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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人孝顺

发布时间:2021-11-06 04:35:09

① 北京人结婚有什么讲究.

红白事不能放在一年里的,

红事总是要让白事,今年有了白事至少要等过满了一年再行红事,要是讲究点孝顺点的话,要避3年呢.

旧时,京西一带结婚前一天,男方要给女方家抬去食盒,内装米、面、肉、点心等:娘家要请“全福人”用送来的东西做饺子和长寿面,所谓“子孙饺子长寿面”,把包好的饺子再带回家。结婚这天,新娘下轿,先吃子孙饽饽长寿面。

入洞房后,新郎新娘同坐,并由“全福人”喂没煮熟的饺子吃,边喂边问:“生不生?”新娘定要回答:“生(与生孩子同音)”!睡前要由四个“全福人”给新人铺被褥,要放栗子、花生、枣,意为“早立子,早生”。结婚这天请客人吃面条,讲究吃大碗面。也有的人家吃大米饭炒菜,菜肴多少视条件而定。
京北一带结婚这天由娶亲太太(由“全福人”充当)把新娘接来,拜天地入洞房时,要放一袋米(一般是高粱米),新娘被人搀扶退着走,登着粮食上床。接着吃子孙饽饽,新郎新娘各咬一口,窗外则有人问:“生不生?”屋内要连答三声:“生!”新娘结婚后的前三天要坐在床上,每天只吃少许饭,一般只吃栗子,主要为的是可少出门上厕所。结婚后的第四天男方要请女方娘家人吃酒。这天由男家找人端布(落红布)给大家看,若无喜布,娘家人就无脸吃酒了。酒席毕,新娘与新郎一起回娘家
回门”当天再回男家。近些年来,之后,这些习俗渐渐淡化了,旧时,结婚后一个月,娘家要接女儿回娘家住一个月,叫“住得月”。
每年二月初二是接出嫁女儿的日子,娘家人要说:“二月二,搬宝贝”。这天,出嫁的女儿要回娘家看父母,娘家要做面条、烙薄饼卷豆芽菜等各种好吃的招待女儿。 最好是在举行婚礼的前天晚上就能到新娘的住处,一早(通常是早上5点左右)要陪新娘去影楼做造型。然后回到娘家准备好要换换礼服,帮新娘准备好一天中所需要的东西,包括衣服、饰品、化妆品等。在婚宴中还要尽量帮新人解围,最好有些酒量。还要帮新娘换衣服、补妆等。
就是在婚礼中除了新人外最累的那个人了,一般在结婚时新娘都会请自己最要好的姐妹做伴娘,就是因为在婚礼上要照顾好新人,是责任重大啊。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希望可以帮到你。

② 北京人的习俗有哪些

按传统,我国每年阴历正月初元旦为"年禧",通称"春节"。这是全民性的盛大传统节日。春节期间,按习俗,一般有祭神,求祥祈福;互相祝拜,走访亲友;游览先坛庙迹,进行娱乐,改善生活等活动。具体内容有腊八、扫房、祭灶、年前的市肆、除夕、元旦、祭财神、开市、"人日"、顺星等。

腊八
腊八,即旧历十二月初八日,是汉族传统节日。唐·张守节《史记正义》中说:"十二月腊日也……猎禽兽以岁终祭先祖,因立此日也。"汉代以冬至后第三个戊日为"腊日",南北朝时始改为十二月初八日为"腊八节",古时的春节实际上从这一天就开始了。民谣说:"老太太别心烦,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在佛教徒中称腊八为"成道节"。民间有熬粥供佛、馈送亲友邻居、自食,以及有来泡"腊八蒜"的风俗习惯。

扫房
古代把春节大扫除称为"扫年",起源于古代人民驱除病疫的一种宗教仪式。后来逐渐演变为年终的卫生大扫除了。据宋·吴自牧《梦梁录》记载:"十二月尽……不论大小家,俱洒扫门闾,去尘秽,净庭户……以祈新岁之安。"老北京的童谣说:"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日……"

扫房以后,全家就要开始筹办年货,请香蜡纸码、供品,写对联、剪窗花、买挂钱、年画、鞭炮……准备过年了。

祭灶
灶神,俗称"灶王爷"。据《准南子》说,黄帝、炎帝"死作灶神",职司人间善恶。清末明初以来,北京市面传有所谓善书,其中有"灶王爷"说:"灶王留下一卷经,念与善男信女听。我神姓张名自国,玉皇封我掌厨中。来到人间查善恶,未从做事我先清。"民间盛传:"灶王爷本姓张,一碗凉水三炷香。"认为灶王爷是玉帝派往人间监督善恶之神,每年腊月二十四日都要去朝奏玉帝,报告所住之户的善恶言行,所以当二十三晚上给他送行时,就用江米或麦芽做成的糖来粘住他的嘴,"意为塞满口,使上天不得多言也"(《中华全国风俗志》),或贴上一副对联,要求灶王爷"上天言好事",以便"下界保平安"。

祭灶是旧历到来的信号,老北京人称"过小年"。童谣传:"糖瓜祭灶,新年祭灶,新年来到,丫头要花,小子要炮……"

年前的市肆
从头年的腊月十五日起街上便普遍进入春节的节日状态。《京都风俗志》记载:"市中卖年货者,棋布星罗。如案几笔墨,人从作书,则卖春联者,五色新鲜,千张弦目,则卖画副则以及芦棚鳞次,摊架相依,则佛花供品,杯盆杵臼。凡祭神日用之物,堆积满道,各处皆然"。点缀渲染节日气氛的行当五花八门,丰富多彩。各画棚子售年画;对子摊写卖联对、横批、门心、抱柱、斗方、春条、佛对;买挂钱的,卖元宝的,卖供花的,卖绒花、绢花的,卖松木枝、芝麻秸的,卖灯笼的,卖关东糖的,卖杂拌儿的,卖花炮的,……一应俱全。

除夕
旧历腊月三十日为除夕,俗称大年三十,人们送旧迎新的主要活动都集中在这一天进行,春节达到高潮,最为隆重、热闹。

为了点缀点景,烘托"纳福迎新"的气氛,家家户户都要贴春联、门心、请条,用红纸写上"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又是一年芳草绿,依然十里杏花红"、"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抬头见喜"、"全院生辉"、"槽头兴旺"、"宜入新年,福在眼前,合家欢乐,人口平安"、"招财进宝"、"黄金万两"等喜庆、吉利话。还要贴门神,贴挂钱等。

过去老北京90%的人家常年供有佛龛或神像,到年禧,要在佛龛神像前上供,供品有蜜供、套饼、面鲜、水果、百果、花糕、年糕年饭、素饺子或馒头等蒸食、素炒菜等。家宅六神,如灶王、财神、土地等都要上供、烧香。因灶王爷腊月二十三日焚化升天去了,这一天要请一张新的灶王爷像贴上,以便常年奉祀"保平安"。

年禧是还有祭祖的风俗习惯,以体现"百善孝为先"的传统美德。

除夕晚上举行家宴。老北京小年禧饭菜吃喝,主食、菜肴都有传统的固定套子。主食以水饺为主。除夕晚饭家人要齐,所谓"团圆饭"。菜饭尽可能丰富些,预示来年丰衣足食,席间要多说彼此祝愿的话,充满欢乐气氛,这顿饭可以慢慢吃,有的一直吃到深夜,接下来"守岁"。

按传统习惯,饭后至夜间接神、拜年之前不能就寝,要"守岁"至次日凌晨,表示年老的人在辞旧岁之际有珍惜光阴的意思,年轻的有为祝老辈正年益寿的意思。凡是父母健在的人,都必须守岁。

接下来就是举行接神和团拜活动。

进入子时(夜十二点后)即可接神,由家中最老辈主持,按《宪书》上说明的元旦之日的喜神、财神、福神,以及阳贵、阴贵诸神的方位,主持人举香率众到院里向各方位依次叩首,表示接神,完成接神一套礼节程序后,全家进行团拜,首先给老祖宗磕头拜年,然后长辈们坐在堂上(或炕上)接受小子辈们的拜年,行头叩首礼,说些祝愿的吉祥话,长辈们照例要给未成龄的小辈们一些"压岁钱"。

元旦
正月初一日为元旦,亲友、同事中的"官客"(男人)互相拜年。"堂客"(妇女)要等到正月初六才能外出拜年。

清代,官员们元旦互相拜年,是一种不成文的礼节,又是逢迎上司、联络同事的机会。为减少往来途劳,兴行"团拜"。清·艺兰生《侧帽馀谭》说:"京师于岁首,例行团拜,以联年谊,以孰乡情,诚善举也,每岁由值年书红订客,饮食宴会,作竟日欢。"民国以后,机关、团体的"团拜"更为盛行。

民间的互相拜年范围很广,形式多样,如走亲戚,初一必须到岳父、母家拜年,其他近亲则不限前后;对同事、朋友礼节性的拜访,对人家欠情的作感谢性的拜访,对左邻右舍平时常有交往的作串门式的抱拳说"恭喜发财"等。

祭财神
财神是多阶层普遍信奉的神灵。正月处二早晨,老北京住户和商号都要祭财神。

开市
从初一到初五,街上的铺户都上起护窗板和一些绘有《水泊梁山》、《桃园三结义》、《精忠报国》等连环画的窗帘,表示过年休息。过了"破五"(正月初五日),年禧就基本上过去了,一些店铺就举"送神"礼,放鞭炮,在热烈的祝愿气氛中打开护窗门,露出事先贴好的"开市大吉,万事亨通"的红对联,开始正式营业了。

人日
旧历正月初七日称"人日"、"人胜节",或曰"七元"。这个古老的节日至少有两千年以上的历史。

道教认为,"天地先生鸡、次狗、次猪、次羊、次马,始生人。"汉人东方朔的《占书》中说:"岁正月一日占鸡,二日占狗,三日占猪,四日占羊,五日占牛,六日占马,七日占人,八日占谷"。认为正月初七如果天气晴朗,则谓吉祥,主一年出入顺利,人口平安,若阴晦则兆灾患。清代,北京人正月初七日有测阴晴的活动,"人日"这一天要吃春饼(一种双层的荷叶饼)卷"盒子菜"(酱肘子、小肚等熟肉菜),并且剪饼于庚院,叫"熏天"。但此俗流传范围越来越小,清末明初已不多见了。

