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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笑道老人家译文

发布时间:2023-02-08 14:53:21

1. 西游记第三十五回译文

银角大王被悟空用葫芦装入,顷刻便化为水。悟空来到莲花洞,和金角大王厮杀。金角大王芭蕉扇扇来大火,击败悟空。悟空用分身法,钻入莲花洞,打死众小妖,窃得净瓶。金角赶来,悟空脱身而走。

悟空悄悄的回到莲花洞,看到金角睡着,偷偷拿走芭蕉扇,金角大怒,金角不敌悟空,逃奔压龙洞。悟空救下师父和师弟。第二天,金角和舅爷狐阿七带着群妖杀来。

悟空用净瓶装了金角,八戒杀了狐阿七。师徒们正要上路,太上老君赶来,太上老君说受观音之托,让童子化为两位妖魔考验唐僧师徒,原来金角、银角都是他的徒弟,是观音请来试探唐僧师徒的,二童子复活归天。


(1)行者笑道老人家译文扩展阅读

35/36回出场妖怪介绍:

1、金角大王

金角大王,是在电视剧《西游记》中登场的虚拟人物。与兄弟银角大王是平顶山莲花洞的两个妖怪。原是太上老君门下看守金炉的童子。

菩萨为了试验唐僧西天取经的决心,向太上老君借来金银二童子,变作妖怪磨砺唐僧取经的决心。与孙悟空比武斗法,难分输赢。后来孙悟空用计谋战胜金、银二怪,收缴了五件宝物,连人带物返还给太上老君。

2、银角大王

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是上界守莲花洞的两个妖怪。金角大王原来是太上老君看金炉的金灵童子,银角大王是看银炉的童子。

金、银角二大王使用的兵器都是一把七星宝剑,并且有红葫芦、玉净瓶、芭蕉扇、幌金绳等几件宝物,与孙悟空比武斗法,难分输赢。后来孙悟空开动脑筋,用计谋战胜金、银二怪,收缴了五件宝物,连人带物还给太上老君。

3、狮猁怪

狮猁怪,《西游记》中的人物,原是文殊菩萨的坐骑青毛狮子,成精下凡后将乌鸡国国王推到井里,自己变作国王模样,夺其江山,做了三年国王。此怪实力一般,唯一值得说的就是变作唐僧的模样,靠紧箍咒才分辨出了真假,后来被文殊菩萨收走了。


2. 帮忙翻译一下 西游记 第69回

第五十九回唐三藏路阻火焰山 孙行者一调芭蕉扇

如果干种性本来同,海纳无穷。千思万虑终成妄,般般色色和融。有日功完行满,圆明法性高隆。休叫差别走西东,紧锁牢笼。收来安放丹炉内,炼得金乌一样红。朗朗辉辉娇艳,任叫出入乘龙。
三藏遵照菩萨的要求,又收下行者;八戒、沙僧,也都消除异心,大家就锁笼猿马,同心协力,继续奔向西天。真是说不尽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很快,经过夏月炎天,又到三秋霜景。只见:
薄云断绝西风紧,鹤鸣远岫霜林锦。光景正苍凉,山长水更长。征鸿来北塞,玄鸟归南陌。客路怯孤单,衲衣容易寒。
师徒四人走着走着,逐渐感到热气烤人,就热了起来。等再走上一段,大家就感到天气更热了。三藏勒住马,说:“现在正是秋天,怎么反到越走越热了呢?”八戒说:“您不知道。去西天的路上,有个斯哈呢国,是日落的地方,俗称‘天尽头’。如果是到申酉时分,国王就会派人上城,擂鼓吹号,混杂掉太阳落到海里沸腾的声音。日头是太阳真火,落到西海里,如同用火淬水,滚沸的声音,就会连续不断;如果没有鼓号声干扰,声音会吓死城里的小孩儿的。这地方热气烤人,看来是到日落的地方了。”大圣一听,忍不住,大笑起来,说:“呆子,别胡说了!你说的斯哈呢国,还远着呢!象师父这样朝三暮四的,这么磨蹭,就是从小走到老,从老走到小,小小老老,走上三辈子,也还没走到呢!”八戒说:“哥啊,那你说,不是日落的地方,为什么这么热?”沙僧说:“看来是天时不正,秋行夏令造成的。”
行者他们三个人,正争论着,忽然,前边大路旁,出现了一座庄院。就见这座庄院,房顶上,全都用红瓦盖着;整个的院墙,全都是红砖砌的;大门,也全都被红油漆漆着;在这庄院里,不管是什么东西,一切的一切,全都是红的。三藏觉得奇怪,下了马,说:“悟空,你去那人家问问,看看到底为什么这么热。”
行者收了金箍棒,整整衣服,装出一副斯文象,跳下大路,就快步走到那户人家门口。行者正要敲门,忽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老人。只见这老人:
穿一件黄不黄、红不红的葛布深衣;戴一顶青不青、皂不皂的篾丝凉帽。手里拄一根弯不弯、直不直、暴节竹杖;足下踏一双新不新、旧不旧、掰靸<革翕>鞋。面似红铜,须如白练。两道寿眉遮碧眼,一张哈口露金牙。
老人走出门,猛地看见行者,吓了一跳。老人定定神,拄住竹杖,大声呵斥,问:“你是哪儿来的怪人?在我家门口干什么呢?”行者见老人问他,急忙行个礼,说:“老施主,别害怕。我不是什么怪人。我是东土大唐派去西天取经的和尚。我们师徒四人,正好走到这里。见天气炎热,一来不明白原因,二来不知道地名,所以,特来请教请教。”老人见行者说话客气,又说明来意,这才放下心。老人舒展开眉头,笑着说:“长老别介意。老汉一时眼花,没看出来。”行者说:“不敢当,不敢当。”老人问:“你师傅他们在哪儿呢?”行者转身往回一指,说:“大路上站的那三个就是。”老人顺着行者指的方向,看见了三藏他们,说:“那就请他们都过来吧!”行者见叫让他们都过来,就高高兴兴地,回头招呼三藏他们,让他们赶紧过来。三藏、八戒、沙僧见行者招呼他们,立即牵上白马、挑起行李,一起来到了庄院前。大家见到老人,全都高高兴兴地,向老人行礼。
老人见三藏丰姿绰绰,八戒、沙僧相貌稀奇,真是又惊又喜。老人一边请他们进到里面去坐,一边就招呼小的们,叫赶紧上茶做饭。三藏一看,客气地表示了谢意,然后,就带着几个徒弟,一起走进院子。三藏问:“请问老公公,现在是秋天,怎么反而这么热啊?”老人说:“这里叫火焰山。没有春秋,四季都热。”三藏一听,追问说:“火焰山在哪一边?会不会挡住了去西天的路?”老人说:“西天去不了。火焰山离这儿有六十里远,正在去西天的必经之路上。火焰山共有八百里火焰,八百里之内,寸草不生。若是过山,就是铜脑盖,铁身躯,也肯定要化成稀汁呢!”三藏一听,大惊失色,一下就不敢再继续问了。
这时候,门外来了一个少年,推着一辆红车子。少年见这边有过路的人,就停下来,站在门口,吆喝说:“卖糕!卖糕!”大圣听见有人卖糕,拔下一根毫毛,变出一个铜钱,就跑过去,递给少年,想要买糕。少年接过钱,揭开车上的被子,热气腾腾地,拿出一块糕,赶紧转手递给行者。行者接过糕,托在手里,就好象是拿着火盆里的灼炭、煤炉中的红钉一样,特别地烫。行者被烫得很难受,只好左手倒在右手,右手换在左手,来回地倒腾,一个劲地喊:“烫,烫,烫!没法吃,没法吃!”少年见行者喊烫,就笑着说:“怕烫,就别来这儿。这儿就是这么烫。”行者说:“你这个人,真不明白。俗话说:‘不冷不热,五谷不结。’不过,这地方这么热,你这糕粉,是从哪儿来的啊?”少年说:“如果要找糕粉米,就得去求铁扇仙。”行者问:“铁扇仙是干什么的?”少年说:“铁扇仙有把‘芭蕉扇’。只要求她把扇子借我们。用扇子一扇,火就灭了;扇子扇两下,生风;扇三下,下雨。我们就是靠着她的扇子,播种种地。到时候,我们再及时收割,所以,还能种植五谷。要不然啊,就真寸草不生了。”
行者听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急忙转过身,跑回屋子,把糕递给三藏,说:“师父,您放心,就别在这儿隔年着急了。吃了糕,我跟您慢慢说。”长老接过糕,转手递给老人,说:“老公公,请吃糕。”老人说:“我家的茶饭还没款待您呢,怎么就好先吃您的糕啊?”行者笑着说:“老人家,茶饭倒没什么。我问你:铁扇仙住在什么地方?”老人说:“你问她干怎么?”行者说:“刚才卖糕的说,她有把‘芭蕉扇’,煽一下,火就灭;扇两下,就生风;扇三下,就下雨。您这地方靠她扇子播种收割,所以才能五谷生长,不至于饿死。我想去找她把扇子借来,扇灭了火,我们好赶紧过山。”老人说:“虽然扇灭火能过山,但是你们没礼物啊!就怕那圣贤不肯借你们。”三藏说:“她要什么礼物?”老人说:“我们这儿的人,十年求她一次,四猪四羊,花红表里,异香时果,鸡鹅美酒。我们还要沐浴虔诚,一直拜到仙山,然后才能请她出洞。她满意了,才到这儿来给我们扇扇子。”行者说:“她的山在什么地方?叫什么名字?有多远?我去管她借。”老人说:“山在西南边,叫翠云山。山里有个仙洞,叫芭蕉洞。我们这儿的人去拜仙山,往返要走一个多月,来回总共一千四百五六十里。”行者听了,笑笑说:“没多远,没多远,我一会儿就回来。”老人说:“你先等等,还是先吃些茶饭,准备好干粮,然后,找个人,做个伴,你再上路吧!路上没什么人家,又多虎豹狼虫,不是一两天就能到的。这可不是开玩笑啊!”行者笑着说:“不用,不用!我走了!”行者说声‘走’, 就呼地一声,一转眼,一下不见了。老人见行者转眼就不见了,真是惊讶万分。老人伸着头,向天上张望着,说:“爷爷呀!原来是个腾云驾雾的神仙!”

