫起來坐著喂飯。她生了兩男一女,大兒子在外地工作,只是星期天回來探視過一次,小兒子是理發師,開了一個理發店,生意繁忙,不能關門歇業,陪護的任務全壓在女兒身上,女兒白天要上班,只能讓自己家今年大學畢業的女兒請假半個月,白天由外孫女服侍,晚上女兒陪床。女兒叫紅英,是個熱心人,半夜會協助我妹妹,幫著我母親翻身和換成人尿不濕。她說:「連續晚上在醫院陪護,睡不好覺,白天還得上班,人處於極度疲憊的狀態,現在只要坐下安靜十分鍾就能睡著,再這樣拖下去,只怕母親沒事,自己要倒下了。」
52床的老太太是位類風濕關節炎患者,手和腳都變形了,丈夫死了有十多年,兩個兒子都在上海做工程,長期請家政服務員幫助照料,可是幾天前護理阿姨出了車禍,大兒子接到電話回家發現母親嚐睡,沒精神,不想吃飯,就把她送到醫院,是腦梗,手腳無力,無法自己吃飯,必須餵食。兄弟倆商量一下,決定三天一輪換。雖然是兒子,而且是有錢人,也只得自己照顧母親,幫她洗頭,擦身,戴著手套幫助便秘的母親挖出大便,白天抱上輪椅推出病房走動。老太太已經聾了,聽不到聲音,每句話都是大聲喊出來,晚上一會大聲喊要大便,過個把小時又叫要小便,三天後弟弟來換哥哥,看到哥哥坐在病床前叭在床欄上睡著了,一臉疲憊的樣子,弟弟拿起電話給中介,只聽他說:「價格貴一點也行,趕緊幫我找護工。」
我母親是最嚴重的病人,每天要鼻飼四次,每次三百毫升蛋白綜合營養液,機器灌飼兩個多小時,飼後半小時幫著翻身,拍背,按摩,讓她活血,預防褥瘡,兩次餵食之間必須鼻飼溫開水。母親大部分時間在睡覺,一天累計大約可以醒一至兩小時,和她不斷地說話,讓她鍛練說話的功能,幫她擦身、搽潤膚露,保持肌膚整潔舒適。父親不肯回家,整天坐在病床前,也讓我擔心,他患有高血壓,糖尿病,九月份做了安裝心臟起搏器的手術,表面上看起來已經康復,實際上身體還很虛弱。面對如此年邁衰弱的父母,我分身無術,只能求助於護工,陸續來了五個護工,看了一眼都是搖搖頭,加錢也不接受。
醫生告訴我,腦梗使部分大腦喪失功能,即使出院後也只能長期卧床,無法自主翻身,無法清醒告知要大小便,甚至無法自主吞咽進食,家庭護理將是異常繁重的工作,即使病人能夠配合,憑一個人的力量無法承擔。希望通過物理和化學的治療,能盡可能多地恢復母親的大腦功能,提高生存的質量。
現在真正體會到父母康健是兒女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