顺星
顺星也叫祭星。正月初八晚上,人们无论是否去庙里进香祀星君(即顺星),等天上星斗出齐后,各家都要举行一个顺星的祭祀仪式。祭星时,要在案头、灶台、门坎、锅台等处各放一盏"金灯"(黄灯花)并点燃,叫"散灯花儿",有避除不祥之意。祭星结束后,全家聚在一起吃一顿元宵。

③ 巴金小说《家》和曹禺的话剧《北京人》的异同

内容摘要:蘩漪、愫芳,是曹禺贡献给新文学的杰出女性,她们都是活脱脱的人。由于特殊环境和地位,决定人物不同的性格,性格地位不同,就有了各自的行动方式。实际上《北京人》戏剧冲突的错综复杂程度不亚于《雷雨》,在艺术构思上也是显示了不同的风格。 关键词:环境 地位 戏剧冲突 艺术构思 曹禺在谈他的创作道路时,透露出他走上这条路似乎颇有些偶然的因素。然而,这一“偶然,”则一发不可收拾,写出了十多部剧作,成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杰出的戏剧艺术大师。 艺术,本来就是对现实生活的一种情感的形象反映。曹禺是一位具有巨大热情的作家。三十年代的中国,革命正处于暂时的低潮,但同时也正酝酿着一场大的变革。当时的曹禺,对黑暗社会的残忍和冷酷充满义愤,为一件件“不公平的血腥事实”而焦灼不安,有“被压抑的愤懑,”他痛苦,他不平,他要在这“残酷的井”里挣扎呐喊,他要为逃脱这“黑暗的坑”而呼号。 这就是《雷雨》的氛围。强烈责任感的支配。灼热的情绪和按捺不住的愤懑就形成了《雷雨》风格的基调。在这思想情感的彭荡中,人物形象也随之诞生了。于是作家选择了蘩漪,蘩漪是“雷雨”。蘩漪,蘩多也;漪,水之纹也。是她首先抓住了作家的想象,在她身上凝结着作家的爱和恨、血和泪,她是作家热情的标志,在她导演下,完成了一幕震撼人心的悲剧,一幕社会历史悲剧。 《雷雨》发表后,获得巨大成功。但曹禺没就此止步,在他以后的剧作中表现了可贵的探索精神。于是他选择了他熟悉的生活,把现实的感受熔铸于一个家庭的生活描写之中中。一九四一年,作家写出了《北京人》。 一部作品,曲折复杂,激烈亢奋,起伏跌宕的情节固然能抓住人,但是写生活、写家庭的日常琐事,写平淡无奇生活中人的活动、矛盾和思想,也能打动人,感染人。 《北京人》就是这样的作品。它绝少那种“张牙舞爪”的痕迹,也听不到作者捶胸顿足的声音,它似乎“平铺直叙,”缺少修饰雕琢,但却丝丝不扣,自然地步步展开,含蓄熨帖,有其内在的哲理和旋律,象首诗,有诗的抒情,诗的意境。在这幅诗一样的生活画卷里,曹禺为我们埋下一颗金子似的心灵。这颗“金子”在那昏黄的屋子里,在那郁闷的环境中闪着光亮,没有她,《北京人》将失去光彩。 蘩漪、愫芳,是曹禺贡献给新文学的杰出女性,她们都是活脱脱的人。 一、特殊环境和地位,决定人物性格。 曹禺认为,蘩漪的个性是“极端”的“矛盾”的,称她为“最雷雨”的性格。的确,她的个性独特到仿佛不近情理的程度,人们为她的奇异而惊讶,但又无法立刻理解她。你说不清这女性是可爱或是可恨,有时你同情她,但觉得或许又不该同情;有时你恨她,但又发现这“恨”没有多长,又为另一种情感所替代……总之,你必须认真地去思索,去体会,然后才能作出你的判断,而这判断又不能只用爱或恨。同情或厌恶等这些词句去简单概括。这个形象,始终吸引着你,牵着你进入各种情感境界里而无法摆脱……这独特的个性所以经得人们细细咀嚼,就在于她的性格是环境中产生的。蘩漪生活在一个仍固守封建秩序的资产阶级家庭里,置身于一个冰冷郁闷的环境中。资产阶级灭绝一切与它相抵的东西,为了金钱,可以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而封建主义的因素又禁绝一切自由的空气,扼杀一切合理的正当的要求和行动,窒息着一切生的气息,活的生机。蘩漪则是个受新思潮影响,向往美好的热情的女性,她有自己的爱好,有自己所期望的爱情,有自由支配自己行动的愿望,但这都与环境格格不入。这热情美丽聪慧的心灵,在这监狱式的公馆里被磨得畸了形,她变得乖戾、阴鸷和极端,似乎为人所不能理解了。 愫芳则恰相反了。这是一个怎样沉默的女性啊!她性格似乎是柔弱的,整天忍气吞声地过日子,犹如深井一样沉静,不起一点波纹。她有异常惊人的忍耐力,承受着生活对她的超乎寻常的凌辱和压力而默默地生活着……她是异常“缄默”的,这也是由她的特殊环境和地位决定的。她生长在一个江南世家,父母早逝,她伶仃孤独,寄居在亲戚家里。她从小受着旧式教育,知书识画,但却背负着一套相当重的封建伦理包袱,在这破败的封建士家的姨妈家里过着寄人篱下的忧苦生活。 二、性格地位不同,就有了各自的行动方式。 愫芳和蘩漪,尽管性格上有天渊之别,环境、地位各异,但她们都没得到她们所期望的东西——人格和爱情,她们都受着两代人的欺负、压抑、凌辱,由于性格地位不同,就有了各自的行动方式,从中也体现出两幕剧不同的艺术风格。 在周公馆里,周朴园具有绝对的权威,这个靠发断子绝孙财起家的大资本家,在思想感情上与封建传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具有浓厚的封建性。他冷酷、自私、专横、虚伪,为了维护他那所谓“平静”和“圆满”的家庭秩序,他窒息着一切自由的空气。蘩漪在家庭里是女主人,她可以支配一切,可以任意挥霍钱财,但是就是不准有任何违抗周朴园意愿的举动,一切要成为“服从”的榜样。可以想象,十八年来她在这阴冷。残酷、专横的环境里是怎样熬过来的了。这还不够,还有那“象父亲”的周萍,在玩弄她后,又要抛弃她,想一走了之。她这一形象就不能不引起人们的深切同情。然而,蘩漪采取的方式不是消极待毙的,她的“雷雨”般的性格决定了她不会这样做。她反抗着,抵御着,步步设防,把欺侮降低到最低程度。当一切都无济无事时,一种绝望后的竭斯底里的疯狂报复性终于爆发了,彻底轰毁了这所谓圆满的家庭秩序。在她这一抵御、反抗、毁灭的贯串动作中,表现在剧中的气氛是那么抑郁、激烈、惊心动魄,具有一种令人喘不过气来的紧迫感,这是人物失望和痛苦、压抑和愤懑之火烧炙的心壁熔浆的喷发,这样,人物“雷雨”般的性格也得到淋漓尽致地表现,形成了剧作特有的氛围和艺术风格。 愫芳的表现则不同,她也受着两代人的压抑,在寄人篱下的地位上,她几乎是生活在处处有预伏着的阴谋,周围满是芒刺的环境中,年长一辈的曾皓,是这个家庭中权势和精神的代表。但他也象这象征着封建堡垒的家庭一样,是又老又朽,经不志任何风雨的空壳。由于经济与权势的日益颓败,于是封建的诗礼信条就成了他精神寄托和借以矜视一切的资本,成为维护这摇摇欲坠的家庭的手段。但这是多么软弱无力啊,钱囊空虚,穷,成了对他的最大威胁,他怕儿媳,甚至怕儿女们,怕他们给他难看的脸色,因为他知道自己已没足够的尊严使他们服从孝顺了,他怕死,自私,又虚伪,自己行将就木,却涎着老脸,拼命抓着一个柔弱、孤苦无告的愫芳不放,把她当作自己的拐杖,服侍他,几乎成了他的贴身女仆,让她承担着她不应该承担的角色。如果说肉体上的痛苦尚可忍受,精神上,心灵上的摧残实难忍受了。愫芳在这里耽误了自己最宝贵的年华,三十岁了还未出嫁,这哀愁痛苦可想而知的,但曾皓非但没有表示过任何关心,为了达到自己卑鄙的念头,反而经常不断地在她那受伤的心灵上下刀子。第一幕的“说嫁”和第二幕的中秋节夜晚,曾皓与愫芳的单独谈话就是例子。他装作一副哀怜样,利用愫芳的年岁和孤单的处境一步紧一步地蹂躏着她那善良而又痛苦的心,象幽鬼一样纠缠着她,啃啮着她的灵魂。在这令人发指的凌辱中,我们可怜的愫芳,只有左右招架,用哀求的声音,用从心里流出的痛苦的泪水来作无谓的抵御,“我今天没有冒犯您老人家啊!”多么脆弱的声音,多么悲凉的语调,看到这里观众的爱和恨,同情和愤怒的感情潮水几乎是倾泼出来了。而这种效果,是通过极其平常的,沉缓的但有内在压迫力的对话来达到的。 如果说曾皓对愫芳的欺侮还是包藏在一种较含蓄的言行里,他这个表面知书达理的老夫子,不得不摆出些体面的老者的虚伪架势,在一些场合上,他还有所顾忌的话,到了大奶奶曾思懿那里,情形就不同了。有人说她像《红楼梦》里的王熙凤,这不是没有根据的。她有才干,有旺盛的活动能力,但生不逢时,在这四面楚歌的家庭里,她无处施展。但在这公馆的“一群废物”的人里,她可算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支撑着这腐朽门庭的铁碗人物了。