行者到了翠云山,按住祥光,正要去找洞口,忽然,听见不远处,丁丁地,传来了伐木声。行者顺着声音,走过去。就见在树林深处,有一个樵夫,正在一边伐木,一边高声唱着:
“云际依依认旧林,断崖荒草路难寻。
西山望见朝来雨,南涧归时渡处深。”
行者走上前,给樵夫行了个礼,说:“大哥,打扰啦。”樵夫放下斧子,回了礼,说:“长老去哪儿啊?”行者说:“大哥,请问这是翠云山吗?”樵夫说:“是这儿。”行者又问:“有个铁扇仙的芭蕉洞,在什么地方?”樵夫一听,笑了,说:“这儿是有个芭蕉洞,但没有个铁扇仙,只有一个铁扇公主,又叫罗刹女。”行者说:“听说她有一把芭蕉扇,能煽灭火焰山的火焰,是不是她?”樵夫说:“对,对,对,就是她。这圣贤有这宝贝,特别能灭火。只是因为她用扇子能帮火焰山那边的人,所以他们就叫她铁扇仙。我们这儿的人用不着她,一般只知道她叫罗刹女,是大力牛魔王的老婆。”
行者一听竟然是大力牛魔王的老婆,不由得大吃一惊。行者心里暗暗说:“又碰上冤家了!当年我抓的红孩儿,可是她儿子。即使是前些年(在解阳山破儿洞,遇着她叔叔,也还不肯给我水喝呢!还要出手报仇。现在,怎么又遇着她了?她能把扇子借我吗?”樵夫见行者沉思不语,就笑着说:“长老,你是出家人,有什么可担心的?这条小路儿向东走,不到五六里,就是芭蕉洞。别急,很快就能走到。”行者说:“不瞒大哥说。我是东土唐朝派往西天取经的唐僧的大徒弟。前些年在火云洞,曾和罗刹女的儿子红孩儿有点纠葛,我怕她记仇,所以才担起心来。”樵夫说:“大丈夫审时度势,只是来求她借扇子,别提过去的事,保管你能借到。”行者见樵夫说得豪爽,就深深躬躬身,作了个揖,说:“谢谢大哥指点。我走了。”
行者告别樵夫,不一会儿,到了芭蕉洞。只见这里:
山以石为骨。石作土之精。烟霞含宿润,苔藓助新青。嵯峨势耸欺蓬岛,幽静花香如果海瀛。几树乔松栖野鹤,数株衰柳语山莺。诚然是千年古迹,万载仙踪。碧梧鸣彩凤,活水隐苍龙。曲一直荜萝垂挂,石梯藤葛攀笼。猿啸翠岩忻月上,鸟啼高树喜晴空。两林竹荫凉如雨,花浓没绣绒。时见白云来远岫,略无定体漫随风。
行者见洞门紧关着,就走上前,试探着,叫:“牛大哥,开门!牛大哥,开门!”行者一连叫了几声,忽然,门呀的一声,慢慢开了,紧接着,就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女童。只见这个女童,手里提着花篮,肩上扛着花锄,真是:
一身褴褛无妆饰,满面精神有道心。
行者合掌走上前,说:“女童,麻烦你转告公主一声。我是路过这里的和尚,要去西天取经。我们过不了火焰山,所以来借芭蕉扇用用。”女童说:“好,那你是哪个寺里的和尚?叫什么名字?我好去给你通报。”行者说:“我是从东土来的,叫孙悟空。”
女童转身回到洞里,走到罗刹面前,跪下来,说:“奶奶,洞门外有个东土来的和尚,叫孙悟空,想见奶奶借芭蕉扇,要过火焰山。”罗刹突然听见“孙悟空”三字,霎时间,就好象撮盐入火,火上烧油,立刻骨都都,红生脸上;恶狠狠,怒发心头。罗刹圆瞪起双眼,大骂一声,说:“这猴头,竟然今天他还来了!”罗刹骂完,就大叫着,对丫鬟说:“丫鬟!拿盔甲、拿兵器来!”边上的丫鬟一看,赶紧拿来盔甲、兵器,捧给罗刹。罗刹穿戴好盔甲,拿上两把青锋剑,气势汹汹地,就一下冲出洞门,来到洞外。行者见罗刹忽然冲了出来,赶紧一闪身,站到一边。只见这罗刹:
头裹团花手帕,身穿纳锦云袍。腰上双束虎筋带,微露绣裙偏绡。凤嘴弓鞋三寸,龙须膝裤金销。手提宝剑怒声高,凶比月婆容貌。
罗刹到了门外,大叫一声,说:“孙悟空,你在哪儿呢?”行者见罗刹叫他,就走上前,躬身作揖,说:“嫂子,老孙在这儿作揖了。”罗刹见行者过来朝她行礼,就咄地一声,说:“谁是你嫂子!谁要你作揖!”行者说:“这里的牛魔王,当年跟老孙结拜七兄弟。现在听说公主是牛大哥的正房太太,怎么不是我嫂子?”罗刹说:“你这猴头!既然有兄弟之情,为什么还害我儿子?”行者见罗刹提起火云洞的事,就故做惊讶,问:“嫂子的儿子是谁啊?”罗刹说:“我儿子是号山枯松涧火云洞圣婴大王红孩儿,已经被你害了。我正没地方找你算帐呢,你却自己送上门来!我怎么能饶得了你!”行者一听,慌忙满脸堆上笑,说:“嫂子,你原来不知道啊!这可就错怪了老孙啦!大侄子抓住我师父,要蒸要煮,非要吃我师傅不可。幸亏观音菩萨收了他,才把我师傅救出来。他现在在菩萨那儿做善财童子呢,其实是受了菩萨的正果。他现在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庚。对此,嫂子不谢我,怎么反到怪起老孙来了?这可就不对啦!”罗刹说:“你这个猴头,别在我面前耍嘴皮子!我那孩子,虽然没有送命,可是再怎么好,也不如在我跟前好,我什么时候才能见他一面啊?”行者笑着说:“嫂子要想见孩子,这有什么难的?不过你得先把扇子借给我,等我扇灭了火,把师父送过去,我就赶紧到南海菩萨那儿,把他叫回来见你,再把扇子还给你,这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到时候,他是不是伤了一根毫毛,你可以自己亲眼看吗!如果他有了一丝一毫的伤害,到时候,你再怪我,也算有点道理;但是如果比过去还标志了,那你可得好好谢谢我啊!”
罗刹说:“猴头!少废话,你把头伸过来,让我砍几剑!如果你经得住我这剑,我就借你扇子;如果经不住,我就叫你去见阎王!”行者见罗刹说要砍他的头,就拱拱手,笑着走上前,说:“嫂子,要这么说。老孙就伸着光头,随便让你砍几剑。你砍多少剑都行,等一直砍得没劲了,你再停手。可是,你砍完了,一定得把扇子借给我!”罗刹一听,不容分说,双手抡开剑,照着行者的头,就乒乒乓乓,一连砍了十几下。行者站在那儿,看着剑砍到自己头上,全然不当一回事,就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罗刹见行者什么事也没有,害怕起来,赶紧转过身,抬腿要往回跑。行者见罗刹要跑,蹿上去拉住罗刹,说:“嫂子,去哪儿啊?快借我扇子!”罗刹挣脱开行者,说:“我的宝贝,不是随便谁都能借的。”行者说:“既然不借,那你就吃老叔一棒吧!”
说着,行者就从耳朵里,拿出铁棒,幌一幌,变得像碗一样粗,举起来,打向罗刹。罗刹一看,只好又转回身,赶紧仓促应战。行者这回可不再客气了,他抡开铁棒,照着罗刹,劈头盖脸,就奋力猛打。罗刹见铁棒打过来,急忙举起剑,沉着来迎。他们两个,这回也再不论什么亲情,而是只讲了仇隙。他们在翠云山前,只一瞬间,就打在了一起:
这边,裙钗本是修成怪,为子怀仇恨猴头。那边,行者虽然生狠怒,因师路阻让娥流。先言拜借芭蕉扇,不展骁雄耐性柔。罗刹无知道抡剑砍,猴王有意说亲由。女流怎与男儿斗,到底男刚压女流。这个金箍铁棒多凶猛,那个霜刃青锋甚紧稠。劈面打,照头丢,恨苦相持不罢休。左挡右遮施武艺,前迎后架骋奇谋。却才打到沉酣处,不知不觉西天坠日头。罗刹忙将真扇子,一扇挥动鬼神愁。

3. 求西游记文言文36和37回合的翻译。快快快!!!