在这环境中,也形成了她独特的性格。她势利贪财,虚伪泼辣,尖刻狠毒。在家庭中,她最苦恼的是没有征服丈夫,而这主要原因她认为是来自愫芳。于是她无一刻不在旁讽讥,指鸡骂狗,时时挖苦愫芳,而且惟恐刺人不伤,蜇人不痛。而愫芳往往在经历一场场刀林箭雨的袭击后,心中压满了多少委屈、痛苦和羞愤啊,她常僵立着,低着头,嘴角抽动着,然后又不声不响地把这难以容忍的欺辱收纳起来,吞进肚里,不让半点表露在外,实在逼得过甚时,在明白人面前她只想“痛哭一场”,只想通过眼泪把心头的哀痛愁怨排泄出来而已。那么坚韧的性格!有时她的忍让简直难以饶恕,观众对她的同情有时达到了怨恨的地步。然而,这就是愫芳,这是她特殊性格决定了的独特的抵御方式。而作家在用冷静平和的笔触刻画人物内在的心理感情中,也形成了戏剧的舒卷而恬淡风格。 三、实际上《北京人》戏剧冲突的错综复杂程度不亚于《雷雨》。 读《雷雨》,蘩漪喝药,四凤说誓,周萍与四凤雨夜的会面,周朴园令周萍认侍萍……那种场面,那种气氛真令人喘不过气来。再读《北京人》,愫芳说嫁,文清与愫芳夜会,曾皓中风,文清回来,愫芳出走……也不乏浓烈的场面,但《北京人》不象《雷雨》那样,《雷雨》是把人物纠葛都交织在血缘关系之中,作家的热情思想都倾注于人物性格感情、情节的组织和提炼之中,并通过人物“雷雨”般的性格,通过性格之间的矛盾冲突所激起飞溅的感情浪花表现出来。谁不为那郁热逼人、气闷窒息的暴雨将至的氛围以及由此联想到那沉郁的周公馆的环境而烦燥不安!谁不为那热烈紧张、剑拔弩张的对垒而揪心拭目!谁不为那美好纯洁的心灵受到摧残甚至死于非命的场面而潸然泪下。恨从心起!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剧情大起大落,跌宕多姿,表现为高度的紧张性;而《北京人》则是把日常生活的冲突提炼出来,让尖锐的矛盾埋藏在不那么尖锐的生活中,写得平直自然,含蓄蕴藉,但又那么具有内在的紧张性、威逼感。虽也有冲突表现得较露的,如第三幕的“退信”,但多是通过抒写生活,通过人物性格的发展而展开的潜在的、内在的矛盾冲突,“说嫁”一场,就是一场在特定场合下的一切矛盾冲突的心理战:由一文青和愫芳有那么点幽隐丝连的情感,使思懿恨死了愫芳;公公死命攥着那红皮本存折而不愿公开,对思懿这个视财如命的人来说,也是件大为不满的事,于是思懿把愫芳的婚事提出来,表面是关心愫芳,实际上是为了把愫芳推出曾家,以掐断文清的幽思,同时又撤掉了公公的“拐杖”,以打击公公,一箭双雕;而曾皓也深知大奶奶的厉害,不敢当面得罪她,就利用愫芳的善良心理和性格弱点,坚持要愫芳当众表态。这样既达到了缠住愫芳的目的,又给了思懿暗暗一击;江泰则要打抱不平,他真诚希望愫芳出嫁,以逃脱这非人的境地…… 这里,似乎是采取关心,商量的平和方式,没有风狂雨暴般的高潮,但各人怀着不同的机谋和隐衷以及他们各自在特定场合所采取的特定表现方式,使每个人都心照不宣,具有一方咬住另一方的强烈的动作性,充满了紧张性和危机感,充满着火药味。以此把一个大家庭的尔虞我诈、明争暗斗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及人物纠葛的复杂性、微妙性揭露着淋漓尽致。在这场戏里,愫芳是焦点,是替罪羊,他们各自居心叵测的对话,都象一把把利箭狠刺着愫芳的心,引起人们无限的同情。这里,作家并没有加入自己任何主观的评判和说教,作家那诗样的情怀是通过对日常生活的描写、人物的冲突而自然流露出来的。剧情平和,但却引人入胜,富有无穷的韵味,这正是作家所追求的理想和美学境界,作家把人物性格、言行与剧的风格融合得那么和谐、统一,浑然一体。 四、在艺术构思上也是显示了不同的风格。 《雷雨》是采取事件集中于几个人物身上一贯到底的写法,几个主要人物都有可以独立出来的故事,都有自己的贯串动作。作家只截取矛盾最后爆发并转化的一段来集中表现,而这些事件和人物性格的矛盾发生发展的来龙去脉则在情节展开过程中予以展现,彼此交错,互相衔接,前后呼应。蘩漪是组织矛盾、推动剧情发展的人物,她把侍萍召到公馆里,就挑开了侍萍两代人三十年前后遭遇的帐幕,揭露控诉了周朴园的罪恶;她死命拖住周萍,反抗周朴园,又是一曲争取独立人格和人的尊严的悲壮的歌(尽管这首歌旋律是那么低沉微弱),这性格的多面性、情节的丰富性和一贯性,这使剧有一种回环交错,波谲云诡,一气呵成的气势。作家的愤怒已不可遏止了,他要迫不及待地渲泄出自己强烈的感情。这种心理状态也影响着整幕剧的结构和风格。 《北京人》则相反。这里,作家并没有安排什么重大事件,从而把人物都卷入其中,以产生激烈的紧张的戏剧动作,甚至场面的转换、事件的发展似乎都没有逻辑的联系而是让每个人物按自己的意向、自己的性格发展进行活动,互相交往,通过人物之间错综的关系去把不同的画面衔接起来,组成一幅完整的生活画面。在那间小花厅这唯一场景里活动着的十多个人物,他们各自相对独立又有内在联系的言行,各种人物复杂的心理变化却又交织成情节的起伏跌宕,有时有些场面似乎并没有充分展开,而由于新的人物新的事件的出现而中断,这就使人物、事件的发展变化并不是一贯到底的,而是此隐彼现、时断时续却又互相影响、交错向前推进。如第一幕,愫芳出场之前,思懿和文清就愫芳的“婚事”闹口角,愫芳出场了,思懿马上满脸堆笑,说了一大通言不由衷的奉承话;临了,愫芳发现被老鼠咬破了的文清画的山水画,并且表示要给“补补”,却被这嘴如刀子的大奶奶冷嘲热讽,使愫芳进退维谷;之后瑞贞上场,思懿又把火力转向刚从娘家回来的瑞贞,愫芳从中调停,思懿又找到了借题发挥的机会,在教训瑞贞时,指桑骂槐:“……这种女人我一看见就知道想勾引男人,心里顶下作啦!”顺便朝愫芳心头踩一脚;以后话题转到曾皓的病,思懿又借新题,在愫芳和文清的关系上砍上一刀,然后,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这里,人物并不是卷入重大的冲突中,而似乎都是些日常事件的纠纷,但却矛盾纷呈,危机四起,连成一幅生动的生活画面,这幅画的风格又不是浓烈的,而是一种清淡的、田园牧歌式的风格。 一个有正义感、有良心但思想认识水平又没达到一定高度的作家,置身在罪恶的社会里,就只能停留在批判上。但如果作家随着认识水平的提高,就能站在更高的高度,预示或预感到生活发展的趋势来。 《雷雨》和《北京人》正是这样。蘩漪在整幕剧中一次比一次强烈的反抗,实际上是她一次次失望而最后绝望的心理过程,最后不得不毁灭一切,这也体现出作家追求出路的一种迷惘,是作家的局限。到了《北京人》,作家较之前者更能真切地把握住了生活的主潮,他发现了这不合理世界的喜剧性,因为历史发展到这时,也把曾皓、曾思懿之流变成了喜剧对象;而在那悲剧的环境里受压抑的人终于也忍受不住而跨出新生的艰难的第一步。愫芳,作家在安排这个形象的体系中,有着对生活真正进行着艰难而富有诗意的探索,她在思考着“活着是干什么呀”的人生课题,这个富有哲理性的探索声音,象抒情诗那样伴随着她,只有热爱生活的人才会追求这个人生的奥秘。她对爱情的追求也是这种追求的一个部分,这是愫芳出走的始终贯串于剧中的一个潜在因素。所以,如果生活的重压她还能承受的话,那么,当寄托着她的一切希望的文清被外面的风浪打回来时,她的“快乐的梦”就破灭了,天塌了。她说过,人总有活不下去的时候,在“娶妾”一事的触发下,她终于也说出:“这是监牢”“我是应该走了”,在文清毁灭的同时,她迈步走向新的生活。作家虽还不能说已明确知道革命是什么,但他已“朦胧地知道革命在什么地方”。于是他就无需象《雷雨》那样的“捶胸顿足”、那样明露地、急不可耐地宣怨泄愤,而是满怀信心地让他的人物各自走完自己的路,找到自己应有的归宿。这反映在艺术风格上也必然是含蓄、内在的、富有诗意的,让提炼的、流动着的生活去阐明和表现自己的生活理想和愿望。 所以,《雷雨》和《北京人》相比,后者不仅在艺术技巧上更加圆熟,更加高超,而且也表明了作家在思想上也大大进了一步。如果说《雷雨》愤怒揭露和控诉了具有浓厚封建性的资产阶级家庭的罪恶,那么《北京人》就是宣判了一个封建家庭的崩溃。作家是含着微笑、满怀希望写出这生活发展的必然趋势来的。这蕴含着的深厚的思想力量、富有情感的艺术形象以及塑造这些形象过程中所形成的属于曹禺自己的艺术风格,是曹禺剧作具有历久不衰的魅力的原因所在。

④ 为什么一个北京人男的32岁,工资收入3500,和父母一起吃住,每个月有3200的结余,这么孝顺的孩

32岁还和父母一起住不是啃老吗 生活费肯定有一部分是父母那里出的吧 在北京3500工资也蛮低的

⑤ 急求曹禺《北京人》中曾浩的形象分析的相关文章,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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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人 曹禺
人 物:
曾 皓——在北平落户的旧世家的老太爷,年六十三。
曾文清——他的长子,三十六。
曾思懿——他的长媳,三十八九。
曾文彩——他的女儿,三十三岁。
江 泰——他的女婿,文彩的丈夫,一个老留学生,三十七八。
曾 霆——他的孙子,文清与思懿的儿子,十七岁。
曾瑞贞——他的孙媳,霆儿的媳妇,十八岁。
愫 方——他的姨侄女,三十上下。
陈奶妈——哺养曾文清的奶妈,年六十上下。
小柱儿——陈的孙儿,年十五。
张 顺——曾家的仆人。
袁任敢——研究“人类学”的学者,年三十八。
袁 圆——袁的独女,十六整。
“北京人”——在袁任敢学术察勘队里一个修理卡车的巨人。
警 察
寿木商人 甲、乙、丙、丁。
地 点:
第一幕——中秋节。在北平曾家小花厅里。
第二幕——当夜十一点的光景,曾宅小花厅里。
第三幕——离第一幕约有一月,某一天,深夜三点钟,曾宅小花厅里。
第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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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将近正午的光景,在北平曾家旧宅的小花厅里,一切都还是静幽幽的,屋内悄无一人,只听见靠右墙长条案上一架方棱棱的古老苏钟迟缓低郁地迈着他“嘀塔嘀嗒”的衰弱的步子,屋外,主人蓄养的白鸽成群地在云霄里盘旋,时而随着秋风吹下一片冷冷的鸽哨响,异常嘹亮悦耳,这银笛一般的天上音乐使久羁在暗屋里的病人也不禁抬起头来望望:从后面大花厅一排明净的敞窗望过去,正有三两朵白云悠然浮过蔚蓝的天空。
这间小花厅是上房大客厅和前后院朝东的厢房交聚的所在,屋内一共有四个出入的门路。屋右一门通大奶奶的卧室,门前悬挂一张精细无比的翠绿纱帘,屋左一门通入姑奶奶——曾文彩,嫁与留过洋的江泰先生的——睡房,门前没有挂着什么,
门框较小,也比较肮脏,似乎里面的屋子也不甚讲究。小花厅的后墙几乎完全为一排狭长的纸糊的隔扇和壁橱似的小书斋占满。这排纸糊的隔扇,就是上房的侧门,占有小花厅后壁三分之二的地位。门槛离地约有一人,踏上一步石台阶,便迈入门内的大客厅里。天色好,这几扇狭长的纸糊隔扇也完全推开,可以望见上房的气象果然轩豁宽敞,正是个“曾经盛极”一时的大家门第。里面大客厅的门窗都开在右面,向前院的门大敞着,露出庭院中绿荫萌的枣树藤萝和白杨。此时耀目的阳光通过客厅里(即大客厅)一列明亮的窗子,洒满了一地,又返射上去,屋内阴影浮沉,如在水中,连暗淡失色的梁柱上的金粉以及天花板上脱落的藻饰也在这阳光的返照里熠熠发着光彩。相形之下,接近观众眼目的小花厅确有些昏暗。每到“秋老虎”的天气,屋主人便将这大半壁通大客厅的门稍畸个掩闭,只容左后壁小书斋内一扇
圆月形的纱窗漏进一些光亮,这半暗的小花厅便显得荫凉可喜。屋里老主人平曰不十分喜欢离开后院的寝室的,但有时也不免到此地来养息。这小书斋居然也有个名儿。门额上主人用篆书题了“养心斋”三个大字的横匾。其实它只是小花厅的壁橱,占了小花厅后壁不到三分之一的地位,至多可以算作小花厅的耳室。书斋里正面一窗,可以望见后院老槐树的树枝,左面一门(几乎是看不见的)正通后面的庭院和曾老太爷的寝室。这耳室里沿墙是一列书箱,里面装满了线装书籍,窗前有主人心爱的楠木书案,紫檀八仙凳子,案放着笔墨画砚,磁器古董,都是极其古雅而精致。这一代的主人们有时在这里作画吟诗,有时在这里读经清谈,有时在这里卜卜课,无味了就打瞌睡。
讲起来这小花厅原是昔曰一个谈机密话的地方。当着曾家家运旺盛的时代,宾客盈门,敬德公,这位起家立业的祖先,创下了一条规矩:体己的亲友们都照例请到此地来坐候,待到他朝中归来,或者请入养心斋来密谈,或者由养心斋绕到后院的签押房里来长叙,以别于在大客厅候事的后生们。那时这已经鬓发斑白的老翁还年青,正是翩翩贵胄,意气轩昂,每曰逐花问柳,养雀听歌,过着公子哥儿的太平年月。
如今过了几十年了,这间屋子依然是曾家子孙们聚谈的所在。因为一则家世的光辉和祖宗的遗爱都仿佛集中在这块地方,不肖的子孙纵不能再像往曰敬德公那样光大门第,而缅怀已逝的繁华,对于这间笑谈坐息过王公大人的地方,也不免徘徊低首,不忍遽去。再则统管家务的大奶奶(敬德公的孙媳)和她丈夫就住在右边隔壁,吩咐和商量一切自然离不开这个地方。加以这间房屋四通八达,盖得十分讲究。我们现在还看得出栋梁上往曰金碧辉煌的痕迹。所以至今虽然家道衰微,以至于连大客厅和西厢房都不得已让租与一个研究人类学的学者,但这一面的房屋再也不肯轻易让外人居用。这是曾家最后的一座堡垒。纵然花园的草木早已荒芜,屋内的柱梁亦有些褪色,墙壁的灰砌也大半剥蚀,但即便处处都像这样显出奄奄一息的样子,而主人也要在四面楚歌的环境中勉强挣扎、抵御的。
其实蓦一看这间屋子决不露一点寒伧模样。我们说过那沉重的苏钟就装潢得十分堂皇,钟后那扇八角形的玻璃窗也打磨得光亮,(北平老式的房子屋与屋之间也有玻璃窗)里面深掩着杏色的幔子,——大奶奶的脾气素来不肯让人看见她在房里做些什么——仿佛锁藏着无限的隐秘。钟前横放一架金锦包裹的玉如意,祖宗传下来为子孙下定的东西。两旁摆列着盆景兰草和一对二十年前作为大奶奶陪嫁的宝石红的古瓶。条案前立一张红木方桌,有些旧损,上面铺着紫线毯,开饭时便抬出来当作饭桌。现在放着一大盘冰糖葫芦,有山楂红的,紫葡萄的,生荸荠的,胡桃仁的,山药豆的,黑枣的,梨片的,大红橘子瓣的,那鲜艳的颜色使人看着几乎忍不住流下涎水。靠方桌有两三把椅子和一只矮凳,擦得都很洁净。左墙边上倚一张半月形的紫檀木桌,放在姑奶奶房门上首,桌上有一盆佛手,几只绿绢包好的鼻烟壶,两三本古书。当中一只透明的玻璃缸,有金鱼在水藻里悠然游漾。桌前有两三把小沙发,和一个矮几,大约是留学生江泰出的主意,摆的较为别致。这面墙上悬挂一张董其昌(董其昌(1555——1636),字宰,号思白,香光居士,华亭(今上海市松江人)人,明书画家。有《容台集》、《容台别集》、《画禅室随笔》、《画旨》、《画眼》等。的行书条幅,装裱颇古。近养心斋的墙角处悬一张素锦套着的七弦琴,橙黄的丝穗重重的垂下来。后面在养心斋与通大客厅的隔扇之间空着一块白墙,一幅淡远秀劲的墨竹挂在那儿,这看来似乎装裱得不久。在这幅竹子的右边立一个五尺高的乌木雕龙灯座,龙嘴衔一个四方的纱灯,灯纱是深蓝色的,画着彩色的花鸟。左边放一个白底蓝花仿明磁的大口磁缸里面斜插了十几轴画。缸边放两张方凳,凳上正搁着一只皮箱虚掩着箱盖。
屋内静悄悄的,天空有断断续续的鸽哨响。外面长胡同里仿佛有一个人很吃力地缓缓推着北平独有的单轮水车,在磷磷不平的石铺的狭道上一直是单调地“吱妞妞,吱妞妞”地呻嘶着。这郁塞的轮轴声,由远而近,又由近而远,中间偶尔夹杂了挑担子的剃头师傅打着“唤头”(一种熟铁做成巨镊似的东西,以一巨钉自镊隙中打出,便发出“ㄘ尢儿、ㄘ尢儿”的金属音)如同巨蜂鸣唱一般嗡嗡的声音。间或又有磨刀剪的人吹起烂旧的喇叭“唔吼哈哈”地吼叫,冲破了单调的沉闷。
屋内悄然无人,淡琥珀色的宫瓷盆内蓄养着素心兰,静静散发着幽香,微风吹来,窗外也送进来桂花甜沁沁的气息。