第三十六回 心猿正处诸缘伏劈破傍门见月明

却说孙行者按落云头,对师父备言菩萨借童子,老君收去宝贝之事。三藏称谢不已,死心塌地办虔诚,舍命投西,攀鞍上马,猪八戒挑著行李,沙和尚拢著马头,孙行者执了铁棒,剖开路,迳下高山前进。说不尽那水宿风餐,披霜冒露。
师徒们行罢多时,前又一山阻路。三藏在那马上高叫:「徒弟啊,你看那里山势崔巍,须是要仔细堤防,恐又有魔障侵身也。」行者道:「师父休要胡思乱想,只要定性存神,自然无事。」三藏道:「徒弟呀,西天怎麼这等难行?我记得离了长安城,在路上春尽夏来,秋残冬至,有四五个年头,怎麼还不能得到?」行者闻言,呵呵笑道:「早哩,早哩,还不曾出大门哩。」八戒道:「哥哥不要扯谎。人间就有这般大门?」行者道:「兄弟,我们还在堂屋里转哩。」沙僧笑道:「师兄,少说大话吓我。那里就有这般大堂屋,却也没处买这般大过梁啊。」行者道:「兄弟,若依老孙看时,把这青天为屋瓦,日月作窗棂,四山五岳为梁柱,天地犹如一敞厅。」八戒听说道:「罢了,罢了,我们只当转些时回去罢。」行者道:「不必乱谈,只管跟著老孙走路。」
好大圣,横担了铁棒,领定了唐僧,剖开山路,一直前进。那师父在马上遥观,好一座山景。真个是:
山顶嵯峨摩斗柄,树梢彷佛接云霄。青烟堆里,时闻得谷口猿啼;乱翠阴中,每听得松间鹤唳。啸风山魅立溪间,戏弄樵夫;成器狐狸坐崖畔,惊张猎户。好山!看那八面崖巍,四围险峻。古怪乔松盤翠盖,枯摧老树挂藤萝。泉水飞流,寒气透人毛发冷;巅峰屹,清风射眼梦魂惊。时听大虫哮吼,每闻山鸟时鸣。麂鹿成群穿荆棘,往来跳跃;獐结党寻野食,前後奔跑。伫立草坡,一望并无客旅;行来深凹,四边俱有豺狼。应非佛祖修行处,尽是飞禽走兽场。
那师父战战兢兢,进此深山,心中凄惨,兜住马,叫声:「悟空啊!我
自从益智登山盟,王不留行送出城。
路上相逢三棱子,途中催趲马兜铃。
寻坡转涧求荆芥,迈岭登山拜茯苓。
防己一身如竹沥,茴香何日拜朝廷?」
孙大圣闻言,呵呵冷笑道:「师父不必罣念,少要心焦,且自放心前进,还你个功到自然成也。」师徒们玩著山景,信步行时,早不觉红轮西坠。正是:
十里长亭无客走,九重天上现星辰。
八河船只皆收港,七千州县尽关门。
六宫五府回官宰,四海三江罢钓纶。
两座楼头钟鼓响,一轮明月满乾坤。
那长老在马上遥观,只见那山凹里有楼台叠叠,殿阁重重。三藏道:「徒弟,此时天色已晚,幸得那壁厢有楼阁不远,想必是庵观寺院,我们都到那里借宿一宵,明日再行罢。」行者道:「师父说得是。不要忙,等我且看好歹如何。」那大圣跳在空中,仔细观看,果然是座山门。但见:
八字砖墙泥红粉,两边门上钉金钉。
叠叠楼台藏岭畔,层层宫阙隐山中。
万佛阁对如来殿,朝阳楼应大雄门。
七层塔屯云宿雾,三尊佛神现光荣。
文殊台对伽蓝舍,弥勒殿靠大慈厅。
看山楼外青光舞,步虚阁上紫云生。
松关竹院依依绿,方丈禅堂处处清。
雅雅幽幽供乐事,川川道道喜回迎。
参禅处有禅僧讲,演乐房多乐器鸣。
妙高台上昙花坠,说法坛前贝叶生。
正是那林遮三宝地,山拥梵王宫。
半壁灯烟光闪灼,一行香霭雾朦胧。
孙大圣按下云头,报与三藏道:「师父,果然是一座寺院,却好借宿,我们去来。」
这长老放开马,一直前来,迳到了山门之外。行者道:「师父,这一座是甚麼寺?」三藏道:「我的马蹄才然停住,脚尖还未出镫,就问我是甚麼寺,好没分晓。」行者道:「你老人家自幼为僧,须曾讲过儒书,方才去演经法,文理皆通,然後受唐王的恩宥。门上有那般大字,如何不认得?」长老骂道:「泼猢狲!说话无知。我才面西催马,被那太阳影射,奈何门虽有字,又被尘垢朦胧,所以未曾看见。」行者闻言,把腰儿躬一躬,长了二丈馀高,用手展去灰尘,道:「师父,请看。」上有五个大字,乃是「敕建宝林寺」。行者收了法身,道:「师父,这寺里谁进去借宿?」三藏道:「我进去。你们的嘴脸丑陋,言语粗疏,性刚气傲,倘或冲撞了本处僧人,不容借宿,反为不美。」行者道:「既如此,请师父进去,不必多言。」
那长老却丢了锡杖,解下斗篷,整衣合掌,迳入山门。只见两边红漆栏杆里面,高坐著一对金刚,装塑的威仪恶丑:
一个铁面钢须似活容,一个燥眉圜眼若玲珑。左边的拳头骨突如生铁,右边的手掌崚嶒赛赤铜。金甲连环光灿烂,明盔绣带映飘风。西方真个多供佛,石鼎中间香火红。
三藏见了,点头长叹道:「我那东土,若有人也将泥胎塑这等大菩萨,烧香供养啊,我弟子也不去西天去矣。」正叹息处,又到了二层山门之内。见有四大天王之像,乃是持国、多闻、增长、广目,按东北西南风调雨顺之意。进了二层门里,又见有乔松四树,一树树翠盖蓬蓬,却如伞状。忽擡头,乃是大雄宝殿。那长老合掌皈依,舒身下拜。拜罢起来,转过佛台,到於後门之下。又见有倒座观音普度南海之像。那壁上都是良工巧匠装塑的那些虾、鱼、蟹、鳖,出头露尾,跳海水波潮耍子。长老又点头三五度,感叹万千声道:「可怜啊!鳞甲众生都拜佛,为人何不肯修行?」
正赞叹间,又见三门里走出一个道人。那道人忽见三藏相貌稀奇,丰姿非俗,急趋步上前施礼道:「师父那里来的?」三藏道:「弟子是东土大唐驾下差来,上西天拜佛求经的。今到宝方,天色将晚,告借一宿。」那道人道:「师父莫怪,我做不得主,我是这里扫地、撞钟、打勤劳的道人。里面还有个管家的老师父哩,待我进去禀他一声。他若留你,我就出来奉请;若不留你,我却不敢羁迟。」三藏道:「累及你了。」
那道人急到方丈报道:「老爷,外面有个人来了。」那僧官即起身,换了衣服,按一按毘卢帽,披上袈裟,急开门迎接,问道人:「那里人来?」道人用手指定道:「那正殿後边不是一个人?」那三藏光著一个头,穿一领二十五条达摩衣,足下登一双拖泥带水的达公鞋,斜倚在那後门首。僧官见了,大怒道:「道人少打!你岂不知我是僧官,但只有城上来的士夫降香,我方出来迎接?这等个和尚,你怎麼多虚少实,报我接他?看他那嘴脸,不是个诚实的,多是云游方上僧,今日天晚,想是要来借宿。我们方丈中,岂容他打搅?教他往前廊下蹲罢了,报我怎麼?」抽身转去。
长老闻言,满眼垂泪道:「可怜,可怜!这才是人离乡贱。我弟子从小儿出家,做了和尚,又不曾拜忏吃荤生歹意,看经怀怒坏禅心;又不曾丢瓦抛砖伤佛殿,阿罗脸上剥真金。噫!可怜啊!不知是那世里触伤天地,教我今生常遇不良人。──和尚,你不留我们宿便罢了,怎麼又说这等惫懒话,教我们在前道廊下去蹲?此话不与行者说还好,若说了,那猴子进来,一顿铁棒,把孤拐都打断你的。」长老道:「也罢,也罢。常言道:『人将礼乐为先。』我且进去问他一声,看他意下如何?」
那师父踏脚迹,跟他进方丈门里。只见那僧官脱了衣服,气呼呼的坐在那里,不知是念经,又不知是与人家写法事,见那桌案上有些纸札堆积。唐僧不敢深入,就立於天井里,躬身高叫道:「老院主,弟子问讯了。」那和尚就有些不耐烦他进里边来的意思,半答不答的还了个礼,道:「你是那里来的?」三藏道:「弟子乃东土大唐驾下差来,上西天拜活佛求经的。经过宝方,天晚,求借一宿,明日不犯天光就行了。万望老院主方便方便。」那僧官才欠起身来道:「你是那唐三藏麼?」三藏道:「不敢,弟子便是。」僧官道:「你既往西天取经,怎麼路也不会走?」三藏道:「弟子更不曾走贵处的路。」他道:「正西去,只有四五里远近,有一座三十里店,店上有卖饭的人家,方便好宿。我这里不便,不好留你们远来的僧。」三藏合掌道:「院主,古人有云:『庵观寺院,都是我方上人的馆驿,见山门就有三升米分。』你怎麼不留我,却是何情?」僧官怒声叫道:「你这游方的和尚,便是有些油嘴油舌的说话。」三藏道:「何为油嘴油舌?」僧官道:「古人云:『老虎进了城,家家都闭门。虽然不咬人,日前坏了名。』」三藏道:「怎麼『日前坏了名』?」他道:「向年有几众行脚僧,来於山门口坐下。是我见他寒薄,一个个衣破鞋无,光头赤脚,我叹他那般褴褛,即忙请入方丈,延之上坐,款待了斋饭,又将故衣各借一件与他,就留他住了几日。怎知他贪图自在衣食,更不思量起身,就住了七八个年头。住便也罢,又干出许多不公的事来。」三藏道:「有甚麼不公的事?」僧官道:「你听我说:
闲时沿墙抛瓦,闷来壁上扳钉。冷天向火折窗棂。夏日拖门拦径。
幡布扯为脚带,牙香偷换蔓菁。常将琉璃把油倾。夺碗夺锅赌胜。」
三藏听言,心中暗道:「可怜啊!我弟子可是那等样没脊骨的和尚?」欲待要哭,又恐那寺里的老和尚笑他,但暗暗扯衣揩泪,忍气吞声,急走出去,见了三个徒弟。那行者见师父面上含怒,向前问:「师父,寺里和尚打你来?」唐僧道:「不曾打。」八戒说:「一定打来;不是,怎麼还有些哭包声?」那行者道:「骂你来?」唐僧道:「也不曾骂。」行者道:「既不曾打,又不曾骂,你这般苦恼怎麼?好道是思乡哩?」唐僧道:「徒弟,他这里不方便。」行者笑道:「这里想是道士?」唐僧怒道:「观里才有道士,寺里只是和尚。」行者道:「你不济事。但是和尚,即与我们一般。常言道:『既在佛会下,都是有缘人。』你且坐,等我进去看看。」
好行者,按一按顶上金箍,束一束腰间裙子,执著铁棒,迳到大雄宝殿上,指著那三尊佛像道:「你本是泥塑金装假像,内里岂无感应?我老孙保领大唐圣僧往西天拜佛求取真经,今晚特来此处投宿,趁早与我报名;假若不留我等,就一顿棍打碎金身,教你还现本相泥土。」
这大圣正在前边发狠,捣叉子乱说,只见一个烧晚香的道人点了几枝香,来佛前炉里插。被行者咄的一声,諕了一跌;爬起来看见脸,又是一跌;吓得滚滚蹡蹡,跑入方丈里,报道:「老爷,外面有个和尚来了。」那僧官道:「你这夥道人都少打。一行说教他往前廊下去蹲,又报甚麼?再说打二十。」道人说:「老爷,这个和尚比那个和尚不同:生得恶躁,没脊骨。」僧官道:「怎的模样?」道人道:「是个圆眼睛,查耳朵,满面毛,雷公嘴。手执一根棍子,咬牙狠狠的,要寻人打哩。」僧官道:「等我出去看。」
他即开门,只见行者撞进来了。真个生得丑陋:七高八低孤拐脸,两只黄眼睛,一个磕额头,獠牙往外生。就像属螃蟹的,肉在里面,骨在外面。那老和尚慌得把方丈门关了。行者赶上,扑的打破门扇,道:「赶早将乾净房子打扫一千间,老孙睡觉。」僧官躲在房里,对道人说:「怪他生得丑麼,原来是说大话折作的这般嘴脸。我这里连方丈、佛殿、钟鼓楼、两廊,共总也不上三百间,他却要一千间睡觉,却打那里来?」道人说:「师父,我也是吓破胆的人了,凭你怎麼答应他罢。」那僧官战索索的高叫道:「那借宿的长老,我这小荒山不方便,不敢奉留,往别处去宿罢。」
行者将棍子变得盆来粗细,直壁壁的竖在天井里,道:「和尚,不方便,你就搬出去。」僧官道:「我们从小儿住的寺,师公传与师父,师父传与我辈,我辈要远继儿孙。他不知是那里勾当,冒冒失失的,教我们搬哩。」道人说:「老爷,十分不尴尬,搬出去也罢,扛子打进门来了。」僧官道:「你莫胡说,我们老少众人四五百名和尚,往那里搬?搬出去,却也没处住。」行者听见道:「和尚,没处搬,便著一个出来打样棍。」老和尚叫道人:「你出去与我打个样棍来。」那道人慌了道:「爷爷呀!那等个大杠子,教我去打样棍?」老和尚道:「『养军千日,用军一朝。』你怎麼不出去?」道人说:「那杠子莫说打来,若倒下来,压也压个肉泥。」老和尚道:「也莫要说压,只道竖在天井里,夜晚间走路,不记得啊,一头也撞个大窟窿。」道人说:「师父,你晓得这般重,却教我出去打甚麼样棍?」他自家里面转闹起来。
行者听见道:「是也禁不得,假若就一棍打杀一个,我师父又怪我行凶了。且等我另寻一个甚麼打与你看看。」忽擡头,只见方丈门外有一个石狮子,却就举起棍来,乒乓一下,打得粉乱麻碎。那和尚在窗眼儿里看见,就吓得骨软觔麻,慌忙往床下拱;道人就往锅门里钻,口中不住叫:「爷爷,棍重,棍重,禁不得,方便,方便!」行者道:「和尚,我不打你。我问你:这寺里有多少和尚?」僧官战索索的道:「前後是二百八十五房头,共有五百个有度牒的和尚。」行者道:「你快去把那五百个和尚都点得齐齐整整,穿了长衣服出去,把我那唐朝的师父接进来,就不打你了。」僧官道:「爷爷,若是不打,便擡也擡进来。」行者道:「趁早去。」僧官叫道人:「你莫说吓破了胆,就是吓破了心,便也去与我叫这些人来,接唐僧老爷爷来。」
那道人没奈何,舍了性命,不敢撞门,从後边狗洞里钻将出去,迳到正殿上,东边打鼓,西边撞钟。钟鼓一齐响处,惊动了两廊大小僧众,上殿问道:「这早还不晚哩,撞钟打鼓做甚?」道人说:「快换衣服,随老师父排班,出山门外,迎接唐朝来的老爷。」那众和尚真个齐齐整整,摆班出门迎接。有的披了袈裟;有的著了偏衫;无的穿著个一口钟直裰;十分穷的,没有长衣服,就把腰裙接起两条披在身上。行者看见道:「和尚,你穿的是甚麼衣服?」和尚见他丑恶,道:「爷爷,不要打,等我说。这是我们城中化的布,此间没有裁缝,是自家做的个一裹穷。」
行者闻言暗笑,押著众僧,出山门外跪下。那僧官磕头高叫道:「唐老爷,请方丈里坐。」八戒看见道:「师父老大不济事,你进去时,泪汪汪,嘴上挂得油瓶。师兄怎麼就有此獐智,教他们磕头来接?」三藏道:「你这个呆子,好不晓礼。常言道:『鬼也怕恶人哩。』」唐僧见他们磕头礼拜,甚是不过意,上前叫:「列位请起。」众僧叩头道:「老爷若和你徒弟说声方便,不动杠子,就跪一个月也罢。」唐僧叫:「悟空,莫要打他。」行者道:「不曾打;若打,这会已打断了根矣。」那些和尚却才起身,牵马的牵马,挑担的挑担,擡著唐僧,驮著八戒,挽著沙僧,一齐都进山门里去,却到後面方丈中,依叙坐下。
众僧却又礼拜。三藏道:「院主请起,再不必行礼,作践贫僧,我和你都是佛门弟子。」僧官道:「老爷是上国钦差,小和尚有失迎接。今到荒山,奈何俗眼不识尊仪,与老爷邂逅相逢。动问老爷:一路上是吃素?是吃荤?我们好去办饭。」三藏道:「吃素。」僧官道:「徒弟,这个爷爷好的吃荤。」行者道:「我们也吃素,都是胎里素。」那和尚道:「爷爷呀!这等凶汉也吃素?」有一个胆量大的和尚,近前又问:「老爷既然吃素,煮多少米的饭方够吃?」八戒道:「小家子和尚,问甚麼?一家煮上一石米。」那和尚都慌了,便去刷洗锅灶,各房中安排茶饭。高掌明灯,调开桌椅,管待唐僧。
师徒们都吃罢了晚斋,众僧收拾了家火。三藏称谢道:「老院主,打搅宝山了。」僧官道:「不敢,不敢。怠慢,怠慢。」三藏道:「我师徒却在这里安歇?」僧官道:「老爷不要忙,小和尚自有区处。」叫:「道人,那壁厢有几个人听使令的?」道人说:「师父,有。」僧官吩咐道:「你们著两个去安排草料,与唐老爷喂马。著几个去前面把那三间禅堂,打扫乾净铺设床帐,快请老爷安歇。」
那些道人听命,各各整顿齐备,却来请唐老爷安寝。他师徒们牵马挑担,出方丈,迳至禅堂门首看处,只见那里面灯火光明,两梢间铺著四张藤屉床。行者见了,唤那办草料的道人,将草料擡来,放在禅堂里面,拴下白马,教道人都出去。三藏坐在中间。灯下,两班儿立五百个和尚,都伺候著,不敢撤离。三藏欠身道:「列位请回,贫僧好自在安寝也。」众僧决不敢退。僧官上前,吩咐大众:「伏侍老爷安置了再回。」三藏道:「即此就是安置了,都就请回。」众人却才敢散去讫。
唐僧举步出门小解,只见明月当天,叫:「徒弟。」行者、八戒、沙僧都出来侍立。因感这月清光皎洁,玉宇深沉,真是一轮高照,大地分明。对月怀归,口占一首古风长篇。诗云:
皓魄当空宝镜悬,山河摇影十分全。
琼楼玉宇清光满,冰鉴银盤爽气旋。
万里此时同皎洁,一年今夜最明鲜。
浑如霜饼离沧海,却似冰轮挂碧天。
别馆寒窗孤客闷,山村野店老翁眠。
乍临汉苑惊秋鬓,才到秦楼促晚奁。
庾亮有诗传晋史,袁宏不寐泛江船。
光浮杯面寒无力,清映庭中健有仙。
处处窗轩吟白雪,家家院宇弄冰弦。
今宵静玩来山寺,何日相同返故园?
行者闻言,近前答曰:「师父啊,你只知月色光华,心怀故里,更不知月家之意,乃先天法象之规绳也。月至三十日,阳魂之金散尽,阴魄之水盈轮,故纯黑而无光,乃曰『晦』。此时与日相交,在晦朔两日之间,感阳光而有孕。至初三日一阳现,初八日二阳生,魄中魂半,其平如绳,故曰『上弦』。至今十五日,三阳备足,是以团圆,故曰『望』。至十六日一阴生,二十二日二阴生,此时魂中魄半,其平如绳,故曰『下弦』。至三十日三阴备足,亦当『晦』。此乃先天采炼之意。我等若能温养二八,九九成功,那时节,见佛容易,返故田亦易也。诗曰:
前弦之後後弦前,药味平平气象全。
采得归来炉里炼,志心功果即西天。」
那长老听说,一时解悟,明彻真言。满心欢喜,称谢了悟空。沙僧在傍笑道:「师兄此言虽当,只说的是弦前属阳,弦後属阴,阴中阳半,得水之金;更不道:
水火相搀各有缘,全凭土母配如然。
三家同会无争竞,水在长江月在天。」
长老闻得,亦开茅塞。正是:
理明一窍通千窍,说破无生即是仙。
八戒上前扯住长老道:「师父,莫听乱讲,误了睡觉。这月啊:
缺之不久又团圆,似我生来不十全。
吃饭嫌我肚子大,拿碗又说有黏涎。
他都伶俐修来福,我自痴愚积下缘。
我说你取经还满三涂业,摆尾摇头直上天。」
三藏道:「也罢,徒弟们走路辛苦,先去睡下。等我把这卷经来念一念。」行者道:「师父差了。你自幼出家,做了和尚,小时的经文,那本不熟?却又领了唐王旨意,上西天见佛,求取大乘真典。如今功未完成,佛未得见,经未曾取,你念的是那卷经儿?」三藏道:「我自出长安,朝朝跋涉,日日奔波,小时的经文恐怕生了。幸今夜得闲,等我温习温习。」行者道:「既这等说,我们先去睡也。」他三人各往一张藤床上睡下。长老掩上禅堂门,高剔银缸,铺开经本,默默看念。正是那:
楼头初鼓人烟静,野浦渔舟火灭时。
毕竟不知那长老怎麼样离寺,且听下回分解。 祖师道:“你既通法
性,会得根源,已注神体,却只是防备着‘三灾利害’。”悟空听说,沉吟良久道:
“师父之言谬矣。我常闻道高德隆,与天同寿,水火既济,百病不生,却怎么有个
三灾利害?”祖师道:“此乃非常之道: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丹成之后,
鬼神难容。虽驻颜益寿,但到了五百年后,天降雷灾打你,须要见性明心,预先躲
避。躲得过,寿与天齐,躲不过,就此绝命。再五百年后,天降火灾烧你。这火不
是天火,亦不是凡火,唤做‘阴火’。自本身涌泉穴下烧起,直透泥垣宫,五脏成
灰,四肢皆朽,把千年苦行,俱为虚幻。再五百年,又降风灾吹你。这风不是东南
西北风,不是和薰金朔风,亦不是花柳松竹风,唤做‘赑风’。自囟门中吹入六腑,
过丹田,穿九窍,骨肉消疏,其身自解。所以都要躲过。”悟空闻说,毛骨悚然,
叩头礼拜道:“万老爷垂悯,传与躲避三灾之法,到底不敢忘恩。”祖师道:“此
亦无难,只是你比他人不同,故传不得。”悟空道:“我也头圆顶天,足方履地,
一般有九窍四肢,五脏六腑,何以比人不同?”祖师道:“你虽然像人,却比人少
腮。”原来那猴子孤拐面,凹脸尖嘴。悟空伸手一摸,笑道:“师父没成算!我虽
少腮,却比人多这个素袋,亦可准折过也。”祖师说:“也罢,你要学那一般?有
一般天罡数,该三十六般变化,有一般地煞数,该七十二般变化。”悟空道:“弟
子愿多里捞摸,学一个地煞变化罢。”祖师道:“既如此,上前来,传与你口诀。”
遂附耳低言,不知说了些甚么妙法。这猴王也是一窍通时百窍通,当时习了口诀,
自修自炼,将七十二般变化,都学成了。

4. 西游记第47回的翻译

第四十七回圣僧夜阻通天水金树垂慈救小孩
却说那国王紧靠着龙床,眼泪像泉水涌出,只哭到天晚不住。行者上前高叫道:“你怎么这么混乱!看到放着那道士的尸体,一个是虎,一个是鹿,那羊力是一个羚羊。不信时,捞上骨头来看,那里有人那样两个骷髅算?他本是成精的山。,同心到此害你,因见气数还旺,不敢下手。如果再过二年,你气数衰败,他就害了你生命,把你江山一股儿完全属于他了。幸亏我们提前到来,除妖邪救了你命,你还哭得很?哭得很!赶紧打发关文,送我出去。国王听到这里”,才醒悟。那文武多官都奏道:“死的人果然是白鹿、黄虎,油锅里果然是羊骨。圣僧的话,不可不听。”国王道:“既然是这样,感谢圣僧。现在一天晚,教太师且请圣僧至智渊寺。第二天早上,大开东阁,教光禄寺安排素净宴会酬谢。“果然送他到寺庙里休息。第二天五更时分,国王设朝,聚集多官,传旨:“快出来招僧榜文,四门各路张挂。”一个壁箱大摆宴席,摆驾出朝,至于智渊寺门外,请了三藏等,共入东阁赴宴,不在话下。古代
却说那脱命的和尚听到有招僧榜,个个欣然,都入城来找孙大圣,交纳毫毛谢恩。这长老散了宴席,那国王换了关文,同皇后嫔妃,文武官员,送出朝门。只见那些和尚跪下拜道旁,口说:“齐天大圣爷爷!我们是沙滩上脱命僧人。知道爷爷扫除妖孽,拯救我们,又被我王出榜招僧,特来交纳毫毛,叩谢皇恩。行者笑道。:“你们来了多少?僧人道”:“五百名,半个不能少。”行的将身子一抖抖,收了点毛,对你我出家人说:“这些和尚实在是老孙放了,车辆是老孙运转双关穿夹脊,揪住碎了,那两个妖原则是老孙打死了。如今消灭了妖吗,才知道是禅门有道,向以后再不可胡为乱信。希望你把儒、释、道三教统一,的敬僧,的敬道,人才的培养,我保你江山永固。国王依言”,感谢不尽,于是送唐僧出城去了。斋
这一去,只为殷勤经三藏,努力修持光一元。通知行夜住,渴饮饥餐,不觉的春末夏季残,又是秋光天气。一天,天色已晚,唐代僧人勒马道:“徒弟,今天何处安身啊?”走的道路:“老师父,出家人没有说那在家里人的话。”三藏道:“在家里的人怎么?出家人怎么?”走的道路:“在家里的人,当时等温床暖被子,怀里抱着你,脚后蹬妻子,自自在在睡觉;我们出家人,哪里能找到!就是要带个披星星,餐宿水风,有路要走,无路方住。”八戒道:“哥哥,你只知其一,不知道他们两个。如今路多险峻,我挑着重担,穿着确实很难跑,要寻找一个去处,好睡一觉,养养精神,第二天正好挨着。不但是,但不累倒我啊?”走的道路:“趁着月光再跑一程,到有人家所再住。”老师和学生们没办法,只好跟着走的过去。主
又走不多时,只允许滔滔波浪响。八戒道:“结束了,来到尽头路了!沙和尚道士”:“这是一股水挡住了。“唐僧道:“这怎么能渡过?”八戒道:“等我考试的,看深浅怎么样。”三藏道:“我能,你不要乱说话,水的深浅,如何考试得?”八戒道:“寻找一个鹅卵石,抛在当中。如果是溅起水泡来是浅,如果是骨都都沉下有声是深。”走的道路:“你去试试看。”那呆子在路旁摸了一块顽石,望水中抛去,只允许骨都都泛起鱼津,沉下水底。其他方法:“深,深,深!离开不到!“唐僧道:“你尽管试得深浅,却不知道有多少宽。”八戒道:“这个却不知道,不知道。”走的道路:“等我看看。”好大圣,纵筋斗云,跳在空中,定睛看,只见那--主
洋洋光浸月,浩浩影浮天。灵公派吞华岳,长流水贯穿河流。知道
千层浪翻滚汹涌,万迭陡波颠。口岸没有渔火,沙头有白鹭睡觉。古代
茫然浑似海,一个希望再无边。斋
急忙收云头,按落河边道:“老师父,宽哩宽哩!离开不到!老孙火眼金睛,白日里常看千里,吉凶晓得这,黑夜里的回看三五百里。如今通看不见边岸,怎定得到宽的数?三藏大惊。,口不能言,声音哽咽道:“徒弟啊,像这样怎么了?沙和尚道士”:“师父不要哭,你看那河边立的,可不是个人么。”走的道路:“想是扳谷的渔夫,等我问他去来。“拿了铁棒,两个三步跑到面前看处。呀!这不是人,这是一面石碑。碑上有三个篆文大字,下边两行,有十个小字。三个大字是“通天河”,十个小字是“直径超过八百里,亘古少人行”。行者叫:“老师父,你来看看。三藏见”,滴眼泪道:“徒弟呀,我当时别了长安,只说西天易跑,那知道妖魔阻隔,山水还远远!”八戒道:“老师父,你且听,这是那里鼓钹声音;想是做斋的人家。我们要去赶些斋饭后吃,问一个渡口不久船,第二天过去罢。”三藏马上听到,果然有鼓钹的声音:“却不是道家乐器,你是我僧家办事。我们离开来。”行的在前引马,一次听到响而来。那里有很正确的道路,在高后低,漫过沙滩,看到一队人家住的地方,约有四五百家摸,却也都住得好。只见--主
倚山开路,傍岸临溪。处处柴门掩,家家竹院关。沙头宿鹭梦魂清,柳外啼杜鹃喉舌冷。短笛无声,寒砧不韵。红蓼枝摇月,黄芦叶斗风。陌头村犬吠疏篱,渡口老渔眠钓艇。灯光稀少,人烟静,半空中皎洁的月光如悬挂的镜子。忽然听到一阵白洒香,却是西风隔岸送。主
三藏下马,只见那路头上有一个家的孩子,门外竖一首幢幡,内心里有灯烛荧煌,香烟馥郁。三藏道:“悟空,这地方比那山凹河边,却是不相同。在人间屋檐下,可以用遮得冷露,放心稳睡。你都来归,让我们先到那斋公门首告求。如果愿意留下我,我就招呼你等;假如果不留,你却不要放泼。你们脸嘴丑陋,只恐吓了人,闯出祸来,反过来没有住的地方了。”走的道路:“说得有道理。请师傅先去,我们在这里坚守等待。”那老人才摘了斗笠,光着头,抖抖抖抖褊衫,拉着锡杖,一直走到人家门外,见那门半开半掩,三藏不敢擅自进入。我站一会儿,只见里面走出一个老的,挂着念珠项下,口念阿弥陀佛,直接来关门,慌得这长老合掌高叫:“老施主,贫僧问讯了。”那老人回到礼道:“你这和尚,却来晚了。”三藏道:“怎么说?”老的道:“迟到没有东西了。早点来啊,我舍下赐予僧人斋饭,尽饱吃饭,熟米三升,白布一段,铜钱十文。你怎么才来的时候?”三藏躬身道:“老施主,穷和尚不是赶斋的。”老的道:“既然不赶斋,来这里干什么?”三藏道:“我是东土大唐钦差前往西天取经的人,今天来到贵地,天色已晚,允许府上鼓钹的声音,特来告借住一宿,天一亮就行了。”那老人摆手道:“和尚,出家人休打说谎。东土大唐到我这里,有五万四千里路,你这样一个人,如何来实现?”三藏道:“老施主见可能是最,只要我还有三个小徒,逢山开路,遇水交替桥,保护贫僧,方能到这里。”老的道:“既然有徒弟,为什么不一起来?”教育:“请,请,我舍下有地方休息。”三藏回头叫了一声:“徒弟,这边来。”那行的本来性情急躁,八戒先生来粗鲁,沙和尚拒绝了莽撞,三个人听到师傅招呼,牵着马,挑着担子,不问好歹,一阵风闯过将进去。那老人看见,吓得跌倒在地,嘴巴里只说是“妖怪来了,妖怪来了!三藏搀起来道”:“施主莫怕,不这是妖怪,这是我徒弟。”老的战战战兢兢道:“这样好俊师父,怎么找到这么丑徒弟!”三藏道:“即使这样相貌不中,反过来会降龙伏虎,捉怪擒妖。“老年人似乎相信不相信的,扶著唐代僧人慢跑。古代
却说那三个凶顽闯入厅房上,拴了马,丢掉下行李。那厅中原有几个和尚念经,八戒掬着长嘴喝道:“那和尚,考虑的是什么经?”那些和尚听见问了一声,忽然抬头--知道
看外面来的人,嘴里长耳朵大。身粗背膊宽,声音响如雷咋。古代
行人和沙和尚,容貌更丑陋。厅堂几众僧,没有人不害怕。斋
合黎还念经,班首教行罢。难顾磬和铃,佛象并且丢掉下。主
一个齐吹息灯,惊散光乍乍。跌跌和搔搔,何曾跨门槛!知道
你头撞我的头,似乎倒葫芦架。清清好道场,翻成大笑话。古代
这兄弟三人,看到那些人跌跌搔搔,鼓着掌哈哈大笑。那些僧越加恐惧,磕头撞脑,各顾性命,通跑干净了。三藏搀那老的,走上厅堂,灯火全无,三人嘻嘻哈哈的还笑。唐代僧人骂道:“这泼物,十分不好!我天天教,天天叮咛。古人说,不教而善,不是圣人,但为什么!教育才好,不是贤人而什么!教也不好,不是愚蠢是什么!你们这般撒泼,如果是到下到我的东西!逃进门不知道高低,吓倒了老施主,惊散了念经僧,把人家好事都搅坏了,拒绝是堕入罪和我?“说得他不敢回说。。那老人才相信是他徒弟,急回头作礼道:“老爷,没大事,没大事,才然关了灯,散了花,佛教将收集的。”八戒道:“既然是了帐,摆出满散斋来的,我们吃了睡觉。”我的呼叫:“点灯来,点灯来!“家里人听到,大惊小怪道:“厅上念经,有许多香蜡烛,怎么又教掌灯?”几个僮仆出来看时,这个黑洞洞的,马上点起火把灯笼,一拥而来,忽然抬头看见八戒和沙和尚,慌得丢了火把,忽抽身关了大门,往里嚷道:“妖怪来了,妖怪来了!“古代
行者拿起火把,点上灯烛,扯过一张交椅,请唐僧坐在上面,其他兄弟们坐在两旁,那老人坐在前面。正叙坐上,只听到里面门开处,又走出一个老的,拄着拐杖道:“这是什么邪魔,昏黑的夜晚来我好门的家?”前面坐的老人,急忙起身迎接到屏蔽门后道:“哥哥没有嚷,不是邪魔,于是东方大唐取经的罗汉。徒弟们相貌虽凶,果然是相互厌恶别人好。”那老人才放下拄杖,与其他四位行礼。礼仪完毕,的坐在了面前叫:“看茶来,排斋。“连叫几声,几个仆人,恐惧谨慎战兢兢,不敢靠帐。八戒忍不住问道:“老年人,你这大价钱,两边走怎的?”老的道:“教育界捧斋来侍奉老爷。”八戒道:“几乎个人服侍?”老的道:“八个人。”八戒道:“这八个人侍候那个?”老的道:“我陪你四位。”八戒道:“那白面师父,只需要一个朋友;毛脸雷公嘴的,只需要两个人;那晦气脸的,要八个人;我有二十个人伏侍方彀。”老的道:“这样说,想是你的食肠大些。”八戒道:“也要去看得过。”老的道:“有人,有人。“七大八小,去叫出来有三四十人出来。古代
那和尚与老年人,一问一答的说话,大家才不怕。却将上面排了一张桌子,请唐僧上坐;两边摆了三张桌子,请与其他三位坐;前面有一张桌子,坐了两位老年人。先排上素果品蔬菜,然后是面食、米饭、闲食、粉汤,排得齐齐整整。唐长老举起筷子来,先想想一卷《打开书房经》。那呆子一就有点急吞,二来有些饿了,那里等唐僧经完,拿过红漆木碗来,把一碗白米饭,扑的丢掉了下口,就明白了。旁边边小的道路:“这位老爷忒没计算,不笼馒头,怎的把饭笼了,但不弄脏了衣服?八戒笑道。:“从来没有”,吃了。”小的道路:“你不曾举口,怎么就吃了?”八戒道:“孩子会说谎。!分说明吃了。不信,第二次吃给你看。”那小的。,又端了碗,盛一碗递与八戒。呆子一帘帘,又丢掉下口去就明白了。众仆人看到了道路:“爷爷呀!你是磨砖砌的喉咙,切实又光又溜!”那唐僧一卷经还没完,他已经过了五六碗手,然后拒绝才能同举筷子,一个齐吃斋。呆子不论米饭面食,果品闲食,只是情一捞乱和儿童,嘴巴里还嚷:“添饭,添饭!”渐渐不见来了!行者叫道:“贤弟,少吃些罢,的努力似乎在山凹里忍受饥饿,将被装载到半饱的好了。”八戒道:“嘴脸!常言道,赐予僧人斋饭不饱,不如活埋哩。”行的教:“收了家火,没有睬其他!”这两位老人躬身道:“不瞒老爷说,白日里倒也不怕,似乎这大肚子长老,的斋得起百十众;只是晚了,收集了残斋,只蒸得一石面饭、五斗米饭和几张桌子素食,要请几位亲戚邻居和众僧们散福。不期望你列位来,吓得众僧跑了,连亲戚邻居也不曾敢请,全数都供奉了高位。如不饱,再教蒸去。”八戒道:“再蒸去,再蒸去!”主
话毕,收了家火桌席,三藏拱身,谢了斋供,才问:“老施主,高姓?”老的道:“姓陈。”三藏合掌道:“这是我贫僧华宗了。”老的道:“老爷的姓陈?”三藏道:“这是,一般家庭的姓陈,请问刚才做的什么斋事?八戒笑道。:“老师父问他怎么的!难道不知道道?必然是青苗斋、平安斋、了场斋戒结束了。”老的道:“不就是,不正确。”三藏又问:“顶端的是什么?”老的道:“这是一场预修了斋。”八戒笑得打跌路:“公忒没眼力量!我们是扯谎话架桥骗人的大王,你怎么把这谎话哄我!和尚家难道不知道斋事?只是有一个预修寄库斋、预修填回斋,那里有个预修斋的灭亡?你家里的人又不曾有死的,做什么没有斋?”主
行的传言,暗喜道:“这呆子违背了些的。老公公,你是错说了,怎么叫做预修了斋?”那两位欠身道:“你等取经,怎么不走正确的道路,但干到我这边来?”走的道路:“走的是正确的道路,只见一股水挡住,不能够渡过,因此钹听到击鼓的声音,特来建造府借宿。”老的道:“你们到河边,可曾看见些什么?”走的道路:“只见一面石碑,上书通天河三个字,下面写‘直径超过八百里,亘古少人行’十字,再没有别的东西。”老的道:“再去上岸逃跑,好的离那碑记只有里许,有一座灵感大庙,你不曾看见?”走的道路:“不见,请您公解释说,什么是灵感?”那两个老人一起流泪道:“老爷啊!那大王--主.......