〔半晌。
〔远远自大客厅通前院的门走进来曾大奶奶和张顺,他们匆匆穿过大花厅,踱入眼前这间屋子。张顺,一个三十上下的北平仆人,恭谨而又有些焦灼地随在后面。 〔曾思懿(大奶奶的名字),是一个自小便在士大夫家庭熏陶出来的女人。自命知书达礼,精明干练,整天满脸堆着笑容,心里却藏着刀,虚伪,自私,多话,从来不知自省。平素以为自己既慷慨又大方,而周围的人都是谋害她的狼鼠。嘴头上总嚷着“谦忍为怀”,而心中无时不在打算占人的便宜,处处思量着“不能栽了跟头”。一向是猜忌多疑的,还偏偏误认是自己感觉的敏锐:任何一段谈话她都像听得出是恶意的攻讦,背后一定含有阴谋,计算,成天战战兢兢,好在自己造想的权诈诡秘的空气中勾心斗角。言辞间尽性矫揉造作,显露她那种谦和,孝顺,仁爱……种种一个贤良妇人应有的美德,藉此想在曾家亲友中博得一个贤惠的名声,但这些亲友们没有一个不暗暗憎厌她,狡诈的狐狸时常要露出令人齿冷的尾巴的。她绝不仁孝(她恨极那老而不死的老太爷),还夸口是稀见的儿妇,贪财若命,却好说她是第一等慷慨。暗放冷箭简直成了癖性,而偏爱赞美自己的口德,几乎是虐待眼前的子媳,但总在人前叹惜自己待人过于厚道。有人说她阴狠,又有人说她不然。骂她阴狠的,是恨她笑里藏刀,胸怀不知多么偏狭诡秘;看她不然的,是谅她胆小如鼠,怕贼,怕穷,怕死,怕一切的恶人和小小的灾难,因为瞥见墙边一棵弱草,她不知哪里来的怨毒,定要狠狠踩绝了根苗,而遇着了那能蜇噬人的蜂蛇,就立刻暗避道旁,称赞自己的涵养。总之,她自认是聪明人,能干人,利害人,有抱负的人;只可惜错嫁在一个衰微的士大夫家,怨艾自己为什么偏偏生成是一个妇道。她身材不高,兔眼睛微微有点斜。宽前额,高鼻梁,厚厚的嘴唇,牙齿向前暴突,两条乌黑的细眉像刀斩一般地涂得又齐又狠。说话时,极好暗窥看对方的神色,举止言谈都非常机警。她不到四十岁的模样,身体已经发胖,脸上仿佛有些浮肿。她穿一件浅黄色的碎花旗袍,金绣缎鞋,腋下系着一串亮闪闪的钥匙,手里拿着账单,眉宇间是恼怒的。
张 顺 (赔着笑脸)您瞅怎么办好,大奶奶?
曾思懿 (嘴唇一呶)你叫他们在门房里等着去吧。
张 顺 可是他们说这账现在要付——
曾思懿 现在没有。
张 顺 他们说,(颇难为情地)他们说——
曾思懿 (眉头一皱)说什么?
张 顺 他们说漆棺材的时候,老太爷挑那个,选这个非漆上三五十道不可,现在福建漆也漆上了,寿材也进来了,(赔笑)跟大奶奶要钱,钱就——
曾思懿 (狡黠地笑出声来)你叫他们跟老太爷要去呀,你告诉他们,棺材并不是大奶奶睡的。他们要等不及,请他们把棺材抬走,黑森森的棺材摆在家里,我还嫌晦气呢。
张 顺 (老老实实)我看借给他们点吧,大八月节的那棺材漆都漆了,大奶奶。
曾思懿 (翻了脸)油漆店给了你多少好处,你这么帮着这些要账的混账东西说话。
张 顺 (笑脸,解释)不是,大奶奶,您瞅啊——
〔陈奶妈,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妇人,由大客厅通前院的门颤颤巍巍的走进来,她是曾家多年的用人,大奶奶的丈夫就吃她的乳水哺养大的。四十年前她就进了曾家的门,在曾家全盛的时代,她是死去老太太得力的女仆。她来自田间,心直口快,待曾家的子女有如自己的骨肉。最近因自己的儿子屡次接她回乡,她才回家小住,但不久她又念记她主人们子女,时常带些土礼回来探望。这一次又带着自己的孙儿刚刚由乡下来拜节,虽然步伐已经欠稳,头发已经斑白,但面色却白里透红,说话声音也十分响亮,都显出她仍然是很健壮。耳微聋,脸上常浮泛着欢愉的笑容。
她的家里如今倒是十分地好过。她心地慈祥,口里唠叨,知悉曾家事最多,有话就说,曾家上上下下都有些惹她不起。她穿着一件月白色的上身,外面套了青织贡呢的坎肩,黑裤子,黑老布鞋。灰白的小髻上斜插一朵小小的红花。
张 顺 (惊讶)哟,陈奶妈,您来了。
陈奶妈 (急急忙忙,探探身算是行了礼)大奶奶,真是的,要节帐也有这么要的,做买卖人也许这么要账的!(回头气呼呼地)张顺,你出去让他们滚蛋!我可没见过,大奶奶。(气得还在喘)
曾思懿 (打起一脸笑容)您什么时候来的,陈奶妈?
张 顺 (抱歉的口气)怎么啦,陈奶奶?
陈奶妈 (指着)你让他们给我滚蛋!(回头对大奶奶半笑关怒的神色)我真没有见过,可把我气着了。大奶奶,你看看可有堵着门要账的吗?(转身对张顺又怒冲冲地)你告诉他们,这是曾家大公馆。要是老太太在,这么没规没矩,送个名片就把他们押起来。别说这几个大钱,就是整千整万的银子,连我这穷老婆子都经过手,(气愤)真,他们敢堵着门口不让我进来。
曾思懿 (听出头绪,一半是玩笑,一半是讨她的欢喜,对着张顺)是啊,哪个敢这么大胆,连我们陈大奶妈都不认得?
陈奶妈 (笑逐颜开)不是这么说,大奶奶,他们认得我不认得我不关紧,他们不认识这门口,真叫人生气,这门口我刚来的时候,不是个蓝顶子,正三品都进不来。(对张顺)就你爷爷老张才,一年到头单这大小官的门包钱,就够买地,娶媳妇,生儿子,添孙子,(笑指着)冒出了你这个小兔崽子。
张 顺 (遇见了爷爷辈的,这般以老卖老的同事,只好顺嘴胡溜,嘻嘻地)是啊,是啊,陈奶奶。
曾思懿 坐吧,陈奶妈。
陈奶妈 哼,谁认得这一群琉璃球,嘎杂子?我来的时候老太爷还在当少爷呢,(一比)大爷才这么点大,那时候——
曾思懿 (推她坐,一面劝着)坐下吧,别生气啦,陈奶妈,究竟怎么啦。
陈奶妈 哼,一到过八月节——
曾思懿 陈奶妈,他们到底对您老人家怎么啦?
陈奶妈 (听不清楚)啊?
张 顺 她耳朵聋,没听见。大奶奶,您别理他,理她没完。
陈奶妈 你说什么?
张 顺 (大声)大奶奶问您那要账的究竟怎么欺负您老人家啦?
陈奶妈 (听明白,立刻从衣袋取出一些白账单)您瞅,他们拦着门口就把这些单子塞在我手里,非叫我拿进来不可。
曾思懿 (拿在手里)哦,这个!
陈奶妈 (敲着手心)您瞧,这些东西哪是个东西呀!
曾思懿 (正在翻阅那账单)哼,裱画铺也有账了。张顺,你告诉大树斋的伙计们,说大爷不在家。
陈奶妈 啊,怎么,清少爷!
曾思懿 (拿出钱来)叫他先拿二十块钱去,你可少扣人家底子钱!等大爷回来,看看这一节字画是不是裱了那么多,再给他算清。
张 顺 可是那裁缝铺的,果子局的,还有那油漆棺材的——
曾思懿 (不耐烦)回头说,回头说,等会见了老太爷再说吧。
张 顺 (指左面的门低声)大奶奶,这边姑老爷又闹了一早上啦,说他那屋过道土墙要塌了,问还收拾不收拾?
曾思懿 (沉下脸)你跟姑老爷说,不是不收拾,是收拾不起。请他老人家将就点住,老太爷正打算着卖房子呢。
张 顺 (不识相)大奶奶,下房也漏雨,昨天晚上——
曾思懿 (冷冷地)对不起,我没有钱,一会儿,我跟老太爷讲,特为给您盖所洋楼住。
〔张正在狼狈不堪,进退两难时,外面有——
〔人声:张爷!张爷!
张 顺 来了——
〔张由通大花厅的门下。
曾思懿 (转脸亲热非常)陈奶妈,您这一路上走累了,没有热着吧?陈奶妈 (失望而又不甘心相信的神气)真格的,大奶奶,我的清少爷
不在家——
曾思懿 别着急,您的清少爷(指右门)在屋里还没起来,他就要出来给他奶妈拜节呢。
陈奶妈 (笑呵呵)大奶奶,你别说笑话了,就说是奶妈,也奴是奴主是主,哪有叫快四十,都有儿媳妇的老爷给我——
曾思懿 (喜欢这样做做)那么奶妈让我先给您拜吧!
陈奶妈 (慌忙立起拉住)得,得,别折死我了,您大奶奶都是做婆婆的人,嗳,哪——(二人略略争让一会,大奶奶自然不想真拜,于是——)
曾思懿 (一笑结束)嗳,真是的。
陈奶妈 (十分高兴)是呀,我刚才听了一愣,心想进城走这么远的路就为的是——
曾思懿 (插嘴)看清少爷。
陈奶妈 (被人道中来意,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您啊,真机伶,咳,我也是想看您大奶奶,愫小姐,老太爷,姑奶奶,孙少爷,孙少奶奶,您想这一大家子的人,我没看见就走——
曾思懿 怎么?
陈奶妈 我晚上就回去,我跟我儿媳妇说好的——
曾思懿 那怎么成,好容易大老远的从乡下来到北平城里一趟,哪能不住就走?
陈奶妈 (又自负又伤感)咳,四十年我都在这所房子里过了!儿子娶媳妇,我都没回去。您看,哪儿是我的家呀。大奶奶,我叫我的小孙子给您捎了点乡下玩意儿。
曾思懿 真是,陈奶妈那么客气干什么?
陈奶妈 (诚挚地)嗐,一点子东西。(一面走向那大客厅,一面笑着说)要不是我脸皮厚,这点东西早就——(遍找不见)小柱儿,小柱儿,这孩子一眨巴眼,又不知疯到哪儿去了。小柱儿!小柱儿!(喊着,喊着就走出大客厅到前院子里找去了)
〔天上鸽群的竹哨响,恬适而安闲。
〔远远在墙外卖凉货的小贩,敲着“冰盏”——那是一对小酒盅似的黄晶晶的铜器,摞在掌中,可互击作响——丁铃有声,清圆而浏亮,那声节是“叮嚓,叮嚓,叮叮嚓,嚓嚓叮叮嚓”接着清脆的北平口音,似乎非常愉快地喊卖着“又解渴,又带凉,又加玫瑰,又加糖,不信你就闹(弄)碗尝一尝!”(到了此地索性提高嗓门有调有板的唱起来)“酸梅的汤儿来(读若雷)哎,另一个味的呀!”冰盏又继续簸弄着“叮嚓嚓,叮嚓嚓,嚓嚓叮叮嚓!”〕
〔此时曾思懿悄悄走到皮箱前,慢慢整理衣服。
曾思懿 (突然向右回头)文清,你起来了没有?
〔里面无应声。
曾思懿 文清,你的奶妈来了。
〔曾文清在右面屋内的声音:(空洞乏力)知道了,为什么不请她进来呀?
曾思懿 请她进来?一嘴的臭蒜气,到了我们屋子,臭气熏天,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你今天究竟走不走,出门的衣服我可都给你收拾好了。〔声音:(慢悠悠地)“鸽子都飞起来了么?”
曾思懿 (不理他)我问你究竟想走不想走?
〔声音:(入了神似地)“今天鸽子飞得真高啊!哨子声音都快听不见了。”
曾思懿 (向右门走着)喂,你到底心里头打算什么?你究竟——
〔声音:(苦恼地拖着长声)“我走,我走,我走,我是要走的。”
曾思懿 (走到卧室门前掀起门帘,把门推开,仿佛突然在里面看见什么不祥之物,惊叫一声)呵,怎么你又——
〔这时客厅里听见陈奶妈正迈步进来,放声说话,思懿连忙回头谛听,那两扇房门立刻由里面霍地关上。
〔陈奶妈携着小柱儿走进来。小柱儿年约十四五,穿一身乡下
孩子过年过节才从箱子里取出来的那套新衣裳。布袜子,布鞋,扎腿,毛蓝土布的长衫,短袖肥领下摆盖不住膝盖。长衫洗得有些褪了颜色,领后正中有一块小红补钉。衣服早缩了水——有一个地方突然凸成一个包——紧紧箍在身上,显得他圆粗粗地茁壮可爱。进门来,一对圆溜溜的黑眼珠不安地四下乱望,小胸脯挺得高高的,在衣裳下面腾腾跳动着,活像刚从林中跃出来的一只小鹿。光葫芦头上,滚圆的脸红得有些发紫,塌塌鼻子,小翘嘴,一脸憨厚的傻相。眉眼中,偶尔流露一点顽皮神色。他一手拿着一具泥土塑成的“括打嘴”兔儿爷或猪八戒——“括打嘴”兔儿爷是白脸空膛的,活安上唇中系以线,下面扯着线,嘴唇就刮打刮打地乱捣起来,如果是黑脸红舌头的猪八戒,那手也是活的,扯起线来,那头顶僧帽,身披袈裟的猪八戒就会敲着木鱼打着钹,长嘴巴也仿佛念经似的“刮打”乱动,很可笑的——一手挟着一只老母鸡,提着一个蓄鸽子的长方空竹笼,后面跟随张顺,两手抱着一个大筐子,里面放着母鸡,鸡蛋,白菜,小米,芹菜等等。两个人都汗淋淋地傻站在一旁。
陈奶妈 走,走,走啊!(唠唠叨叨)这孩子,你瞧你这孩子!出了一身汗,谁叫你喝酸梅汤?立了秋再涸烩些冰凉的东西非闹肚子不可。(回头对张顺)张顺,你在旁边也不说着点,由他的性!(指着)你这“括打嘴”是谁给你买的?
小柱儿 (斜眼看了看张顺)他——张爷。
陈奶妈 (回头对张顺一半笑,一半埋怨)你别笑,你买了东西,我也不领你的情。
曾思懿 得了,别骂他了。
陈奶妈 小柱儿,你还不给大奶奶磕头。把东西放下,放下!
〔小柱儿连忙放下空鸽笼,母鸡也搁在张顺抱着的大筐子里。曾思懿 别磕了,别磕了,老远来的,怪累的。
陈奶妈 (看着小柱儿舍不得放下那“括打嘴”,一手抢过来)把那“括打嘴”放下,没人抢你的。(顺手又交给张顺,张顺狼狈不堪,抱满了一堆大东西)
曾思懿 别磕了,怪麻烦的。
陈奶妈 (笑着说)你瞧这乡下孩子!教了一路上到了城里又都忘了。(上前按着他)磕头,我的小祖宗!
〔小柱儿回头望望他的祖母,仿佛发愣,待陈奶妈放开手他蓦地扑在地上磕了一个头,一骨碌就起来。
曾思懿 (早已拿出一个为着过节赏人的小红纸包)小柱儿,保佑你曰后狗头狗脑的,长命百岁!来拿着,买点点心吃。(小柱儿傻站着)
陈奶妈 嗐,真是的,又叫您花钱。(对孙儿)拿着吧,不要紧的,这也是你奶奶的亲人给的。(小柱儿上前接在手里)谢谢呀,你,(小柱儿翻身又从张顺手里拿下他的“括打嘴”低头傻笑)这孩子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磕头也没个磕头相。大奶奶,你坐呀,嗐,路远天热!(拉出一把凳子就坐)我就一路上跟小柱儿说——
张 顺 (忍不住)陈奶奶我这儿还抱着呢!
陈奶妈 (回头大笑)您,你瞅我这记性!大奶奶,(把他拉过来一面说一面在筐里翻)乡下没什么好吃的,我就从地里摘(读若“哉”)了点韭黄,芹菜,擘兰,(读若“辣”)黄瓜,青椒,豇豆,这点东西——
曾思懿 太多了,太多了。
陈奶妈 这还有点子小米,鸡蛋,俩啊老母鸡。
曾思懿 您这不简直是搬家了,真是的,大老远的带了来又不能——(回头对张顺)张顺,就拿下去吧。
陈奶妈 (对张顺)还有给你带了两个大萝卜。(乱找)
张 顺 (笑着)您别找了,早下了肚了。
〔张连忙抱着那大筐由通大客厅的门走出去。
小柱儿 (秘密地)奶奶。
陈奶妈 干什么?
小柱儿 (低声)拿出来不拿出来?
陈奶妈 (莫名其妙)什么?
〔小柱儿忽然伶俐地望着他的祖母提一提那鸽笼。
陈奶妈 (突然想起来)哦!(非常着急)哪儿啦?哪儿啦?
小柱儿 (仿佛很抱歉的样子由衣下掏出一只小小的灰鸽子,顶毛高翘,羽色油润润的,周身有几颗紫点,看去异常玲珑,一望便知是个珍种)这儿!
陈奶妈 (捧起那只小鸽,快乐得连声音都有些颤动,对那鸽子)乖,我的亲儿子,你在这儿啦!怪不得我觉得少了点什么。(对大奶奶)您瞅这孩子!原来是一对的,我特意为我的清少爷“学磨”(“访求”的意思)来的。好好放在笼里,半路上他非要都拿出来玩,哗的,就飞了一个。倒是我清少爷运气好,剩下的是个好看的,大奶奶,您摸摸这毛。(硬要塞在大奶奶的手中)这小心还直跳呢!
曾思懿 (本能地厌恶鸽子这一类的小生命,向后躲避,强打着笑容)好,好,好。(对左门喊)文清,陈奶妈又给你带鸽子来啦!
陈奶妈 (不由得随着喊)清少爷。〔曾文清在屋内的声音:陈奶妈。陈奶妈 (捧着鸽子,立刻就想到她的清少爷面前献宝)我进门给你们看看!(说着就走)
曾思懿 (连忙)您别进去。
陈奶妈 (一愣)怎么?
曾思懿 他,他?/div>