5. 西游记第七十六回 译文

第七十六回 心神居舍魔归性 木母同降怪体真话表孙大圣在老魔肚里支吾一会,那魔头倒在尘埃,无声无气,若不言语,想是死了,却又把手放放。魔头回过气来,叫一声:"大慈大悲齐天大圣菩萨!"行者听见道:"儿子,莫废工夫,省几个字儿,只叫孙外公罢。"那妖魔惜命,真个叫:"外公!外公!是我的不是了!一差二误吞了你,你如今却反害我。万望大圣慈悲,可怜蝼蚁贪生之意,饶了我命,愿送你师父过山也。"大圣虽英雄,甚为唐僧进步。他见妖魔哀告,好奉承的人,也就回了善念,叫道:"妖怪,我饶你,你怎么送我师父?"老魔道:"我这里也没甚么金银、珠翠、玛瑙、珊瑚、琉璃、琥珀、玳瑁珍奇之宝相送;我兄弟三个,抬一乘香藤轿儿,把你师父送过此山。"行者笑道:"既是抬轿相送,强如要宝。你张开口,我出来。"那魔头真个就张开口。那三魔走近前,悄悄的对老魔道:"大哥,等他出来时,把口往下一咬,将猴儿嚼碎,咽下肚,却不得磨害你了。"原来行者在里面听得,便不先出去。却把金箍棒伸出,试他一试。那怪果往下一口,扢喳的一声,把个门牙都迸碎了。行者抽回棒道:"好妖怪!我倒饶你性命出来,你反咬我,要害我命!我不出来,活活的只弄杀你!不出来!不出来!"老魔报怨三魔道:"兄弟,你是自家人弄自家人了。且是请他出来好了,你却教我咬他。他倒不曾咬着,却迸得我牙龈疼痛。这是怎么起的!"三魔见老魔怪他,他又作个激将法,厉声高叫道:"孙行者,闻你名如轰雷贯耳,说你在南天门外施威,灵霄殿下逞势;如今在西天路上降妖缚怪,原来是个小辈的猴头!"行者道:"我何为小辈?"三怪道:"'好汉千里客,万里去传名。'你出来,我与你赌斗,才是好汉;怎么在人肚里做勾当!非小辈而何?"行者闻言,心中暗想道:"是,是,是!我若如今扯断他肠,揌破他肝,弄杀这怪,有何难哉?但真是坏了我的名头。……也罢!也罢!--你张口,我出来与你比并。但只是你这洞口窄逼,不好使家火,须往宽处去。"三魔闻说,即点大小怪,前前后后,有三万多精,都执着精锐器械,出洞摆开一个三才阵势,专等行者出口,一齐上阵。那二怪搀着老魔,径至门外叫道:"孙行者!好汉出来!此间有战场,好斗!"大圣在他肚里,闻得外面鸦鸣鹊噪,鹤唳风声,知道是宽阔之处。却想着:"我不出去,是失信与他;若出去,这妖精人面兽心:先时说送我师父,哄我出来咬我,今又调兵在此。--也罢!也罢!与他个两全其美:出去便出去,还与他肚里生下一个根儿。"即转手,将尾上毫毛拔了一根,吹口仙气,叫"变!"即变一条绳儿,只有头发粗细,倒有四十丈长短。那绳儿理出去,见风就长粗了。把一头拴着妖怪的心肝系上,打做个活扣儿。那扣儿不扯不紧,扯紧就痛。却拿着一头,笑道:"这一出去,他送我师父便罢;如若不送,乱动刀兵,我也没工夫与他打,只消扯此绳儿,就如我在肚里一般!"又将身子变得小小的,往外爬;爬到咽喉之下,见妖精大张着方口,上下钢牙,排如利刃,忽思量道:"不好!不好!若从口里出去扯这绳儿,他怕疼,往下一嚼,却不咬断了?我打他没牙齿的所在出去。"好大圣,理着绳儿,从他那上腭子往前爬,爬到他鼻孔里。那老魔鼻子发痒,"阿□【左口 右妻】"的一声,打了个喷嚏,却迸出行者。行者见了风,把腰躬一躬,就长了有三丈长短,一只手扯着绳儿,一只手拿着铁棒。那魔头不知好歹,见他出来了,就举钢刀,劈脸来砍。这大圣一只手使铁棒相迎。又见那二怪使枪,三怪使戟,没头没脸的乱上。大圣放松了绳,收了铁棒,急纵身驾云走了。原来怕那伙小妖围绕,不好干事。他却跳出营外,去那空阔山头上,落下云,双手把绳尽力一扯,老魔心里才疼。他害疼往上一挣,大圣复往下一扯。众小妖远远看见,齐声高叫道:"大王,莫惹他!让他去罢!这猴儿不按时景:清明还未到,他却那里放风筝也!"大圣闻言,着力气蹬了一蹬,那老魔从空中,拍刺刺,似纺车儿一般,跌落尘埃。就把那山坡下死硬的黄土跌做个二尺浅深之坑。慌得那二怪、三怪,一齐按下云头,上前拿住绳儿,跪在坡下,哀告道:"大圣啊,只说你是个宽洪海量之仙,谁知是个鼠腹蜗肠之辈。实实的哄你出来,与你见阵,不期你在我家兄心上拴了一根绳子!"行者笑道:"你这伙泼魔,十分无礼!前番哄我出去便就咬我,这番哄我出来,却又摆阵敌我。似这几万妖兵,战我一个,理上也不通。扯了去!扯了去见我师父!"那怪一齐叩头道,"大圣慈悲,饶我性命,愿送老师父过山!"行者笑道:"你要性命,只消拿刀把绳子割断罢了。"老魔道:"爷爷呀,割断外边的,这里边的拴在心上,喉咙里又□【左木 右忝】的恶心,怎生是好?"行者道:"既如此,张开口,等我再进去解出绳来。"老魔慌了道:"这一进去,又不肯出来,却难也!却难也!"行者道:"我有本事外边就可以解得里面绳头也。解了可实实的送我师父么?"老魔道:"但解就送,决不敢打诳语。"大圣审得是实,即便将身一抖,收了毫毛,那怪的心就不疼了。这是孙大圣掩样的法儿,使毫毛拴着他的心;收了毫毛,所以就不害疼也。三个妖纵身而起,谢道:"大圣请回,上复唐僧,收拾下行李,我们就抬轿来送。"众怪偃干戈,尽皆归洞。大圣收绳子,径转山东,远远的看见唐僧睡在地下打滚痛哭;猪八戒与沙僧解了包袱,将行李搭分儿,在那里分哩。行者暗暗嗟叹道:"不消讲了。这定是八戒对师父说我被妖精吃了,师父舍不得我,痛哭,那呆子却分东西散火哩。--咦!不知可是此意,且等我叫他一声看。"落下云头,叫道:"师父!"沙僧听见,报怨八戒道:"你是个'棺材座子,专一害人'!师兄不曾死,你却说他死了,在这里干这个勾当!那里不叫将来了?"八戒道:"我分明看见他被妖精一口吞了。想是日辰不好,那猴子来显魂哩。"行者到跟前,一把挝住八戒脸,一个巴掌打了个踉跄,道:"夯货!我显甚么魂?"呆子侮着脸道:"哥哥,你实是那怪吃了,你--你怎么又活了?"行者道:"像你这个不济事的脓包!他吃了我,我就抓他肠,捏他肺,又把这条绳儿穿住地的心,扯他疼痛难禁,一个个叩头哀告,我才饶了他性命。如今抬轿来送我师父过山也。"那三藏闻言,一骨鲁爬起来,对行者躬身道:"徒弟啊,累杀你了!若信悟能之言,我已绝矣!"行者轮拳打着八戒骂道:"这个馕糠的呆子,十分懈怠,甚不成人!师父,你切莫恼。那怪就来送你也。"沙僧也甚生惭愧。连忙遮掩,收拾行李,扣背马匹,都在途中等候不题。却说三个魔头,帅群精回洞。二怪道:"哥哥,我只道是个九头八尾的孙行者,原来是恁的个小小猴儿!你不该吞他:只与他斗时,他那里斗得过你我!洞里这几万妖精,吐唾沫也可□【三点水 右上合下兀】杀他。你却将他吞在肚里,他便弄起法来,教你受苦,怎么敢与他比较!才自说送唐僧,都是假意,实为兄长性命要紧,所以哄他出来。决不送他!"老魔道:"贤弟不送之故,何也?"二怪道:"你与我三千小妖,摆开阵势,我有本事拿住这个猴头!"老魔道:"莫说三千,凭你起老营去,只是拿住他便大家有功。"那二魔即点三千小妖,径到大路旁摆开,着一个蓝旗手往来传报,教:"孙行者!赶早出来,与我二大王爷爷交战!"八戒听见笑道:"哥啊,常言道:'说谎不瞒当乡人。'就来弄虚头,捣鬼!怎么说降了妖精,就抬轿来送师父,却又来叫战,何也?"行者道:"老怪已被我降了,不敢出头,闻着个'孙'字儿,也害头疼。这定是二妖魔不伏气送我们,故此叫战。我道兄弟,这妖精有弟兄三个,这般义气;我弟兄也是三个,就没些义气。我已降了大魔,二魔出来,你就与他战战,未为不可。"八戒道:"怕他怎的!等我去打他一仗来!"行者道:"要去便去罢。"八戒笑道:"哥啊,去便去,你把那绳儿借与我使使。"行者道:"你要怎的?你又没本事钻在肚里,你又没本事拴在他心上,要他何用?"八戒道:"我要扣在这腰间,做个救命索。你与沙僧扯住后手,放我出去,与他交战。估着赢了他,你便放松,我把他拿住;若是输与他,你把我扯回来,莫教他拉了去。"真个行者暗笑道:"也是捉弄呆子一番!"就把绳儿扣在他腰里,撮弄他出战。那呆子举钉钯跑上山崖,叫道:"妖精!出来!与你猪祖宗打来!"那蓝旗手急报道:"大王,有一个长嘴大耳朵的和尚来了。"二怪即出营,见了八戒,更不打话,挺枪劈面刺来。这呆子举钯上前迎住。他两个在山坡前搭上手,斗不上七八回合,呆子手软,架不得妖魔,急回头叫:"师兄,不好了!扯扯救命索,扯扯救命索!"这壁厢大圣闻言,转把绳子放松了,抛将去。那呆子败了阵,住后就跑。原来那绳子拖着走,还不觉;转回来,因松了,倒有些绊脚,自家绊倒了一跌,爬起来又一跌。始初还跌个躘踵,后面就跌了个嘴抢地。被妖精赶上,捽开鼻子,就如蛟龙一般,把八戒一鼻子卷住,得胜回洞。众妖凯歌齐唱,一拥而归。这坡下三藏看见,又恼行者道:"悟空,怪不得悟能咒你死哩!原来你兄弟全无相亲相爱之意,专怀相嫉相妒之心!他那般说,教你扯扯救命索,你怎么不扯,还将索子丢去?如今教他被害,却如之何?"行者笑道:"师父也忒护短,忒偏心!罢了,像老孙拿去时,你略不挂念,左右是舍命之材;这呆子才自遭擒,你就怪我。也教他受些苦恼,方见取经之难。"三藏道:"徒弟啊,你去,我岂不挂念?想着你会变化,断然不至伤身。那呆子生得狼犺,又不会腾那,这一去,少吉多凶,你还去救他一救。"行者道:"师父不得报怨,等我去救他一救。"急纵身,赶上山,暗中恨道:"这呆子咒我死,且莫与他个快活!且跟去看那妖精怎么摆布他,等他受些罪,再去救他。"即捻诀念起真言,摇身一变,即变做个蟭蟟虫,飞将去,钉在八戒耳朵根上,同那妖精到了洞里。二魔帅三千小怪,大吹大打的,至洞口屯下。自将八戒拿入里边道:"哥哥,我拿了一个来也。"老怪道:"拿来我看。"他把鼻子放松,捽下八戒道:"这不是?"老怪道:"这厮没用。"八戒闻言道:"大王,没用的放出去,寻那有用的捉来罢。"三怪道:"虽是没用,也是唐僧的徒弟猪八戒。且捆了,送在后边池塘里浸着。待浸退了毛,破开肚子,使盐腌了晒干,等天阴下酒。"八戒大惊道:"罢了!罢了!撞见那贩腌的妖怪也!"众怪一齐下手,把呆子四马攒蹄捆住,扛扛抬抬,送至池塘边,往中间一推,尽皆转去。大圣却飞起来看处,那呆子四肢朝上,掘着嘴,半浮半沉,嘴里呼呼的,着然好笑,倒像八九月经霜落了子儿的一个大黑莲蓬。大圣见他那嘴脸,又恨他,又怜他,说道:"怎的好么?他也是龙华会上的一个人。但只恨他动不动分行李散火,又要撺掇师父念《紧箍咒》咒我。我前日曾闻得沙僧说,也攒了些私房,不知可有否。等我且吓他一吓看。"好大圣,飞近他耳边,假捏声音,叫声:"猪悟能!猪悟能!"八戒慌了道:"晦气呀!我这悟能是观世音菩萨起的,自跟了唐僧,又呼做八戒,此间怎么有人知道我叫做悟能?"呆子忍不住问道:"是那个叫我的法名?"行者道:"是我。"呆子道:"你是那个?"行者道:"我是勾司人。"那呆子慌了道:"长官,你是那里来的?"行者道:"我是五阎王差来勾你的。"那呆子道:"长官,你且回去,上复五阎王,他与我师兄孙悟空交得甚好,教他让我一日儿,明日来勾罢。"行者道:"胡说!'阎王注定三更死,谁敢留人到四更!'趁早跟我去,免得套上绳子扯拉!"呆子道:"长官,那里不是方便,看我这般嘴脸,还想活哩。死是一定死,只等一日,这妖精连我师父们都拿来,会一会,就都了帐也。"行者暗笑道:"也罢,我这批上有三十个人,都在这中前后,等我拘将来就你,便有一日耽阁。你可有盘缠,把些儿我去。"八戒道:"可怜啊!出家人那里有甚么盘缠?"行者道:"若无盘缠,索了去!跟着我走!"呆子慌了道:"长官不要索。我晓得你这绳儿叫做'追命绳',索上就要断气。有!有!有!--有便有些儿,只是不多。"行者道:"在那里?快拿出来!"八戒道:"可怜,可怜!我自做了和尚,到如今,有些善信的人家斋僧,见我食肠大,衬钱比他们略多些儿,我拿了攒在这里,零零碎碎有五钱银子;因不好收拾,前者到城中,央了个银匠煎在一处,他又没天理,偷了我几分,只得四钱六分一块儿。你拿了去罢。"行者暗笑道:"这呆子裤子也没得穿,却藏在何处?咄!你银子在那里?"八戒道:"在我左耳朵眼儿里揌着哩。我捆了拿不得,你自家拿了去罢。"行者闻言,即伸手在耳朵窍中摸出,真个是块马鞍儿银子,足有四钱五六分重;拿在手里,忍不住哈哈的一声大笑。那呆子认是行者声音,在水里乱骂道:"天杀的弼马温!到这们苦处,还来打诈财物哩!"行者又笑道:"我把你这馕糟的!老孙保师父,不知受了多少苦难,你到攒下私房!"八戒道:"嘴脸!这是甚么私房!都是牙齿上刮下来的,我不舍得买了嘴吃,留了买匹布儿做件衣服,你却吓了我的。还分些儿与我。"行者道:"半分也没得与你!"八戒骂道:"买命钱让与你罢,好道也救我出去是。"行者道:"莫发急,等我救你。"将银子藏了,即现原身,掣铁棒把呆子划拢,用手提着脚,扯上来,解了绳。八戒跳起来,脱下衣裳,整干了水,抖一抖,潮漉漉的披在身上,道:"哥哥,开后门走了罢。"行者道:"后门里走,可是个长进的?还打前门上去。"八戒道:"我的脚捆麻了,跑不动。"行者道:"快跟我来。"好大圣,把铁棒一路丢开解数,打将出去。那呆子忍着麻,只得跟定他。只看见二门下靠着的是他的钉钯,走上前,推开小妖,捞过来往前乱筑;与行者打出三四层门,不知打杀了多少小妖。那老魔听见,对二魔道:"拿得好人!拿得好人!你看孙行者劫了猪八戒,门上打伤小妖也!"那二魔急纵身,绰枪在手,赶出门来,应声骂道:"泼猢狲!这般无礼!怎敢渺视我等!"大圣听得,即应声站下。那怪物不容讲,使枪便刺。行者正是会家不忙,掣铁棒,劈面相迎。他两个在洞门外,这一场好杀:黄牙老□【反犬旁 右象】变人形,义结狮王为弟兄。因为大魔来说合,同心计算吃唐僧。齐天大圣神通广,辅正除邪要灭精。八戒无能遭毒手,悟空拯救出门行。妖王赶上施英猛,枪棒交加各显能。那一个枪来好似穿林蟒,这一个棒起犹如出海龙。龙出海门云霭霭,蟒穿林树雾腾腾。算来都为唐和尚,恨苦相持太没情。那八戒见大圣与妖精交战,他在山嘴上竖着钉钯,不来帮打,只管呆呆的看着。那妖精见行者棒重,满身解数,全无破绽,就把枪架住。捽开鼻子,要来卷他。行者知道他的勾当,双手把金箍棒横起来,往上一举,被妖精一鼻子卷住腰胯,不曾卷手。你看他两只手在妖精鼻头上丢花棒儿耍子。八戒见了,捶胸道:"咦!那妖怪晦气呀!卷我这夯的,连手都卷住了,不能得动;卷那们滑的,倒不卷手。他那两只手拿着棒,只消往鼻里一搠,那孔子里害疼流涕,怎能卷得他住?"行者原无此意,倒是八戒教了他。他就把棒幌一幌,小如鸡子,长有丈馀,真个往他鼻孔里一搠。那妖精害怕,沙的一声,把鼻子捽放,被行者转手过来,一把挝住,用气力往前一拉,那妖精护疼,随着手,举步跟来。八戒方才敢近,拿钉钯望妖精胯子上乱筑。行者道:"不好!不好!那钯齿儿尖,恐筑破皮,淌出血来,师父看见又说我们伤生,只调柄子来打罢。"真个呆子举钯柄,走一步,打一下,行者牵着鼻子,就似两个象奴,牵至坡下。只见三藏凝睛盼望,见他两个嚷嚷闹闹而来,即唤:"悟净,你看悟空牵的是甚么?"沙僧见了,笑道:"师父,大师兄把妖精揪着鼻子拉来,真爱杀人也!"三藏道:"善哉!善哉!那般大个妖精!那般长个鼻子!你且问他:他若喜喜欢欢送我等过山呵,饶了他,莫伤他性命。"沙僧急纵前迎着,高声叫道:"师父说:那怪果送师父过山,教不要伤他命哩。"那怪闻说,连忙跪下,口里呜呜的答应。原来被行者揪着鼻子,捏儾了,就如重伤风一般。叫道:"唐老爷,若肯饶命,即便抬轿相送。"行者道:"我师徒俱是善胜之人,依你言,且饶你命。快抬轿来。如再变卦,拿住决不再饶!"那怪得脱手,磕头而去。行者同八戒见唐僧,备言前事。八戒惭愧不胜,在坡前晾晒衣服,等候不题。那二魔战战兢兢回洞,未到时,已有小妖报知老魔、三魔,说二魔被行者揪着鼻子拉去。老魔悚惧,与三魔帅众方出,见二魔独回,又皆接入,问及放回之故。二魔把三藏慈悯善胜之言,对众说了一遍。一个个面面相觑,更不敢言。二魔道:"哥哥可送唐僧么?"老魔道:"兄弟,你说那里话,孙行者是个广施仁义的猴头,他先在我肚里,若肯害我性命,一千个也被他弄杀了。却才揪住你鼻子,若是扯了去不放回,只捏破你的鼻子头儿,却也惶恐。快早安排送他去罢。"三魔笑道:"送!送!送!"老魔道:"贤弟这话,却又像尚气的了。你不送,我两个送去罢。"三魔又笑道:"二位兄长在上:那和尚倘不要我们送,只这等瞒过去,还是他的造化;若要送,不知正中了我的'调虎离山'之计哩。"老怪道:"何为'调虎离山'?"三怪道:"如今把满洞群妖,点将起来,万中选千,千中选百,百中选十六个,又选三十个。"老怪道:"怎么既要十六,又要三十?"三怪道:"要三十个会烹煮的,与他些精米、细面、竹笋、茶芽、香蕈、蘑菇、豆腐、面筋,着他二十里,或三十里,搭下窝铺,安排茶饭,管待唐僧。"老怪道:"又要十六个何用?"三怪道:"着八个抬,八个喝路。我弟兄相随左右,送他一程。此去向西四百馀里,就是我的城池。我那里自有接应的人马。若至城边,……如此如此,着他师徒首尾不能相顾。要捉唐僧,全在此十六个鬼成功。"老怪闻言,欢欣不已。真是如醉方醒,似梦方觉。道:"好!好!好!"即点众妖,先选三十,与他物件;又选十六,抬一顶香藤轿子。同出门来,又吩咐众妖:"俱不许上山闲走:孙行者是个多心的猴子,若见汝等往来,他必生疑,识破此计。"老怪遂帅众至大路旁高叫道:"唐老爷,今日不犯红沙,请老爷早早过山。"三藏闻言道:"悟空,是甚人叫我?"行者指定道:"那厢是老孙降伏的妖精抬轿来送你哩。"三藏合掌朝天道:"善哉!善哉!若不是贤徒如此之能,我怎生得去?"径直向前,对众妖作礼道:"多承列位之爱,我弟子取经东回,向长安当传扬善果也。"众妖叩首道:"请老爷上轿。"那三藏肉眼凡胎,不知是计;孙大圣又是太乙金仙,忠正之性,只以为擒纵之功,降了妖怪,亦岂期他都有异谋,却也不曾详察,尽着师父之意。即命八戒将行囊捎在马上,与沙僧紧随。他使铁棒向前开路,顾盼吉凶。八个抬起轿子,八个一递一声喝道。三个妖扶着轿扛。师父喜喜欢欢的端坐轿上。上了高山,依大路而行。此一去,岂知欢喜之间愁又至。经云:"泰极否还生。"时运相逢真太岁,又值丧门吊客星。那伙妖魔,同心合意的,侍卫左右,早晚殷勤。行经三十里献斋,五十里又斋,未晚请歇,沿路齐齐整整。一日三餐,遂心满意;良宵一宿,好处安身。西进有四百里馀程,忽见城池相近。大圣举铁棒,离轿仅有一里之遥,见城池,把他吓了一跌,挣挫不起。你道他只这般大胆,如何见此着唬?原来望见那城中有许多恶气。乃是:攒攒簇簇妖魔怪,四门都是狼精灵。斑斓老虎为都管,白面雄彪作总兵。丫叉角鹿传文引,伶俐狐狸当道行。千尺大蟒围城走,万丈长蛇占路程。楼下苍狼呼令使,台前花豹作人声。摇旗擂鼓皆妖怪,巡更坐铺尽山精。狡兔开门弄买卖,野猪挑担干营生。先年原是天朝国,如今翻作虎狼城。那大圣正当悚惧,只听得耳后风响,急回头观看,原来是三魔双手举一柄画杆方天戟,往大圣头上打来。大圣急翻身爬起,使金箍棒劈面相迎。他两个各怀恼怒,气嘑嘑,更不打话;咬着牙,各要相争。又见那老魔头,传声号令,举钢刀便砍八戒。八戒慌得丢了马,轮着钯向前乱筑。那二魔缠长枪,望沙僧刺来。沙僧使降妖杖支开架子敌住。三个魔头与三个和尚,一个敌一个,在那山头舍死忘生苦战。那十六个小妖却遵号令,各各效能:抢了白马、行囊,把三藏一拥,抬着轿子,径至城边,高叫道:"大王爷爷定计,已拿得唐僧来了!"那城上大小妖精,一个个跑下,将城门大开,吩咐各营卷旗息鼓,不许呐喊筛锣,说:"大王原有令在前,不许吓了唐僧;唐僧禁不得恐吓,一吓就肉酸不中吃了。"众精都欢天喜地邀三藏,控背躬身接主僧。把唐僧一轿子抬上金銮殿,请他坐在当中,一壁厢献茶,献饭,左右旋绕。那长老昏昏沉沉,举眼无亲。毕竟不知性命何如,且听下回分解。是这章吗?话说兄弟你看不懂?挺简单的啊,就是字不怎么好打。