⑥ 比较《雷雨》和《北京人》对艺术观念的异同点

内容摘要:蘩漪、愫芳,是曹禺贡献给新文学的杰出女性,她们都是活脱脱的人。由于特殊环境和地位,决定人物不同的性格,性格地位不同,就有了各自的行动方式。实际上《北京人》戏剧冲突的错综复杂程度不亚于《雷雨》,在艺术构思上也是显示了不同的风格。
关键词:环境 地位 戏剧冲突 艺术构思
曹禺在谈他的创作道路时,透露出他走上这条路似乎颇有些偶然的因素。然而,这一“偶然,”则一发不可收拾,写出了十多部剧作,成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杰出的戏剧艺术大师。
艺术,本来就是对现实生活的一种情感的形象反映。曹禺是一位具有巨大热情的作家。三十年代的中国,革命正处于暂时的低潮,但同时也正酝酿着一场大的变革。当时的曹禺,对黑暗社会的残忍和冷酷充满义愤,为一件件“不公平的血腥事实”而焦灼不安,有“被压抑的愤懑,”他痛苦,他不平,他要在这“残酷的井”里挣扎呐喊,他要为逃脱这“黑暗的坑”而呼号。
这就是《雷雨》的氛围。强烈责任感的支配。灼热的情绪和按捺不住的愤懑就形成了《雷雨》风格的基调。在这思想情感的彭荡中,人物形象也随之诞生了。于是作家选择了蘩漪,蘩漪是“雷雨”。蘩漪,蘩多也;漪,水之纹也。是她首先抓住了作家的想象,在她身上凝结着作家的爱和恨、血和泪,她是作家热情的标志,在她导演下,完成了一幕震撼人心的悲剧,一幕社会历史悲剧。
《雷雨》发表后,获得巨大成功。但曹禺没就此止步,在他以后的剧作中表现了可贵的探索精神。于是他选择了他熟悉的生活,把现实的感受熔铸于一个家庭的生活描写之中中。一九四一年,作家写出了《北京人》。
一部作品,曲折复杂,激烈亢奋,起伏跌宕的情节固然能抓住人,但是写生活、写家庭的日常琐事,写平淡无奇生活中人的活动、矛盾和思想,也能打动人,感染人。
《北京人》就是这样的作品。它绝少那种“张牙舞爪”的痕迹,也听不到作者捶胸顿足的声音,它似乎“平铺直叙,”缺少修饰雕琢,但却丝丝不扣,自然地步步展开,含蓄熨帖,有其内在的哲理和旋律,象首诗,有诗的抒情,诗的意境。在这幅诗一样的生活画卷里,曹禺为我们埋下一颗金子似的心灵。这颗“金子”在那昏黄的屋子里,在那郁闷的环境中闪着光亮,没有她,《北京人》将失去光彩。
蘩漪、愫芳,是曹禺贡献给新文学的杰出女性,她们都是活脱脱的人。
一、特殊环境和地位,决定人物性格。
曹禺认为,蘩漪的个性是“极端”的“矛盾”的,称她为“最雷雨”的性格。的确,她的个性独特到仿佛不近情理的程度,人们为她的奇异而惊讶,但又无法立刻理解她。你说不清这女性是可爱或是可恨,有时你同情她,但觉得或许又不该同情;有时你恨她,但又发现这“恨”没有多长,又为另一种情感所替代……总之,你必须认真地去思索,去体会,然后才能作出你的判断,而这判断又不能只用爱或恨。同情或厌恶等这些词句去简单概括。这个形象,始终吸引着你,牵着你进入各种情感境界里而无法摆脱……这独特的个性所以经得人们细细咀嚼,就在于她的性格是环境中产生的。蘩漪生活在一个仍固守封建秩序的资产阶级家庭里,置身于一个冰冷郁闷的环境中。资产阶级灭绝一切与它相抵的东西,为了金钱,可以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而封建主义的因素又禁绝一切自由的空气,扼杀一切合理的正当的要求和行动,窒息着一切生的气息,活的生机。蘩漪则是个受新思潮影响,向往美好的热情的女性,她有自己的爱好,有自己所期望的爱情,有自由支配自己行动的愿望,但这都与环境格格不入。这热情美丽聪慧的心灵,在这监狱式的公馆里被磨得畸了形,她变得乖戾、阴鸷和极端,似乎为人所不能理解了。
愫芳则恰相反了。这是一个怎样沉默的女性啊!她性格似乎是柔弱的,整天忍气吞声地过日子,犹如深井一样沉静,不起一点波纹。她有异常惊人的忍耐力,承受着生活对她的超乎寻常的凌辱和压力而默默地生活着……她是异常“缄默”的,这也是由她的特殊环境和地位决定的。她生长在一个江南世家,父母早逝,她伶仃孤独,寄居在亲戚家里。她从小受着旧式教育,知书识画,但却背负着一套相当重的封建伦理包袱,在这破败的封建士家的姨妈家里过着寄人篱下的忧苦生活。
二、性格地位不同,就有了各自的行动方式。
愫芳和蘩漪,尽管性格上有天渊之别,环境、地位各异,但她们都没得到她们所期望的东西——人格和爱情,她们都受着两代人的欺负、压抑、凌辱,由于性格地位不同,就有了各自的行动方式,从中也体现出两幕剧不同的艺术风格。
在周公馆里,周朴园具有绝对的权威,这个靠发断子绝孙财起家的大资本家,在思想感情上与封建传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具有浓厚的封建性。他冷酷、自私、专横、虚伪,为了维护他那所谓“平静”和“圆满”的家庭秩序,他窒息着一切自由的空气。蘩漪在家庭里是女主人,她可以支配一切,可以任意挥霍钱财,但是就是不准有任何违抗周朴园意愿的举动,一切要成为“服从”的榜样。可以想象,十八年来她在这阴冷。残酷、专横的环境里是怎样熬过来的了。这还不够,还有那“象父亲”的周萍,在玩弄她后,又要抛弃她,想一走了之。她这一形象就不能不引起人们的深切同情。然而,蘩漪采取的方式不是消极待毙的,她的“雷雨”般的性格决定了她不会这样做。她反抗着,抵御着,步步设防,把欺侮降低到最低程度。当一切都无济无事时,一种绝望后的竭斯底里的疯狂报复性终于爆发了,彻底轰毁了这所谓圆满的家庭秩序。在她这一抵御、反抗、毁灭的贯串动作中,表现在剧中的气氛是那么抑郁、激烈、惊心动魄,具有一种令人喘不过气来的紧迫感,这是人物失望和痛苦、压抑和愤懑之火烧炙的心壁熔浆的喷发,这样,人物“雷雨”般的性格也得到淋漓尽致地表现,形成了剧作特有的氛围和艺术风格。
愫芳的表现则不同,她也受着两代人的压抑,在寄人篱下的地位上,她几乎是生活在处处有预伏着的阴谋,周围满是芒刺的环境中,年长一辈的曾皓,是这个家庭中权势和精神的代表。但他也象这象征着封建堡垒的家庭一样,是又老又朽,经不志任何风雨的空壳。由于经济与权势的日益颓败,于是封建的诗礼信条就成了他精神寄托和借以矜视一切的资本,成为维护这摇摇欲坠的家庭的手段。但这是多么软弱无力啊,钱囊空虚,穷,成了对他的最大威胁,他怕儿媳,甚至怕儿女们,怕他们给他难看的脸色,因为他知道自己已没足够的尊严使他们服从孝顺了,他怕死,自私,又虚伪,自己行将就木,却涎着老脸,拼命抓着一个柔弱、孤苦无告的愫芳不放,把她当作自己的拐杖,服侍他,几乎成了他的贴身女仆,让她承担着她不应该承担的角色。如果说肉体上的痛苦尚可忍受,精神上,心灵上的摧残实难忍受了。愫芳在这里耽误了自己最宝贵的年华,三十岁了还未出嫁,这哀愁痛苦可想而知的,但曾皓非但没有表示过任何关心,为了达到自己卑鄙的念头,反而经常不断地在她那受伤的心灵上下刀子。第一幕的“说嫁”和第二幕的中秋节夜晚,曾皓与愫芳的单独谈话就是例子。他装作一副哀怜样,利用愫芳的年岁和孤单的处境一步紧一步地蹂躏着她那善良而又痛苦的心,象幽鬼一样纠缠着她,啃啮着她的灵魂。在这令人发指的凌辱中,我们可怜的愫芳,只有左右招架,用哀求的声音,用从心里流出的痛苦的泪水来作无谓的抵御,“我今天没有冒犯您老人家啊!”多么脆弱的声音,多么悲凉的语调,看到这里观众的爱和恨,同情和愤怒的感情潮水几乎是倾泼出来了。而这种效果,是通过极其平常的,沉缓的但有内在压迫力的对话来达到的。
如果说曾皓对愫芳的欺侮还是包藏在一种较含蓄的言行里,他这个表面知书达理的老夫子,不得不摆出些体面的老者的虚伪架势,在一些场合上,他还有所顾忌的话,到了大奶奶曾思懿那里,情形就不同了。有人说她像《红楼梦》里的王熙凤,这不是没有根据的。她有才干,有旺盛的活动能力,但生不逢时,在这四面楚歌的家庭里,她无处施展。但在这公馆的“一群废物”的人里,她可算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支撑着这腐朽门庭的铁碗人物了。在这环境中,也形成了她独特的性格。她势利贪财,虚伪泼辣,尖刻狠毒。在家庭中,她最苦恼的是没有征服丈夫,而这主要原因她认为是来自愫芳。于是她无一刻不在旁讽讥,指鸡骂狗,时时挖苦愫芳,而且惟恐刺人不伤,蜇人不痛。而愫芳往往在经历一场场刀林箭雨的袭击后,心中压满了多少委屈、痛苦和羞愤啊,她常僵立着,低着头,嘴角抽动着,然后又不声不响地把这难以容忍的欺辱收纳起来,吞进肚里,不让半点表露在外,实在逼得过甚时,在明白人面前她只想“痛哭一场”,只想通过眼泪把心头的哀痛愁怨排泄出来而已。那么坚韧的性格!有时她的忍让简直难以饶恕,观众对她的同情有时达到了怨恨的地步。然而,这就是愫芳,这是她特殊性格决定了的独特的抵御方式。而作家在用冷静平和的笔触刻画人物内在的心理感情中,也形成了戏剧的舒卷而恬淡风格。
三、实际上《北京人》戏剧冲突的错综复杂程度不亚于《雷雨》。
读《雷雨》,蘩漪喝药,四凤说誓,周萍与四凤雨夜的会面,周朴园令周萍认侍萍……那种场面,那种气氛真令人喘不过气来。再读《北京人》,愫芳说嫁,文清与愫芳夜会,曾皓中风,文清回来,愫芳出走……也不乏浓烈的场面,但《北京人》不象《雷雨》那样,《雷雨》是把人物纠葛都交织在血缘关系之中,作家的热情思想都倾注于人物性格感情、情节的组织和提炼之中,并通过人物“雷雨”般的性格,通过性格之间的矛盾冲突所激起飞溅的感情浪花表现出来。谁不为那郁热逼人、气闷窒息的暴雨将至的氛围以及由此联想到那沉郁的周公馆的环境而烦燥不安!谁不为那热烈紧张、剑拔弩张的对垒而揪心拭目!谁不为那美好纯洁的心灵受到摧残甚至死于非命的场面而潸然泪下。恨从心起!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剧情大起大落,跌宕多姿,表现为高度的紧张性;而《北京人》则是把日常生活的冲突提炼出来,让尖锐的矛盾埋藏在不那么尖锐的生活中,写得平直自然,含蓄蕴藉,但又那么具有内在的紧张性、威逼感。虽也有冲突表现得较露的,如第三幕的“退信”,但多是通过抒写生活,通过人物性格的发展而展开的潜在的、内在的矛盾冲突,“说嫁”一场,就是一场在特定场合下的一切矛盾冲突的心理战:由一文青和愫芳有那么点幽隐丝连的情感,使思懿恨死了愫芳;公公死命攥着那红皮本存折而不愿公开,对思懿这个视财如命的人来说,也是件大为不满的事,于是思懿把愫芳的婚事提出来,表面是关心愫芳,实际上是为了把愫芳推出曾家,以掐断文清的幽思,同时又撤掉了公公的“拐杖”,以打击公公,一箭双雕;而曾皓也深知大奶奶的厉害,不敢当面得罪她,就利用愫芳的善良心理和性格弱点,坚持要愫芳当众表态。这样既达到了缠住愫芳的目的,又给了思懿暗暗一击;江泰则要打抱不平,他真诚希望愫芳出嫁,以逃脱这非人的境地……
这里,似乎是采取关心,商量的平和方式,没有风狂雨暴般的高潮,但各人怀着不同的机谋和隐衷以及他们各自在特定场合所采取的特定表现方式,使每个人都心照不宣,具有一方咬住另一方的强烈的动作性,充满了紧张性和危机感,充满着火药味。以此把一个大家庭的尔虞我诈、明争暗斗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及人物纠葛的复杂性、微妙性揭露着淋漓尽致。在这场戏里,愫芳是焦点,是替罪羊,他们各自居心叵测的对话,都象一把把利箭狠刺着愫芳的心,引起人们无限的同情。这里,作家并没有加入自己任何主观的评判和说教,作家那诗样的情怀是通过对日常生活的描写、人物的冲突而自然流露出来的。剧情平和,但却引人入胜,富有无穷的韵味,这正是作家所追求的理想和美学境界,作家把人物性格、言行与剧的风格融合得那么和谐、统一,浑然一体。
四、在艺术构思上也是显示了不同的风格。
《雷雨》是采取事件集中于几个人物身上一贯到底的写法,几个主要人物都有可以独立出来的故事,都有自己的贯串动作。作家只截取矛盾最后爆发并转化的一段来集中表现,而这些事件和人物性格的矛盾发生发展的来龙去脉则在情节展开过程中予以展现,彼此交错,互相衔接,前后呼应。蘩漪是组织矛盾、推动剧情发展的人物,她把侍萍召到公馆里,就挑开了侍萍两代人三十年前后遭遇的帐幕,揭露控诉了周朴园的罪恶;她死命拖住周萍,反抗周朴园,又是一曲争取独立人格和人的尊严的悲壮的歌(尽管这首歌旋律是那么低沉微弱),这性格的多面性、情节的丰富性和一贯性,这使剧有一种回环交错,波谲云诡,一气呵成的气势。作家的愤怒已不可遏止了,他要迫不及待地渲泄出自己强烈的感情。这种心理状态也影响着整幕剧的结构和风格。
《北京人》则相反。这里,作家并没有安排什么重大事件,从而把人物都卷入其中,以产生激烈的紧张的戏剧动作,甚至场面的转换、事件的发展似乎都没有逻辑的联系而是让每个人物按自己的意向、自己的性格发展进行活动,互相交往,通过人物之间错综的关系去把不同的画面衔接起来,组成一幅完整的生活画面。在那间小花厅这唯一场景里活动着的十多个人物,他们各自相对独立又有内在联系的言行,各种人物复杂的心理变化却又交织成情节的起伏跌宕,有时有些场面似乎并没有充分展开,而由于新的人物新的事件的出现而中断,这就使人物、事件的发展变化并不是一贯到底的,而是此隐彼现、时断时续却又互相影响、交错向前推进。如第一幕,愫芳出场之前,思懿和文清就愫芳的“婚事”闹口角,愫芳出场了,思懿马上满脸堆笑,说了一大通言不由衷的奉承话;临了,愫芳发现被老鼠咬破了的文清画的山水画,并且表示要给“补补”,却被这嘴如刀子的大奶奶冷嘲热讽,使愫芳进退维谷;之后瑞贞上场,思懿又把火力转向刚从娘家回来的瑞贞,愫芳从中调停,思懿又找到了借题发挥的机会,在教训瑞贞时,指桑骂槐:“……这种女人我一看见就知道想勾引男人,心里顶下作啦!”顺便朝愫芳心头踩一脚;以后话题转到曾皓的病,思懿又借新题,在愫芳和文清的关系上砍上一刀,然后,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这里,人物并不是卷入重大的冲突中,而似乎都是些日常事件的纠纷,但却矛盾纷呈,危机四起,连成一幅生动的生活画面,这幅画的风格又不是浓烈的,而是一种清淡的、田园牧歌式的风格。
一个有正义感、有良心但思想认识水平又没达到一定高度的作家,置身在罪恶的社会里,就只能停留在批判上。但如果作家随着认识水平的提高,就能站在更高的高度,预示或预感到生活发展的趋势来。
《雷雨》和《北京人》正是这样。蘩漪在整幕剧中一次比一次强烈的反抗,实际上是她一次次失望而最后绝望的心理过程,最后不得不毁灭一切,这也体现出作家追求出路的一种迷惘,是作家的局限。到了《北京人》,作家较之前者更能真切地把握住了生活的主潮,他发现了这不合理世界的喜剧性,因为历史发展到这时,也把曾皓、曾思懿之流变成了喜剧对象;而在那悲剧的环境里受压抑的人终于也忍受不住而跨出新生的艰难的第一步。愫芳,作家在安排这个形象的体系中,有着对生活真正进行着艰难而富有诗意的探索,她在思考着“活着是干什么呀”的人生课题,这个富有哲理性的探索声音,象抒情诗那样伴随着她,只有热爱生活的人才会追求这个人生的奥秘。她对爱情的追求也是这种追求的一个部分,这是愫芳出走的始终贯串于剧中的一个潜在因素。所以,如果生活的重压她还能承受的话,那么,当寄托着她的一切希望的文清被外面的风浪打回来时,她的“快乐的梦”就破灭了,天塌了。她说过,人总有活不下去的时候,在“娶妾”一事的触发下,她终于也说出:“这是监牢”“我是应该走了”,在文清毁灭的同时,她迈步走向新的生活。作家虽还不能说已明确知道革命是什么,但他已“朦胧地知道革命在什么地方”。于是他就无需象《雷雨》那样的“捶胸顿足”、那样明露地、急不可耐地宣怨泄愤,而是满怀信心地让他的人物各自走完自己的路,找到自己应有的归宿。这反映在艺术风格上也必然是含蓄、内在的、富有诗意的,让提炼的、流动着的生活去阐明和表现自己的生活理想和愿望。
所以,《雷雨》和《北京人》相比,后者不仅在艺术技巧上更加圆熟,更加高超,而且也表明了作家在思想上也大大进了一步。如果说《雷雨》愤怒揭露和控诉了具有浓厚封建性的资产阶级家庭的罪恶,那么《北京人》就是宣判了一个封建家庭的崩溃。作家是含着微笑、满怀希望写出这生活发展的必然趋势来的。这蕴含着的深厚的思想力量、富有情感的艺术形象以及塑造这些形象过程中所形成的属于曹禺自己的艺术风格,是曹禺剧作具有历久不衰的魅力的原因所在。