6. 西游记59回

第五十九回 唐三藏路阻火焰山 孙行者一调芭蕉扇

若干种性本来同,海纳无穷。千思万虑终成妄,般般色色和融。有日功完行满,圆明法性高隆。休教差别走西东,紧锁牢肸。收来安放丹炉内,炼得金乌一样红。朗朗辉辉娇艳,任教出入乘龙。知

话表三藏遵菩萨教旨,收了行者,与八戒、沙僧剪断二心,锁肸猿马,同心戮力,赶奔西天。说不尽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历过了夏月炎天,却又值三秋霜景,但见那——主

薄云断绝西风紧,鹤鸣远岫霜林锦。光景正苍凉,山长水更长。征鸿来北塞,玄鸟归南陌。客路怯孤单,衲衣容易寒。古

师徒四众,进前行处,渐觉热气蒸人。三藏勒马道:“如今正是秋天,却怎返有热气?”八戒道:“原来不知,西方路上有个斯哈哩国,乃日落之处,俗呼为天尽头。若到申酉时,国王差人上城,擂鼓吹角,混杂海沸之声。日乃太阳真火,落于西海之间,如火淬水,接声滚沸;若无鼓角之声混耳,即振杀城中小儿。此地热气蒸人,想必到日落之处也。”大圣听说,忍不住笑道:“呆子莫乱谈!若论斯哈哩国,正好早哩。似师父朝三暮二的,这等担阁,就从小至老,老了又小,老小三生,也还不到。”八戒道:“哥啊,据你说,不是日落之处,为何这等酷热?”沙僧道:“想是天时不正,秋行夏令故也。”他三个正都争讲,只见那路旁有座庄院,乃是红瓦盖的房舍,红砖砌的垣墙,红油门扇,红漆板榻,一片都是红的。三藏下马道:“悟空,你去那人家问个消息,看那炎热之故何也。”大圣收了金箍棒,整肃衣裳,扭捏作个斯文气象,绰下大路,径至门前观看。那门里忽然走出一个老者,但见他——古

穿一领黄不黄、红不红的葛布深衣,戴一顶青不青、皂不皂的篾丝凉帽。手中拄一根弯不弯、直不直,暴节竹杖,足下踏一双新不新、旧不旧,涘柷敔鞋。面似红铜,须如白练。两道寿眉遮碧眼,一张哈口露金牙。知

那老者猛抬头,看见行者,吃了一惊,拄着竹杖,喝道:“你是那里来的怪人?在我这门首何干?”行者答礼道:“老施主,休怕我,我不是什么怪人,贫僧是东土大唐钦差上西方求经者。师徒四人,适至宝方,见天气蒸热,一则不解其故,二来不知地名,特拜问指教一二。”那老者却才放心,笑云:“长老勿罪,我老汉一时眼花,不识尊颜。”行者道:“不敢。”老者又问:“令师在那条路上?”行者道:“那南首大路上立的不是!”老者教:“请来,请来。”行者欢喜,把手一招,三藏即同八戒、沙僧,牵白马,挑行李近前,都对老者作礼。老者见三藏丰姿标致,八戒沙僧相貌奇稀,又惊又喜,只得请入里坐,教小的们看茶,一壁厢办饭。三藏闻言,起身称谢道:“敢问公公,贵处遇秋,何返炎热?”老者道:“敝地唤做火焰山,无春无秋,四季皆热。”三藏道:“火焰山却在那边?可阻西去之路?”老者道:“西方却去不得。那山离此有六十里远,正是西方必由之路,却有八百里火焰,四周围寸草不生。若过得山,就是铜脑盖,铁身躯,也要化成汁哩。”三藏闻言,大惊失色,不敢再问。古

只见门外一个少年男子,推一辆红车儿,住在门旁,叫声:“卖糕!”大圣拔根毫毛,变个铜钱,问那人买糕。那人接了钱,不论好歹,揭开车儿上衣裹,热气腾腾,拿出一块糕递与行者。行者托在手中,好似火盆里的灼炭,煤炉内的红钉。你看他左手倒在右手,右手换在左手,只道:“热,热,热!难吃,难吃!”那男子笑道:“怕热莫来这里,这里是这等热。”行者道:“你这汉子好不明理,常言道,不冷不热,五谷不结。他这等热得很,你这糕粉,自何而来?”那人道:“若知糕粉米,敬求铁扇仙。”行者道:“铁扇仙怎的?”那人道:“铁扇仙有柄芭蕉扇。求得来,一扇息火,二扇生风,三扇下雨,我们就布种,及时收割,故得五谷养生。不然,诚寸草不能生也。”行者闻言,急抽身走入里面,将糕递与三藏道:“师父放心,且莫隔年焦着,吃了糕,我与你说。”长老接糕在手,向本宅老者道:“公公请糕。”老者道:“我家的茶饭未奉,敢吃你糕?”行者笑道:“老人家,茶饭倒不必赐,我问你,铁扇仙在那里住?”老者道:“你问他怎的?”行者道:“适才那卖糕人说,此仙有柄芭蕉扇,求将来,一扇息火,二扇生风,三扇下雨,你这方布种收割,才得五谷养生。我欲寻他讨来扇息火焰山过去,且使这方依时收种,得安生也。”老者道:“固有此说。你们却无礼物,恐那圣贤不肯来也。”三藏道:“他要甚礼物?”老者道:“我这里人家,十年拜求一度。四猪四羊,花红表里,异香时果,鸡鹅美酒,沐浴虔诚,拜到那仙山,请他出洞,至此施为。”行者道:“那山坐落何处?唤甚地名?有几多里数?等我问他要扇子去。”老者道:“那山在西南方,名唤翠云山。山中有一仙洞,名唤芭蕉洞。我这里众信人等去拜仙山,往回要走一月,计有一千四百五六十里。”行者笑道:“不打紧,就去就来。”那老者道:“且住,吃些茶饭,办些干粮,须得两人做伴。那路上没有人家,又多狼虎,非一日可到,莫当耍子。”行者笑道:“不用,不用,我去也!”说一声,忽然不见。那老者慌张道:“爷爷呀!原来是腾云驾雾的神人也!”古

且不说这家子供奉唐僧加倍,却说那行者霎时径到翠云山,按住祥光,正自找寻洞口,忽然闻得丁丁之声,乃是山林内一个樵夫伐木。行者即趋步至前,又闻得他道——知

云际依依认旧林,断崖荒草路难寻。西山望见朝来雨,南涧归时渡处深。古

行者近前作礼道:“樵哥,问讯了。”那樵子撇了柯斧,答礼道:“长老何往?”行者道:“敢问樵哥,这可是翠云山?”樵子道:“正是。”行者道:“有个铁扇仙的芭蕉洞,在何处?”樵子笑道:“这芭蕉洞虽有,却无个铁扇仙,只有个铁扇公主,又名罗刹女。”行者道:“人言他有一柄芭蕉扇,能熄得火焰山,敢是他么?”樵子道:“正是正是,这圣贤有这件宝贝,善能熄火,保护那方人家,故此称为铁扇仙。我这里人家用不着他,只知他叫做罗刹女,乃大力牛魔王妻也。”知

行者闻言,大惊失色,心中暗想道:“又是冤家了!当年伏了红孩儿,说是这厮养的。前在那解阳山破儿洞遇他叔子,尚且不肯与水,要作报仇之意,今又遇他父母,怎生借得这扇子耶?”樵子见行者沉思默虑,嗟叹不已,便笑道:“长老,你出家人,有何忧疑?这条小路儿向东去,不上五六里,就是芭蕉洞,休得心焦。”行者道:“不瞒樵哥说,我是东土唐朝差往西天求经的唐僧大徒弟。前年在火云洞,曾与罗刹之子红孩儿有些言语,但恐罗刹怀仇不与,故生忧疑。”樵子道:“大丈夫鉴貌辨色,只以求扇为名,莫认往时之溲话,管情借得。”行者闻言,深深唱个大喏道:“谢樵哥教诲,我去也。”遂别了樵夫,径至芭蕉洞口,但见那两扇门紧闭牢关,洞外风光秀丽。好去处!正是那——古

山以石为骨,石作土之精。烟霞含宿润,苔藓助新青。嵯峨势耸欺蓬岛,幽静花香若海瀛。几树乔松栖野鹤,数株衰柳语山莺。诚然是千年古迹,万载仙踪。碧梧鸣彩凤,活水隐苍龙。曲径荜萝垂挂,石梯藤葛攀笼。猿啸翠岩忻月上,鸟啼高树喜晴空。两林竹荫凉如雨,一径花浓没绣绒。时见白云来远岫,略无定体漫随风。斋

行者上前叫:“牛大哥,开门,开门!”呀的一声,洞门开了,里边走出一个毛儿女,手中提着花篮,肩上担着锄子,真个是一身蓝缕无妆饰,满面精神有道心。行者上前迎着,合掌道:“女童,累你转报公主一声。我本是取经的和尚,在西方路上,难过火焰山,特来拜借芭蕉扇一用。”那毛女道:“你是那寺里和尚?叫甚名字?我好与你通报。”行者道:“我是东土来的,叫做孙悟空和尚。”主

那毛女即便回身,转于洞内,对罗刹跪下道:“奶奶,洞门外有个东土来的孙悟空和尚,要见奶奶,拜求芭蕉扇,过火焰山一用。”那罗刹听见孙悟空三字,便似撮盐入火,火上浇油。骨都都红生脸上,恶狠狠怒发心头。口中骂道:“这泼猴!今日来了!”叫:“丫鬟,取披挂,拿兵器来!”随即取了披挂,拿两口青锋宝剑,整束出来。行者在洞外闪过,偷看怎生打扮,只见他——知

头裹团花手帕,身穿纳锦云袍。腰间双束虎筋绦,微露绣裙偏绡。凤嘴弓鞋三寸,龙须膝裤金销。手提宝剑怒声高,凶比月婆容貌。斋

那罗刹出门,高叫道:“孙悟空何在?”行者上前,躬身施礼道:“嫂嫂,老孙在此奉揖。”罗刹咄的一声道:“谁是你的嫂嫂!那个要你奉揖!”行者道:“尊府牛魔王,当初曾与老孙结义,乃七兄弟之亲。今闻公主是牛大哥令正,安得不以嫂嫂称之!”罗刹道:“你这泼猴!既有兄弟之亲,如何坑陷我子?”行者佯问道:“令郎是谁?”罗刹道:“我儿是号山枯松涧火云洞圣婴大王红孩儿,被你倾了。我们正没处寻你报仇,你今上门纳命,我肯饶你!”行者满脸陪笑道:“嫂嫂原来不察理,错怪了老孙。你令郎因是捉了师父,要蒸要煮,幸亏了观音菩萨收他去,救出我师。他如今现在菩萨处做善财童子,实受了菩萨正果,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与天地同寿,日月同庚。你倒不谢老孙保命之恩,返怪老孙,是何道理!”罗刹道:“你这个巧嘴的泼猴!我那儿虽不伤命,再怎生得到我的跟前,几时能见一面?”行者笑道:“嫂嫂要见令郎,有何难处?你且把扇子借我,扇息了火,送我师父过去,我就到南海菩萨处请他来见你,就送扇子还你,有何不可!那时节,你看他可曾损伤一毫?如有些须之伤,你也怪得有理,如比旧时标致,还当谢我。”罗刹道:“泼猴,少要饶舌!伸过头来,等我砍上几剑!若受得疼痛,就借扇子与你;若忍耐不得,教你早见阎君!”行者叉手向前,笑道:“嫂嫂切莫多言,老孙伸着光头,任尊意砍上多少,但没气力便罢,是必借扇子用用。”那罗刹不容分说,双手轮剑,照行者头上乒乒乓乓,砍有十数下,这行者全不认真。罗刹害怕,回头要走,行者道:“嫂嫂,那里去?快借我使使!”那罗刹道:“我的宝贝原不轻借。”行者道:“既不肯借,吃你老叔一棒!”古

好猴王,一只手扯住,一只手去耳内掣出棒来,幌一幌,有碗来粗细。那罗刹挣脱手,举剑来迎,行者随又轮棒便打。两个在翠云山前,不论亲情,却只讲仇隙。这一场好杀——知

裙钗本是修成怪,为子怀仇恨泼猴。行者虽然生狠怒,因师路阻让娥流。先言拜借芭蕉扇,不展骁雄耐性柔。罗刹无知轮剑砍,猴王有意说亲由。女流怎与男儿斗,到底男刚压女流。这个金箍铁棒多凶猛,那个霜刃青锋甚紧稠。劈面打,照头丢,恨苦相持不罢休。左挡右遮施武艺,前迎后架骋奇谋。却才斗到沉酣处,不觉西方坠日头。罗刹忙将真扇子,一扇挥动鬼神愁!古

那罗刹女与行者相持到晚,见行者棒重,却又解数周密,料斗他不过,即便取出芭蕉扇,幌一幌,一扇阴风,把行者扇得无影无形,莫想收留得住。这罗刹得胜回归。知

那大圣飘飘荡荡,左沉不能落地,右坠不得存身,就如旋风翻败叶,流水淌残花,滚了一夜,直至天明,方才落在一座山上,双手抱住一块峰石。定性良久,仔细观看,却才认得是小须弥山。大圣长叹一声道:“好利害妇人!怎么就把老孙送到这里来了?我当年曾记得在此处告求灵吉菩萨降黄风怪救我师父。那黄风岭至此直南上有三千余里,今在西路转来,乃东南方隅,不知有几万里。等我下去问灵吉菩萨一个消息,好回旧路。”正踌躇间,又听得钟声响亮,急下山坡,径至禅院。那门前道人认得行者的形容,即入里面报道:“前年来请菩萨去降黄风怪的那个毛脸大圣又来了。”菩萨知是悟空,连忙下宝座相迎,入内施礼道:“恭喜!取经来耶?”悟空答道:“正好未到!早哩,早哩!”灵吉道:“既未曾得到雷音,何以回顾荒山?”行者道:“自上年蒙盛情降了黄风怪,一路上不知历过多少苦楚。今到火焰山,不能前进,询问土人,说有个铁扇仙芭蕉扇,扇得火灭,老孙特去寻访,原来那仙是牛魔王的妻,红孩儿的母。他说我把他儿子做了观音菩萨的童子,不得常见,跟我为仇,不肯借扇,与我争斗。他见我的棒重难撑,遂将扇子把我一扇,扇得我悠悠荡荡,直至于此,方才落住。故此轻造禅院,问个归路,此处到火焰山,不知有多少里数?”灵吉笑道:“那妇人唤名罗刹女,又叫做铁扇公主。他的那芭蕉扇本是昆仑山后,自混沌开辟以来,天地产成的一个灵宝,乃太阳之精叶,故能灭火气。假若扇着人,要飘八万四千里,方息阴风。我这山到火焰山,只有五万余里,此还是大圣有留云之能,故止住了。若是凡人,正好不得住也。”行者道:“利害,利害!我师父却怎生得度那方?”灵吉道:“大圣放心,此一来,也是唐僧的缘法,合教大圣成功。”行者道:“怎见成功?”灵吉道:“我当年受如来教旨,赐我一粒定风丹,一柄飞龙杖。飞龙杖已降了风魔,这定风丹尚未曾见用,如今送了大圣,管教那厮扇你不动,你却要了扇子,扇息火,却不就立此功也?”行者低头作礼,感谢不尽。那菩萨即于衣袖中取出一个锦袋儿,将那一粒定风丹与行者安在衣领里边,将针线紧紧缝了,送行者出门道:“不及留款,往西北上去,就是罗刹的山场也。”古

行者辞了灵吉,驾筋斗云,径返翠云山,顷刻而至,使铁棒打着洞门叫道:“开门,开门!老孙来借扇子使使哩!”慌得那门里女童即忙来报:“奶奶,借扇子的又来了!”罗刹闻言,心中悚惧道:“这泼猴真有本事!我的宝贝扇着人,要去八万四千里方能停止,他怎么才吹去就回来也?这番等我一连扇他两三扇,教他找不着归路!”急纵身,结束整齐,双手提剑,走出门来道:“孙行者!你不怕我,又来寻死!”行者笑道:“嫂嫂勿得悭吝,是必借我使使。保得唐僧过山,就送还你。我是个志诚有余的君子,不是那借物不还的小人。”罗刹又骂道:“泼猢狲!好没道理,没分晓!夺子之仇,尚未报得;借扇之意,岂得如心!你不要走,吃我老娘一剑!”大圣公然不惧,使铁棒劈手相迎。他两个往往来来,战经五七回合,罗刹女手软难轮,孙行者身强善敌。他见事势不谐,即取扇子,望行者扇了一扇,行者巍然不动。行者收了铁棒,笑吟吟的道:“这番不比那番!任你怎么扇来,老孙若动一动,就不算汉子!”那罗刹又扇两扇。果然不动。罗刹慌了,急收宝贝,转回走入洞里,将门紧紧关上。斋

行者见他闭了门,却就弄个手段,拆开衣领,把定风丹噙在口中,摇身一变,变作一个�焦栝虫儿,从他门隙处钻进。只见罗刹叫道:“渴了,渴了!快拿茶来!”近侍女童,即将香茶一壶,沙沙的满斟一碗,冲起茶沫漕漕。行者见了欢喜,嘤的一翅,飞在茶沫之下。那罗刹渴极,接过茶,两三气都喝了。行者已到他肚腹之内,现原身厉声高叫道:“嫂嫂,借扇子我使使!”罗刹大惊失色,叫:“小的们,关了前门否?”俱说:“关了。”他又说:“既关了门,孙行者如何在家里叫唤?”女童道:“在你身上叫哩。”罗刹道:“孙行者,你在那里弄术哩?”行者道:“老孙一生不会弄术,都是些真手段,实本事,已在尊嫂尊腹之内耍子,已见其肺肝矣。我知你也饥渴了,我先送你个坐碗儿解渴!”却就把脚往下一登。那罗刹小腹之中,疼痛难禁,坐于地下叫苦。行者道:“嫂嫂休得推辞,我再送你个点心充饥!”又把头往上一顶。那罗刹心痛难禁,只在地上打滚,疼得他面黄唇白,只叫:“孙叔叔饶命!”行者却才收了手脚道:“你才认得叔叔么?我看牛大哥情上,且饶你性命,快将扇子拿来我使使。”罗刹道:“叔叔,有扇,有扇!你出来拿了去!”行者道:“拿扇子我看了出来。”罗刹即叫女童拿一柄芭蕉扇,执在旁边。行者探到喉咙之上见了道:“嫂嫂,我既饶你性命,不在腰肋之下搠个窟窿出来,还自口出。你把口张三张儿。”那罗刹果张开口。行者还作个�焦栝虫,先飞出来,丁在芭蕉扇上。那罗刹不知,连张三次,叫:“叔叔出来罢。”行者化原身,拿了扇子,叫道:“我在此间不是?谢借了!谢借了!”拽开步,往前便走,小的们连忙开了门,放他出洞。古

这大圣拨转云头,径回东路,霎时按落云头,立在红砖壁下。八戒见了欢喜道:“师父,师兄来了!来了!”三藏即与本庄老者同沙僧出门接着,同至舍内。把芭蕉扇靠在旁边道:“老官儿,可是这个扇子?”老者道:“正是,正是!”唐僧喜道:“贤徒有莫大之功,求此宝贝,甚劳苦了。”行者道:“劳苦倒也不说。那铁扇仙,你道是谁?那厮原来是牛魔王的妻,红孩儿的母,名唤罗刹女,又唤铁扇公主。我寻到洞外借扇,他就与我讲起仇隙,把我砍了几剑。是我使棒吓他,他就把扇子扇了我一下,飘飘荡荡,直刮到小须弥山。幸见灵吉菩萨,送了我一粒定风丹,指与归路,复至翠云山。又见罗刹女,罗刹女又使扇子,扇我不动,他就回洞。是老孙变作一个�焦栝虫,飞入洞去。那厮正讨茶吃,是我又钻在茶沫之下,到他肚里,做起手脚。他疼痛难禁,不住口的叫我做叔叔饶命,情愿将扇借与我,我却饶了他,拿将扇来,待过了火焰山,仍送还他。”三藏闻言,感谢不尽,师徒们俱拜辞老者。古

一路西来,约行有四十里远近,渐渐酷热蒸人。沙僧只叫:“脚底烙得慌!”八戒又道:“爪子烫得痛!”马比寻常又快,只因地热难停,十分难进。行者道:“师父且请下马,兄弟们莫走,等我扇息了火,待风雨之后,地土冷些,再过山去。”行者果举扇,径至火边,尽力一扇,那山上火光烘烘腾起,再一扇,更着百倍,又一扇,那火足有千丈之高,渐渐烧着身体。行者急回,已将两股毫毛烧净,径跑至唐僧面前叫:“快回去,快回去!火来了,火来了!”那师父爬上马,与八戒沙僧,复东来有二十余里,方才歇下道:“悟空,如何了呀!”行者丢下扇子道:“不停当,不停当!被那厮哄了!”三藏听说,愁促眉尖,闷添心上,止不住两泪交流,只道:“怎生是好!”八戒道:“哥哥,你急急忙忙叫回去是怎么说?”行者道:“我将扇子扇了一下,火光烘烘;第二扇,火气愈盛;第三扇,火头飞有千丈之高。若是跑得不快,把毫毛都烧尽矣!”八戒笑道:“你常说雷打不伤,火烧不损,如今何又怕火?”行者道:“你这呆子,全不知事!那时节用心防备,故此不伤;今日只为扇息火光,不曾捻避火诀,又未使护身法,所以把两股毫毛烧了。”沙僧道:“似这般火盛,无路通西,怎生是好?”八戒道:“只拣无火处走便罢。”三藏道:“那方无火?”八戒道:“东方南方北方俱无火。”又问:“那方有经?”八戒道:“西方有经。”三藏道:“我只欲往有经处去哩!”沙僧道:“有经处有火,无火处无经,诚是进退两难!”师徒们正自胡谈乱讲,只听得有人叫道:“大圣不须烦恼,且来吃些斋饭再议。”主

四众回看时,见一老人,身披飘风氅,头顶偃月冠,手持龙头杖,足踏铁�幼靴,后带着一个雕嘴鱼腮鬼,鬼头上顶着一个铜盆,盆内有些蒸饼糕糜,黄粮米饭,在于西路下躬身道:“我本是火焰山土地,知大圣保护圣僧,不能前进,特献一斋。”行者道:“吃斋小可,这火光几时灭得,让我师父过去?”土地道:“要灭火光,须求罗刹女借芭蕉扇。”行者去路旁拾起扇子道:“这不是?那火光越扇越着,何也?”土地看了,笑道:“此扇不是真的,被他哄了。”行者道:“如何方得真的?”那土地又控背躬身微微笑道:“若还要借真蕉扇,须是寻求大力王。”毕竟不知大力王有甚缘故,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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