⑦ 女儿贤惠懂事孝道能干,想寻觅稳重爱家,有固定收入,有房,有责任感的北京人。

你这老爸还是老妈啊?

当得很没水平.

⑧ 老公是河北人,我是北京人,过年非让我给他爸妈磕头,而北京这边根本就没这习俗,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大部分城市还保持着过年磕头的传统习俗,这跟封建扯不上,属于民俗,和过年包饺子送红包差不多,当然了,磕了头可是要有红包拿的。
做为成年人,对磕头下跪这事儿可是很慎重的,如果这是你的公婆,他们养了你老公几十年,每个年磕个头也没什么,等你们有了孩子,以后磕头的事儿就要孩子来完成,你们负责收红包就成了。
呵呵,大过年的,这事儿别往心里去,自己添堵犯不着。以后多和老公聊聊,潜移默化的把这个过程用其他方式来代替吧。
朝鲜和日本过年都有这传统,到时全家无论长幼,一起向家族中最老的长辈磕头,来感谢他们对家族及家人付出的努力。当然了,这两个民族都是习惯磕头的,哈哈

⑨ 如何孝顺父母求解

现在我们还正在努力求学的阶段,还不能养活父母,所以还不能做到这种地步,那是长大的事情,现在你只能做一些孝順父母的事就是:
第一:努力求学,不让父母担心自己的功课、自己的课业、自己的成绩,尽到做学生的本份的话,那就不会让父母亲担心了。
第二: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要感染了疾病,这样子,才不会使父母操心你的身体,晚上睡觉时,不要把父母帮你盖的被子踢掉,这样不仅回让自己受凉,还会让父母再起来帮你盖被子,这样会把父母累垮了。
第三:不要学坏,一些坏孩子教你抽烟、喝酒、杀人、放火,你绝对不能跟他们学,自己被警察抓是自己的事,更何况还要拖累自己的父母,让父母没面子,实在是太不孝顺了。
第四:要帮父母做家事,在家里的時候,要帮父母做一些事,分担父母的工作,例如:帮父母洗洗碗、拖拖地、扫扫地、擦一些家具等,这事情不必等到以后在做,现在小学生时就可以做了,当然不只是这样几项而已,要当个孝顺的孩子不只是做这样的工作而已,还有很多事情你都要自己去做喔!
最后我希望我自己能够做个孝顺的好孩子,不让父母操心的好孩子,虽然我自己不是那么的孝顺,但是我想我只要在更孝顺父母,不再跟父母亲顶嘴,那就好了。在佛教里,讲到孝顺父母,有三个层次:初品的孝顺父母,是甘旨奉养,让父母在生活上获得适度的孝养,没有缺乏。第二是光宗耀祖,为人清白,事业成功,名利双收,道德令人敬重,让父母祖宗都得到荣耀,这是中品的孝顺。第三是上品的孝顺,就是引导父母有道德、有慈悲、有宗教的信仰,不但此生他可以安身立命,就是百年之后,也能有好去处,这是最上品的孝顺。
第一,供养父母,不令缺乏在生活上,物质所需,精神的关怀,要让父母满足,不虞久缺。
第三,父母所为,恭顺不逆父母想要做好事,想要有所作为,身为子女的就要顺从父母的意思,不要忤逆。我们一生受之于父母,怎忍心违逆他们呢?所以中国固有的孝道思想中,做到孝比较容易;顺的标准比较难,顺父母的心意难。
第四,父母正令,不敢违背我们不要违背父母正当的命令,他要做善事、做好事,不要违背他。
第一,供养父母,不令缺乏。
第二,凡有所为,必先禀白。
第三,父母所为,恭顺不逆。
第四,父母正令,不敢违背。
第五,父母正业,不为中断。
骆新先对"不孝榜"亮自己的观点. 城市老龄化,空巢老人越来越多,起居不便,心情寂寞,已成了普遍关注的社会问题,有关方面如能采取一些办法,或多或少缓解一下,自然功德无量。但街道搞质量监督,弄得不好,老问题没解决,倒会产生不少新问题。现在在各方争议下, 改张榜公示为私下打电话友情提示,那就好多了。 改张榜公示为私下打电话友情提示,那就好多了。 1、骆新,你认为自己是一个孝顺的子女吗? (。。。。) 2、过去有一种说法:父母在,不远游。骆新,你是北京人,按照这个标准来说,你不能算是很孝顺了。 (孝顺,是一个历史概念。社会在变化,人是社会性的动物,得适应社会变迁。现在很多人外出务工也是孝顺父母,古人说:家贫亲老,不为禄仕是第二种不孝顺的行为。意思就是说:家境贫穷,父母年老,自己却不去当官吃俸禄来供养父母是不孝顺的表现,现在很多人离开出生地找工作,跟本上还是为了生活得更好些。还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现在有一些丁客家族,不养孩子,你能说这些人都是不孝顺的吗?)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出自《孟子·离娄上》。原文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舜不告而娶,为无后也,君子以为犹告也。 《十三经注疏》中在无后为大下面有注云:于礼有不孝者三,事谓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一不孝也;家贫亲老,不为禄仕,二不孝也;不娶无子,绝先祖祀,三不孝也。三者之中无后为大。 白话问解释就是:一味顺从,见父母有过错而不劝说,使他们陷入不义之中,这是第一种不孝;家境贫穷,父母年老,自己却不去当官吃俸禄来供养父母,这是第二种不孝;不娶妻生子,断绝后代,这是第三种不孝 ) 3、孝顺是一个历史的概念,但是,抽空看望父母的时间总会有吧,父母所希望的只是子女常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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